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狠狠的揪扯着,痛的他几乎不能呼吸。Manco,你在教我吗?教我如何面对没有你的世界。Manco,为什么你不能像你的永靖一样冷酷到底,为什么不能让我死心塌地的恨你?为什么我苦苦设立的目标开始模糊?
再也不能面对他,不能动摇,不能崩溃!佳宁挣扎着向门口走去。看着他僵直的背影,关嘉俊的目光忽然蒙上一层雾气“佳宁,我还有什么能帮你的吗?”猛地一震,眼里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奔流而下。沉吟再沉吟,佳宁闷声说:“没有了。”
门关上了。关嘉俊倒在摇椅里,含泪笑了:“永靖,你告诉我不要和人性打赌,我还是赌了。我又输了。你在笑我吧?”关嘉俊看看窗外透出的曙光,恢复了平静的微笑。拿出电话:“陈律师吗?请你过来一下,我要立遗嘱。”
“立遗嘱人:关嘉俊。我死以后,财产分做两份。日本和马来的产业归早早所有,香港澳门的属于冯佳宁。台湾的两家剧场,给盛杰。作为对他的一点弥补。银行的存款债券早早佳宁各一半。红都作价拍卖,所得归冯佳宁所有,如果红都已毁,保险单的受益人是冯佳宁…条件是,不许再经营红都。”
天色阴沉,清晨的一缕曙光已经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天像一个巨大的盖子,黑沉沉的压下来。房间里开着灯,早早站在关嘉俊身后,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慢慢的摇晃。
关嘉俊躺在摇椅里,温柔的笑,抚摸着早早的手臂:“手这么凉,冷吗?”早早点点头。伸手揽过他,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慢慢的晃。
“很久没这样抱过你了,不是我懒。真的是你长大了!”笑容里有着深深的恋眷,关嘉俊轻轻的蹭着他的额头。还有多少时间给我重温那些过往,美好的旧时光。
“红日微风吹幼苗,云外飞鸟归春晓。哪个爱做梦,一觉醒来。床畔蝴蝶飞走了。四季似歌有冷暖,来又复去争分秒。又似风车转到停不了,令你的心在跳…”
轻声哼唱,温柔如同梦乡。早早,没有我的日子,不许独自落泪。至少在寒夜里有人为你取暖,为你抚平心底的伤痕。早早伏在他胸前,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花。故意轻松的说:“就是你懒!”
关嘉俊笑了:“好!是我懒,因为我老了,懒的动了。”“嗯?这样子也叫老啊!”早早伸出手捏着他的脸:“那等你长出白胡子来又叫什么呢?”打开他的手“好痛啊!”停了一下,关嘉俊的笑容变得有些凄凉:“不会有那一天的。”“谁说的?会有那一天的!”早早坐起来大声的说。
看着早早激动的脸,关嘉俊有些喉头发梗。抱住他的脖子,早早喃喃的说:“等你老了,我会把你放在轮椅上,在阳光灿烂的下午,推着你在泰晤士河边散步。
泛黄的落叶飘下来,你接住了看,我把围巾围在你脖子上。然后我们一起到枫叶里去,在我们常坐的位置上喝咖啡。哥,好不好?”关嘉俊仰起头,不让泪水流下来。半天才说:“好。”
“哥,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盛杰在船上守着呢,三浦的人也到了,都在等着我们。我们回英国去,买一个水草丰美的农场,我们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哥,走吧!”
关嘉俊努力的平静下来,笑着说:“好,拚了十几年,也应该过过舒心的日子。”“我们现在就走!”早早“呼”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关嘉俊笑笑,拍拍他的手:“急什么?要走也不是现在。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早早有点出汗了,压住紧张的情绪,说:“哥…”
电话响了。早早犹豫了一下,拿出电话。骤然紧张起来,是冯佳宁!他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有什么事情呢?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深吸口气,平静的口吻:“九哥?有事吗?”
码头上,两队人马紧张的对峙。淡淡的硝烟味弥漫在空中。白色的豪华游轮上,盛杰挺直了身子站着,冷冽的看着地面上躲藏在车身后面的人。
二十名死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地面上的目标。精准的枪法成功的把来人压制在一百米之外。佳宁在中森的掩护下,站起来对着船上的盛杰喊着:“盛杰!我是真的有话对你说!
你不要紧张,我就一个人,而且不带武器。这样总可以让我上船了吧!”中森迟疑的回头:“九哥,这不行!”一摆手制止他,佳宁继续喊着:“盛杰!你这样会误事的!我没有恶意!”
冷冷的,盛杰开了口:“不论是谁,想要靠近这条船,格杀勿论!冯佳宁,想上船就过来吧!”佳宁气的脸都红了,压住气说:“盛杰!我只是想让你给早早打个电话。
红都现在太危险,快点把他叫出来,你们一起坐船走,去台湾去哪里都随你们!盛杰,我知道你是爱早早的,早早也爱你。你们是最无辜的,不应该为红都陪葬啊!”盛杰只是看着他。
佳宁急的一把扯下墨镜:“难道你不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回家吗?难道你不想和早早厮守一生吗?你舍得让早早留在红都?”
“我爱他!所以我不会明明知道他有牵挂。却自私的想要带走他!我爱他,所以我不要我的早早难过,我会陪他!”盛杰的声音斩钉截铁。
“笨蛋!我是真的为你们好,我们是兄弟呀!为什么不相信我?”佳宁气急败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冯佳宁,别把我和你扯在一起。我没有你聪明,但是我知道一点。如果我信你,老天都会罚我!”盛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