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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慕光在床上是霸道、激烈,从肉体的缠绵到心灵的占据都充满着让人俯首称臣的侵略性,总能把人搞得像是全身的敏感点都一起爆炸了般刺激;
纪龄祉虽然温柔细腻,但十分磨人,仗着理论知识过硬,非一点点地把人的理智掏空,到最后眼泪都失禁才算。
大概是因为床伴换得勤,这二位都有个该死的共同点,就是把每次做爱都当成最后一次跟这个人做,不从头到尾把人吃光抹净决不罢休。习惯了以后,就变成每场性事都不自觉地投入百分之二百的热情了。
而这样两个人的激情轮番上阵后,就为钟晴打造了一个又一个宛如废物般醒来的早晨……
今天也是如此。
睁开眼后,钟晴觉得自己像是刚从健身房举铁举了一天。胳膊腿儿不必说,腹部和腰简直像是被碾过一样酸得快没法坐起来,还得一骨碌滚到侧边颤巍巍地用胳膊才能勉强撑起来。这么一动,扯到了他不少皮肉,一低头,各种深浅的吻痕像是遍地的落花,颜色最深的那几块集中在大腿根和胸肌上,光是看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他用手搓了搓脸后精神了一些,告诉自己要坚强,并艰难地爬去卫生间洗漱。
在水龙头下面泼了半天水后带着湿漉漉的脸庞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神态有点疲惫,但肌肤依旧是白里透红,不仅没有再次病倒的迹象,还带着一种被喂饱后的光彩照人……钟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漫画里吸男人精气的淫魔,吸得越多越漂亮……这个脑洞实在有些乱七八糟,把自己脸搞红的钟晴忙把脸埋进毛巾里。
小沙发上堆着的居家服明显就是纪龄祉身材的T恤,不仅领口大得一弯腰就能看见乳头,那长度,完全可以让钟晴当裙子穿了。看来前几天怕太刺激,男人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地准备普通的居家服,现在却完全暴露了狼子野心,因为对方压根没有为他准备裤子!钟晴眯着眼睛拎着这件T恤嘴里啧啧作响。
不过这种程度的穿法,对于早就习惯穿在家小背心小短裤小肚兜的钟晴来说完全不值得脸红,男人嘛,露露屁股和大腿完全没在怕的。
他还没走进客厅就听到美剧常见的叽里呱啦的快速对话,一进去果然纪龄祉正舔着冰淇淋看得起劲儿。
恰好是乳白色的,恰好是甜的,恰好还是要用舔的,一下子就让钟晴想起了昨天的炼乳……他不禁脸颊一顿发热,正想入非非,就被纪龄祉打断了:“小晴,中、午、好呀。”
“咳咳,中、午、好~”怕被发现自己又在满脑子黄色,钟晴忙一脸正经地朝招呼自己过去的纪龄祉走过去。
之前无论是气氛还是情绪都太合适,所以什么羞耻的话和事情都做得顺理成章,现下天亮起来了钟晴反而觉得十分尴尬,这种跟哥们上床了的感觉让他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想了想,还是像去兄弟家做客那样隔着一小段距离地窝进了男人的身边的位置。
打从钟晴的脚步声出现时,纪龄祉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所以他一眼就看出少年满脸的不自在。好在他早有了心理准备,无论钟晴做什么他都不会像昨晚那样耍孩子脾气了。只是他看看与自己隔开坐的钟晴,他的脑子里突然考虑起了很多在精虫上脑的时候根本不会考虑的事情。
妈的,昨晚那通电话……
他知道自己发疯是因为吃醋,是嫉妒钟晴喜欢别人多过自己。做了就是做了,他不会再纠结为什么,只是,钟慕光这个唯我独尊的女王殿下,在跟钟晴有关的事情上太他妈的难搞了……光是想想就要掉头发了。
本来他一早就举着根色色的奶油冰淇淋守在这里,就是想等着钟晴被勾起丝丝性致然后他们再顺势来一发,可他现在一拍大腿想起了这事儿,忽然有点愁得硬不起来……
的确,钟晴第一眼看见那根冰淇淋的时候就能猜到接下来的一系列宛如小黄片的发展,可他还没做好再来一次的准备,所以他不停地用余光瞟着纪龄祉的动作。不过似乎是他想多了,纪龄祉皱着眉一脸严肃地盯着电视屏幕,看得十分认真的样子,钟晴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一时间非常安静,除了电视的声音外就只剩下两颗跳动的心脏,一颗在愁怎么应对来自好友的狂风暴雨,一个在想该怎么能礼貌地拒绝一下别人上床的邀请……
“咕噜噜——”一声非常可爱的肚子叫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纪龄祉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钟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钟晴也吐了吐舌头瘫在沙发上哀嚎:“啊,纪叔叔我饿了!”
