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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晴再三恳求加答应“想怎么对我都可以~”后,终于得到了钟慕光的允许逗留在B市几天。
这些天,他去了很多很多充满着童年回忆的地方。放学时候走的那条巷子,最喜欢的麻辣烫店,经常去玩的公园。最后一站,是他从前的家。
他特意带上了当年留下的家门钥匙,没想到还好使。当用钥匙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那熟悉到骨子里的氛围扑面而来。
这里的摆设已经旧了不少却依旧很有生活气息,即使很多年没有住人却很干净。据说是岳长挚会定期安排人来打扫,帮钟晴看着这间充满他们一家人回忆的屋子。
他现在依旧闭着眼睛都能摸到他心中所想的家具,电视柜里还有忘了还回去的碟片,房间里没看完的书还夹着最后看到的那页。一切都好像被按了暂停键,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他很清楚,主卧的大床已经凉了,这个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所有关于这个家的美好,都留在墙上的合影里了。
直到岳远麓来接他,他都没有说一句话。车上,岳远麓不安地看了看把自己置身于阴影中的钟晴,那种沉默,比嚎啕大哭更令人心碎。这终究是个孩子啊,岳远麓叹了口气,伸手自然地揽住了钟晴的肩膀,让他可以靠在自己身上。而多余的话他并没有说,只是像他们兄弟一直以来的那样:“小期,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这个哥哥呢。H市不喜欢了就随时回来B市,不想住我那儿就回你们家,有你哥我帮你看着房子,你就放心吧。”
等到了葬礼现场地方,钟晴只是站在棺材前,像是丢了魂一样一言不发。
岳远麓的三个妹妹也早早到场了。
在B市的这几天里,在岳远麓需要处理工作的时候,就由三个妹妹陪伴钟晴穿街走巷。虽然多年没见了,三个女孩也都出落成了大姑娘,但是那种童年好友之间的默契,让他们即使不说话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想法。尤其在岳远麓告诉了她们钟晴的性取向后,她们简直把钟晴当成了可亲可爱的好姐妹……
这里面大姐岳韶松和二姐岳韶枫都比钟晴要大,也是从小就把他当亲弟弟欺负……而最小的岳韶杨最喜欢黏着这个活泼开朗的哥哥,他们对钟晴甚至比对大哥岳远麓都要好。
这次,姐妹三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打扰钟晴,她们甚至没有讲话,只是一起身体力行地站在钟晴身边,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
那天上午岳远麓跟钟晴打电话说前几天在当年他们躲避的安全屋的院子里挖出了一具棺材,打开后里面赫然是一副白骨,他们送去了警察局鉴定了是薄熠本人的尸骨后才敢给钟晴打电话。
葬礼办得很急,几乎是发现了尸体的第二天就办了。正是因为时间仓促,能赶来的几乎都是跟薄家关系最密切的人。
钟晴刚刚作为仅存的家属,再三要求下,坚持去了灵堂看了一眼这具已经完全认不出是谁的尸体。
只看一眼,他便清楚了。
薄熠年轻的时候,为了救岳长挚曾经被打断过膝盖骨,所以右边的膝盖是有点残疾的。
多可笑啊爸爸,你为了他残疾了半辈子;他为了自己的孩子,轻而易举地牺牲你了呢。是因为他知道,你不会怪他,是吧?
我恨死他们了,我恨不得他们都去死。
这样的一场闹剧,就为了他们岳家的野心,毁掉了这么多人。我多想变成电影里那样,要么变成武林高手把他们全干掉,要么毁了他们整个商会。
可是我没办法……我不敢也不想杀人,也没有实力搞掉他们的公司。
而且之后呢?所有的人就都能活过来吗?我在钟慕光家里小心翼翼的这么多年就都能重来吗?
我只是一个,向往安居乐业,平平无奇的普通人而已……对不起,我只想好好地活着,你们一定也会支持我吧?
