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黛玉与水溶提了此事,他便记在了心上,既然元春这般的大度,是不是趁此一块把事给定了?
元春闻言玉容一怔,抬着晶莹的眸子看向水溶,颔首道:“是有此事,只是祖母也就是有这个意向,也不知夫君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会儿问起来,莫不是想和她摊牌了吧!怎得,一个邢蚰烟不够,又得来一个颦儿?
水溶心下一怔,旋即面容湛然的说道:“在国公府的时候,我不是先去见了见妹妹们,与颦儿闲聊之时,颦儿无意提了这么一嘴。”
既然贾母那儿只是有这意向,显然是这个消息并未外泄,若是随意敷衍,反倒是引起怀疑,还不如直言相告,显得坦荡。
元春闻言,心中不觉好笑,要是她没瞧出一些猫腻,还真会信了夫君这鬼话,但眼下怕是妹妹诉衷肠,哥哥心急了。
果然啊,自家夫君与颦儿早就互通款曲了。
元春吃了那块盐煎白肉,抿了抿粉唇,轻声道:“宝玉与颦儿青梅竹马,两人的年岁也适合,祖母便想着亲上加亲。”
说着,元春凝眸看着少年,若有所指的问道:“夫君难道不觉得宝玉与颦儿是天作之合?”
哼,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没见过这么贪心的。
水溶眉头微微一挑,心下顿时有些腻歪起来,抬眸看着细嚼慢咽的元春,说道:“这倒也不一定,说不得他们只是兄妹关系,感情这种事情,还是要两情相悦为好。”
元春闻言,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自古以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多都是成亲前连面儿都没见过,哪有什么感情所言。
当初她嫁给水溶的时候,甚至于是被嫌弃的,谈何感情,要不是相处下来,被夫君折腾的心服口服,也难以夫妻和谐。
眼下夫君为了颦儿,居然连这等借口都说了出来,怎么说的,还真是好笑。
念及此处,元春粲然的星眉下,那双晶莹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打趣道:“宝玉与颦儿自小一块长大,两小无猜,感情甚笃,想来若是成亲,日后小夫妻两也能如咱们这般和谐。”
水溶听见“日后”的话语,清秀的眉宇紧蹙,心中不由的涌上了一股闷气,抬眸看了一眼元春,端着饭碗吃了起来。
实话实说,元春又没有做错什么,总不能因为一句不爱听的话儿,水溶便迁怒于她吧。
元春瞧着少年郁闷的神色,粲然的星眸闪了闪,心中倒是缓和几分,需知爷们大抵都是好面子的,一旦说些不好听的,便会甩脸子,自家夫君没甩,已然是极好的。
说起来,自成亲始,夫君别说给她甩脸子,便是重话都不成有过。
念及此处,元春芳心暖了暖,柳叶细眉下的明眸盈盈,温声到哦:“夫君,祖母虽然有这个意思,不过母亲却不同意,让颦儿与宝玉做兄妹也是极好的。”
再打趣下去,自家夫君心里又得不舒服了,还别说,瞧夫君这模样,看来是对颦儿动了心思,估摸着也就是没得手,要是得手了怕也就是那样。
“哦老太君怎么说?”
水溶闻言来了兴致,询问起来,毕竟再荣国公府里,做主的始终是贾母,即便王夫人不同意也没法子。
元春笑道:“母亲不同意,祖母也不好说什么,前儿个也说过这事儿,倒也没强求。”
水溶闻言,心下微微一缓,邢蚰烟的事情他好与元春直说,但黛玉这毕竟黛玉与贾母和宝玉有关,还真不好与元春直言。
既然贾母那儿不催,自己也不必心急,且先把黛玉的事放放,等寻个合适的时机再与元春细说。
念及此处,水溶放下碗筷,凝眸看着元春那丰润的玉颜,起身道:“娘子,为夫想起还有些事儿没出来完,先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