<p style="font-size:16px">暖风吹拂绿叶,簌簌作响,伴着蝉鸣奏出盛夏。
空调凉风不断吐出,直到手里手机被抽走,程哲才回过神抬头看到要往外走的少年。
“程阳。”
程哲不顾背上一动就酸疼无比的伤,连忙起身抓住他手腕。
程阳抓了抓头发,气冲冲地道:“你到底烦不烦,还有什么屁事一次性说完!”
程哲环上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脖颈,闷闷地道:“让我抱会,就一会。”
程阳身子僵硬,脑子木然一片。
只要一看到程阳,就想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默默陪伴什么的,也压根不是他的性格。
一面是程阳,一面是养育自己十余年的父母,虽然这养育中带有恶毒诅咒的寓意,可他还是感激他们,因为他们,所以才有程阳。
脑海中,浑身是血的程阳被架上担架的场景浮现在眼前,刺耳的哭声把他拉进了回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求你,妈妈求求你了,只有你能救他,只有你能救他了……”蓦茸跪在他身侧,用那占满鲜血的双手抓着程哲,哭着一遍又一遍恳求着他。
程哲想问:我又该怎么办?
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他喉咙,出不了声。
一记耳光把他本就快碎裂的心彻底打散,程贺阙的低吼清晰入耳。
“我们养你十几年,从来没有亏待你,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程阳吗?现在他躺在手术台上不知生死,你怎么配爱他!”
蓦茸瘫坐在地,哭地快喘不过气,“怎么办,怎么办,贺阙,怎么办。”
程贺阙强忍泪水蹲下身把她抱在怀里,哑着嗓子继续开口道:“程阳今天十八岁生日,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这场车祸,今天你不死,他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真是荒谬至极!
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几欲作呕,程哲眼神空洞,拖着疲软的身躯麻木向前方走去。
他说:“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没说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走上了之前程贺阙让他去死的医院天台上,站定边缘,向下望去,赵涵那熟悉的身影竟出现在楼下,泪水被风不知吹向何处。
抬脚往前的那一刹那,他似乎听到了曾几何时,程阳凶巴巴对他说的那句:“哥,你必须爱我。”
……
背上被轻拍的动作让他回神,程阳有些无措地问:“哥,你哭了?”
感到抵在眼上的肩膀布料有些湿润,程哲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无声哭泣起来。
抱在程阳腰上和背上的手稍微用了点力,带着沙哑嗓音笑道:“对啊,疼哭了。”
“那我再给你上点药揉一会?”
程哲唇角微扬,用脸颊蹭着他颈侧,程阳只对他妥协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怀念。
“没事,又疼又冷,你给我多抱会就好。”
“你……”程阳一时说不出话来,轻轻把手搭到他腰上,摸到确实有些凉,才道,“你冷就把衣服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程哲摸了摸他发尾,空调开的很低,凉意确实慢慢攀爬上脊背,放开他后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套回身上。
“你还要去哪?”
程阳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回学校。”
程哲挑了下眉,翻出许久没用过的手机充上电,没戳破他的谎话。
“妈妈给我们请好了假,今天在家乖乖待着,明天再跟我回学校。”
程阳对上他视线,把反驳的话咽了下去,低低哦了一声,“那我回房间。”
程哲没阻止,拔了充电器拿着刚开机的手机跟他到了隔壁卧室,还顺手从客厅抽了两张纸巾擦眼睛。
程阳站在门口蹙额看他,没好气地道:“你跟来干什么?”
他理直气壮回道:“我房间太冷。”
“把空调调到三十度热风就不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样太热,我出汗药白涂了。”
“那就把空调关了!”程阳炸毛,一进房间就嘀嘀嘀把空调打开调到了16度冷风。
程哲一进门就把手机插上继续充电,环顾了下四周,是熟悉的布局。
程阳没再赶他,兀自收拾衣服进了浴室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