“怪我怪我,本来想着给你做点饭,但是我早上试着煎了个鸡蛋结果差点没点着厨房……果然我不是做饭的这块料啊,咱们点外卖怎么样?想吃什么?我家附近还挺多好吃的店的。”纪龄祉笑着划开了手机打开了外卖APP,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钟晴身边把屏幕递过去,两个人一起看起了外卖。
虽然他们贴得很近,但是刚刚那种尴尬的感觉立刻消失了,两个人又开始说说笑笑的,就像他们从前那样。
最终,他们定了张披萨,
', ' ')('上面洒了许多钟晴爱吃的菠萝和香肠碎,纪龄祉也故意加了双倍的芝士,想看钟晴用嘴拉出白丝那种色色的样子。
两个加起来才5岁的人正在为着麦当劳的薯条好吃还是汉堡王的薯条好吃打闹斗嘴,忽然手机响了。
纪龄祉看看时间,应该是送外卖的人到了,趁钟晴不注意偷香了一口对方的脸后,笑眯眯地在涨红了脸挥起小拳头的钟晴面前起身迈开长腿往门口走去。
接起电话后,果然是保安在询问可不可以放外卖小哥进来,纪龄祉连声应和,挂了以后美滋滋地站在门口等着吃热气腾腾的披萨。
好像才过了不到1分钟,门铃就响了。
纪龄祉还在疑惑怎么这么快,他们楼的电梯虽然很快,但按理说也得好一会儿才能上到他们这个高层区。
他的留言是让对方把外卖挂在他安在门边的钩上就好,可门铃一直响个不停,弄得纪龄祉有些黑人问号,只得打开对讲机屏幕一看,门外的人让他浑身的血管都停止流动了。
电梯里的寒气还没有散尽,可比这人工制造的温度更冷的,是眼前男人的眼神。
男人宛如水晶一样剔透的琥珀色瞳孔,平时就透着如玉石般的凉薄淡漠,可没想到在承载着污浊的情绪时会是这样宛如深渊般深不见底。如今被框在低像素的屏幕上,魅惑的桃花眼也因为这样的目光变得异常妖异,加上他锋利的面部轮廓,整个人宛如一把精雕细琢华丽异常却渗着血的刀。
纪龄祉吓得差点把自己绊倒,而这个声音也清晰地落入了外面,门铃声按得更急了,甚至把钟晴都吸引到了门口问怎么回事。
纪龄祉转过头无奈地看了钟晴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打开了门锁。
门外的钟慕光一看就风尘仆仆的,头发没抓,香水没喷,连衣服都是一身休闲装,哪里有出差中的商务精英样,倒像个刚去过图书馆的大学生。他毫不客气地一步踏进了纪龄祉的家,在他美丽的脸上兼备了凶神恶煞和压抑本性的两种情绪,使得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一大一小立刻菊花一紧原地站好,钟晴更是觉得心脏像是被绿巨人狠狠地攥住了一样快要透不过气来。而钟慕光从开门起就开始往里寻找着谁的身影,直到他捕捉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钟晴。
这一对视可不得了,钟晴的穿着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充满了诱惑,红扑扑的小脸上写满了纵欲后的慵懒,嘴唇因为被吮吸太多次而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浑身散发着被男人疼爱后的色气。无论是白晃晃的大腿也好,遍布吻痕的纤细脖子也好,无一不彰显着这个少年刚度过了一个激情四射的夜晚。
钟慕光攥紧了拳头,几乎要耗尽所有的心神才能让自己不发抖。当真地直面了这一幕的时候,他才清晰地感受到了想杀人的冲动。明明纪龄祉是得到了他的允许的,明明他从来不在意跟纪龄祉分享床伴的,可他就是非常生气。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居然气到扔下工作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受罪,可他没心思去细想前因后果,只能顺着本意恶狠狠地瞪向了身边的纪龄祉,那目光要是刀简直能把对方扎穿。
深知该如何应对正在气头上的钟慕光的纪龄祉,立刻怂得调转了头不敢迎接审视,嘴里还在打哈哈地试图撇开话题:“啊哈哈,老钟,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工作那边结束了吗?”
