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湘云起来叫醒黛玉,二人都穿了衣服。宝玉复又进来,坐在镜台旁边,只见紫鹃、雪雁进来服侍梳洗。湘云洗了面,翠缕便拿残水要泼,宝玉道:“我趁势洗了罢,省得又过去费事。”说着便走过来,弯腰洗了两把,翠缕道:“还是这个毛病儿,多早晚才改。”宝玉也不理,忙忙的擦了脸,又要过青盐擦了牙,漱了口,心中还是惦着晨起那事,惴惴总无着落,偏这时又不好开口的,眼睛便只管向湘云处打瞄,湘云梳完了头,见他独在一头,坐立难安的样儿,情知缘故,于是走来笑道:“难为你大清早过来瞧我们,这会子还散着头呢,怪可怜见的,我就受累替你梳上罢。”说着,也不管宝玉如何,先就扶过他的头来,一一梳篦,将四围小辫往顶心发上归了总,编做一根大辫,一路四颗珍珠下来,压有金坠脚。
湘云一面编着,一面说道:“这珠子只三颗了,这一颗不是的。怎么少了?”宝玉只得道:“丢了一颗。”黛玉从屏风后转出来,一旁盥手,冷笑道:“也不知是真丢了,也不知是给了人镶什么戴去了!”宝玉不答。湘云一手掠着辫子,正要说话,只见袭人进来,看见这般光景,知是梳洗过了,只得回来自己梳洗。忽见宝钗走来,因问:“宝兄弟哪去了?”袭人含笑道:“宝兄弟哪里还有在家里的工夫!”宝钗听说,心中明白。又听袭人叹道:“姊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礼节,也没个黑家白日闹的!凭人怎么劝,都是耳旁风。”宝钗听了,心中暗忖道:“倒别看错了这个丫头,听她说话,倒有些识见。”宝钗便在炕上坐了,慢慢的闲言中套问她年纪、家乡等语。留神窥察,其言语志量,深可敬爱。
一时,宝玉来了,宝钗方出去。宝玉便问袭人道:“你们说的热闹,怎么见我进来就跑了?”问一声不答,再问时,袭人方道:“你问我么?我哪里知道你们的原故。”宝玉虽然也在烦恼中,然听了这话,又见她脸上气色非往日可比,便将自家烦事搁在一边,笑道:“怎么动真气了?”袭人冷笑道:“我哪里敢动气!只是从今以后别进这屋子了。横竖有人服侍你,再不必来支使我。我仍旧还服侍老太太去。”一面说,一面便在炕上合眼倒下。宝玉见了这般景况,深为骇异,禁不住赶来劝慰。那袭人只管合了眼不理。宝玉没了主意,因见麝月进来,便问道:“你姐姐怎么了?”麝月道:“我知道么?问你自己便明白了。”宝玉听说,呆了一回,愈觉无趣,便起身叹道:“不必理我罢,我也睡去。”说着便起身下炕,到自己床上歪着下去了。袭人听他半日无动静,料他睡着,便起身拿一领斗蓬来,替他刚压上,只听“忽”的一声,宝玉便掀过去,也仍合目装睡。袭人明知其意,便点头冷笑道:“你也不用生气,从此后我只当哑子,再不说你一声儿,如何?”宝玉禁不住起身问道:“我又怎么了?你又劝我。你劝我也罢了,才刚又没见你劝我,一进来你就不理我,赌气睡了。我还摸不着是为什么,这会子你又说我恼了。我何尝听见你劝我什么来着。”袭人道:“你心里还不明白?还等我说呢!”