岳远麓悄声地来到了他的身旁,他在这一刻更加明白了,钟晴看上去坚强又倔强。可那层勇敢是坚硬的保护壳,他这个旁观者都能看出来,少年在用尽全身的力气不让深处的裂缝蔓延。
就在这时,钟晴忽然转过身来,露出了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将一个小芯片递到了岳远麓手里:“小麓哥,抱歉,这几天事情太多了,我魂不守舍的,临到要走的时候才想起来把这个给你。”
是芯片,是那枚岳远麓心心念地要拿回来的,足以对商会产生威胁的芯片。
岳远麓不由得复杂地看了钟晴一眼。他心中始终惦记着这个东西,但却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和理由开口,如今钟晴主动给了他,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真的真的不想伤害钟晴一根汗毛啊。
他将这个芯片握在手里,片刻以后,他忽然走向了薄熠的尸骨。钟晴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那枚珍贵的芯片放在了那森森白骨的胸腔里,曾经心脏的位置,而后合掌诵了一段经文。少年惊讶又十分疑惑,很久都没说出话。
半晌,钟晴宛如雨水打湿的玻璃一样拧巴的声音响起:“小麓哥,不看一下里面是什么吗
', ' ')('?我爸爸说是很重要的资料。”
岳远麓转过头,露出了那个钟晴最熟悉最安心的笑容:“那都不重要了,小期。薄叔叔用生命去守护的东西,就让它陪着一起走吧。”
就在这一刻,钟晴的脑内一片清明。
岳远麓依旧是岳远麓,不是他变了,而是他现在是万锦商会的第二号人物,情分不会是他优先考虑的东西。利用钟晴除掉迟远飞只是其中一部分,他们如今的交集,从来都是为了消除隐患,长久地坐稳他的位置。
想到这里,钟晴敏锐的第六感响起了警报,岳远麓虽然故作潇洒没有在意他交出去的芯片是真是假,但没有确定过的事情终究会变成一根刺,现在不发作不代表未来不发作,他还没有真的安全……
岳远麓走过来顺势搭上了钟晴的肩膀,搂着他往外面走去。
从被那只强有力的胳膊撑住的瞬间,钟晴就从皮肤到内心深处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有些不自在,有些心惊肉跳,甚至有些让他害羞。
最近两人之间的身体接触极为频繁,实在是有些暧昧了。虽然他知道岳远麓是直男,但是记忆里岳远麓从来就不爱拘着什么条条框框……
从这次重逢就开始了似有若无的撩拨,那张帅气明朗的面孔会时不时对他露出的宠溺的笑容,有几次凑近的距离惊得他下意识以为是钟慕光,而他每次的注视都带着点灼人的热度,这一切更让他确信了这一点。
他必须让岳远麓相信自己不会再威胁到他,如果一定要想办法获得岳远麓的信任,也唯有,那一个办法了……
葬礼那天晚上,是钟晴在B市的最后一晚,第二天下午他就要飞回G市了。
那天钟晴破天荒地答应睡在岳远麓的那里,岳远麓虽然有些讶异,但更多的还是惊喜。直到钟晴兴冲冲地参观起了他的公寓,他才意识到这是真的。自从重逢以来,两人还没有时间这样好好坐下来聊聊,他忍不住跑前跑后准备了不少小吃,两个人还喝起了酒。
岳远麓知道钟晴心里难受。
白天的葬礼上少年一滴眼泪都没掉,此刻肯定是满心愤懑吧?就这样憋着肯定不行,喝点酒哭出来也好。想到这里他也就没有多加阻止,只是不停地提醒钟晴第二天还要上飞机,不要喝得太多。
可惜钟晴的酒量并不好,几杯下去嗓音都飘忽了起来。他本身就是那种清亮的少年音,此刻被酒精熏上了一丝娇憨,怎么听怎么像撒娇。
岳远麓也兴致勃勃地跟这个小醉鬼回忆起了过去,从小时候一起抓虫子聊到他帮钟晴去教训在学校欺负他的高年级男孩子。不止是那些让人怀念的记忆,钟晴软糯的声音像小猫爪子一样挠得岳远麓心痒痒,但这种异样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为了缓解这股骚动,他自己也多喝了几杯。
喝着喝着,这屋内的气氛就不对劲了。
大概是屋里灯光昏黄得像濡湿的泪液,大概是大量的酒香混着翘起的唇尖,大概是那样一张不自觉散发诱惑的醉颜。岳远麓看了钟晴一眼后移不开了,明明屋里的空调开得很足,升腾起来的热气在身体里涌动,好像渐渐汇集到了一些不应该的地方。
“我应该,是直男才对啊。怎么……”
岳远麓的心里响起的这个声音,完全阻止不了他的口干舌燥。
而钟晴,像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多么诱人一样,十分自然地聊起了成人话题。
钟晴葛优瘫在沙发上,浑身只有嘴在动地边嚼着小吃边开始讲起了钟慕光有多么多么流氓:
“真是的,每次就算我说不要,他还是会插进来。可现在做习惯了,他只要靠近我,我好像就会想要似得,根本停不下来了~”
岳远麓听着钟晴像只天真的小兔子似得醉醺醺地讲起了自己跟别的男人的性生活,一副明明被大灰狼吃干抹净还很享受的样子,这几天心头被摁灭的一股火,居然又被那娇软的声音撩起了火星。
这样的自己太奇怪了,明明跟其他兄弟在一起不知道聊过多少性生活相关的,为什么对钟晴,他就这样浑身燥热呢。
少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讲的东西是多么色情,还美滋滋地捧着脸沉浸在甜蜜的回忆里,红红的脸像水蜜桃一样粉嫩,那样子可爱得让岳远麓想咬上去,偏偏“水蜜桃”连“钟慕光的鸡鸡超大~每次都满满地插进我的小穴里,超级深的~然后从最深处开始一顿狠顶的时候……啊~我都爽得以为自己要尿出来了。”这样直白的话都说得无比自然。
随着少年的现场色情讲述,岳远麓实在控制不住开始盯着钟晴的身体想象,这个小可爱被男人的肉棒玩弄会是一副怎样令人血脉喷的光景。
想象中钟晴衣服挂在胳膊肘上,露出洁白如玉的赤裸胸膛,上面挺立着莹润粉红的两点,献宝似地不停地把乳头送进眼前男人的嘴中品尝,而身下也被插得满满的,正猛晃着细腰配合律动,两个人的粘稠的液体发出让人脸红的撞击声,少年因为男人的操弄而不住地摆动着的屁股肉都在上下颤抖。
“做爱真的好舒服啊,好想
', ' ')('一直被大鸡鸡插着”
忽然间,少年的这句话直直地将他从幻想中拽了回来,岳远麓猛地一抬头,恰好钟晴也在看着他,就是这样一个恰到好处的对视和之后钟晴绽放的明媚笑容,让岳远麓脑中的那根名为“理智”和“老子是直男”的线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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