“呵,就是休息一下顺便来看看你们相处的怎么样了,看来,非——常——顺——利——呢。”
果然,纪龄祉的话并没有效果,空气还是如同死一般的焦灼,对方的目光还是充满了要拔剑的欲望,纪龄祉简直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要命丧于此了。
忽然,一道浅色的身影冲到了钟慕光面前,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一把抱了个满怀。
钟慕光整个人傻掉了,不是没经历过投怀送抱的人,只是他太清楚怀里这个像只小猫一样蹭来蹭去的小脑袋,就是让那个他牵肠挂肚的小混蛋。
“爸爸爸爸,你回来了,我好开心,我好想你啊。”
想念是真的,爱意也是真的,在见到钟慕光的那一刻,钟晴才觉得自己是那么渴望这个男人,哪怕在短短的时间里或是真心或是假意地经历了这么多人,他的心,还是在被钟慕光牵动着,那种再也不想跟这个人分开的心情依旧。
钟晴的双眼因为狂喜而闪着比星星还耀眼的光芒,那种有心而发的快乐没有半点虚假,连钟慕光都被这样纯真的笑容感染了。
带着脾气来的钟慕光一时间梗住了,愣了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句,听起来十分凶狠,语气却完全是在撒娇的话:
“哼,我再不回来,你是不是要姓纪了?”
“嘻嘻,怎么会呢,现在这样我就很幸福了~”
大约是顾虑着纪龄祉的面子,钟晴没有说出“我不要钟慕光以外的人当我爸爸。”钟慕光有时候真的恨钟晴这份早慧的周全,让他感受不到那种抛弃一切只为一人的疯狂,他甚至都怀疑,心里装着无数人的钟晴,是真的非他不可吗?
可眼前
', ' ')('的钟晴,却让他发不出脾气。都说被滋润过的人会变漂亮,这话一点不假,明明五官没有什么变化,钟慕光却觉得此刻的钟晴可爱得让人恨不得现在就扒光他的衣服。
可钟晴越是这样美好,钟慕光的心绪就越混乱。他褪去了一身戾气,却凭空涨出无数的委屈和醋意,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让他狂乱的感觉,唯一相似的就是童年时候,他自己最好的朋友去跟别人好了一样。
这种情绪涌上,让他反而把钟晴搂得紧,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钟晴就跑掉了。
他一低头就把脸埋进了钟晴的脖子间,想探寻到他最喜欢的钟晴的味道,可偏偏这个举动让他的不爽更盛了,除了钟晴熟悉的体香,还有一股明显是来自纪龄祉的味道,不知道是因为这身衣服还是因为屋里的熏香,他更不愿意想是不是因为这两个人刚刚有了肌肤之亲,他现在只是迫切地想让钟晴重新染上他的味道,让这只小奶猫还是只属于自己。
虽然他带着气来的,但是他也不是那种会被情绪支配理性的人,气归气,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时候见好就收了。
他深知在和纪龄祉的友情里,纪龄祉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个玩伴或是合作伙伴,更是一个一直宠着他,让着他,能让他全心信任的人,这些感觉是他那个冰冷的家族不会带给他的,所以他也全心地想维持和纪龄祉的友谊,甚至愿意跟他分享床伴。
他很清楚,对钟晴生出的占有欲是他们二人都没能预料到的意外,而且这份情绪还频频让他们二人失控,如果不在此刻冷静一下,他们之间一定会发生很大的问题。
如果因为头脑发昏而失去这个朋友,那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只是他现在没有这个定力去面对这个场景,他甚至不敢看纪龄祉一眼,只能用全身的力气压抑住自己奔腾的醋意。他依旧死死地抱着钟晴不撒手,把脸躲在钟晴身后,瓮声瓮气地说:“老纪,我现在没法跟你心平气和地说话,对不住了,咱们之后联系。”
然后二话不说地拉上钟晴往门外走,惊得钟晴忙喊着:“我的行李还在……”
“过两天再来拿……”钟慕光不由分说地打断钟晴,生怕再多待一秒自己就会对好友恶语相向。
关门声冷硬地响起,两个人杂乱的脚步声远去,纪龄祉愣了好几秒,才忽然打开门拿起挂在钩子上还热乎乎的披萨追上了刚等来电梯的两人。
因为跑得太急,他站在电梯外喘了喘气,却不敢踏步进去,只能站在电梯门口努力像是无事发生那样拎起了盒子笑着说道:“你肯定还没吃饭吧,带上这个一起走吧,里面都是小晴爱吃的。”
而站在电梯内的钟慕光不自在地别开了头,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别扭地接过了那个外卖盒。钟晴一看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好像缓和了些,刚想要出声,电梯门就自动关上了,他只来得及对着纪龄祉大喊一声:“纪叔叔谢谢你的……”
后半句已经随着电梯的下降彻底消失了。
等回到家以后,连续热火朝天了许多日的房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偌大的空间里和一个个静默的物体。可怕的是,明明只是住了几天,却像是到处都存在着钟晴的痕迹。那些他们在一起欢爱的场景,一幕幕地展现在他的脑海中。
明明当时是那么愉悦,为什么此时却变成让人胸口难受不已的心悸?
足足站了好半天,纪龄祉才像是从思绪里苏醒了过来。他晃了晃头想挥去这样的负面情绪,打开了手机,开始对着外卖界面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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