正闹着,贾母遣人来叫他吃饭,方往前边来。胡乱吃了半碗,仍回自己房中。只见袭人睡在外头炕上,麝月在旁边抹骨牌。宝玉素知麝月与袭人亲厚,一并连麝月也不理,揭起软帘自往里间来。麝月只得跟进来。宝玉便推她出去,说:“不敢惊动你们。”麝月只得笑着出来,唤两个小丫头进来。宝玉拿一本书,歪着看了半天,因要茶,抬头只见两个小丫头在地下站着,一个大些的头发齐眉,生得十分水秀。宝玉便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丫头便说:“叫蕙香。”宝玉便问:“是谁起的?”蕙香道:“我原叫芸香的,是花大姐姐改了蕙香。”宝玉道:“正经该叫‘晦气’罢了,什么蕙香呢!”又问:“你姊妹几个?”蕙香道:“四个。”宝玉道:“你第几?”蕙香道:“第四。”宝玉道:“明儿就叫‘四儿’,不必什么‘蕙香’‘兰气’的。哪一个配比这些花,没的玷辱了好名好姓。”一面说,一面命她倒了茶来吃。袭人和麝月在外间听了,抿嘴而笑。
这一日,宝玉始终记挂湘云底事,虽然胸中打迭出千百样盘问话柄,欲待走去直问,总是情怯难言,只在屋内徘徊辗转;不合早上又与袭人口角,心中烦恼更甚,故而整日也不大出房,也不和姊妹、丫头等厮闹,自己闷闷的,不过拿书解闷,或弄笔墨;也不使唤众人,只叫四儿答应。谁知这个四儿是个聪敏乖巧不过的丫头,见宝玉用她,她变尽方法笼络宝玉。至晚饭后,宝玉因吃了两杯酒,眼饧耳热之际,若往日,则有袭人等,大家喜笑有兴,今日却冷清清的一人对灯,好没兴趣。待要赶了她们去,又怕她们得了意,以后越发来劝;若拿出做上的规矩来镇唬,似乎无情太甚。正在愁思闷想间,四儿又来剪灯添茶,忽而眼前明亮一闪,定睛看时,乃是一段雪白手腕子,还带着一对儿银镯,灯下点点晃晃,夺目耀眼,忽而心下一动,作定了主意,抬头向那四儿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了?”四儿笑答:“十三了。”顺手挑亮了灯,又笑道:“二爷晚上念书,仔细伤了眼睛。”
宝玉便把四儿的手一捻,笑道:“你陪着我,我就不读书又有什么的。”四儿见此情形,又是这样轻薄言语,不觉心中乱跳,又惊又喜:惊的是宝玉屋里素来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自家每欲攀凑,都被嘲骂回来,谁知今儿不单傍身服侍了一日,再想不到临了还有这样的机缘;喜的是袭人、晴雯素日何等风光,谁人不羡的,待过了今夜,不说和她们并肩齐头,好歹算得平步登天了!虽心中还有些儿怕的,想到这里也都无风自散,于是红着脸乔腔拿调,扭扭捏捏道:“二爷这是什么话,哪有为了我不念书的道理?姐姐们知道了,只有骂我的。”宝玉见她知情识趣,心中也畅快,一把拉到怀中坐了,笑道:“往后不必叫二爷,她们怎么叫,你随着便是了。”随言愈发拉了四儿双手揉捏。四儿芳心惴惴,面上只做佯羞之态,口里娇娇的推说:“不敢”,宝玉一手捉定腰肢,故意向外高声道:“什么敢不敢,这屋里少了谁也不打紧,她不和我好,横竖有人和我好。”
他们这般说话,外间一字不落早听在耳中,麝月转去瞧袭人,见仍闭着眼,忙推起来,低声道:“你还要睡到几时?一眼看不到,狐媚子就舞到头上了!我过去震吓两句,煞一煞她的势头儿才好!”袭人一把拉住,冲麝月摇摇头,冷笑道:“他那脾气你还有什么不知的?这时去说,就是针尖对上麦芒,少不得吵嚷出来,正月节下,还是这件事,莫说太太,就是老太太面上也过不去。”麝月咬牙道:“我就是替你气不过,早上事还罢了,我不敢挑姑娘们的不是,可恨蕙香这贱蹄子,不拿镜子照照,往前去,她也配!”说着向门扉儿狠啐了一口,袭人道:“往日看你稳重,今儿怎么学的像晴雯一样爆炭了?这样下流东西,就算成事了又如何,日子且长着,过后儿随便寻个错处撵出去就罢。”想了想,又道:“不如你先睡了,他弄出这么大阵仗儿,你在外面瞧着我也放心,这里我守着,有事你再过来。”麝月方点头答应去了。
且说里间屋里,宝玉原本为了和袭人置气,故意和四儿亲热说话,偏久等不来人劝,心中焦躁,索性趁着酒,抱住四儿一连做了几个响嘴儿,这四儿当真心盛胆大,也张手紧紧搂住,身软如绵,藤缠树般攀附上来,口中衔着宝玉舌头如尝珍醪,咂的啧啧做响,双手转就摸到下身,拉松了汗巾儿,贴肉儿钻进裤里,触手摸着一坨软肉,料想应是那物,胡乱揉弄,总寻不着头尾,宝玉便敞了裤子,将阳物拿出,对着四儿道:“可见过此物不曾?”四儿红着脸摇头,宝玉道:“你像方才那样吮它一吮就知道了。”
四儿依言伏至跨间,双手拖着那话儿近处打量,只见一条肉柄儿柔中有硬,雪白绵长,顶上肉头儿粉红可爱,当真张口就吞来溜舔,只是头回做这档事难免生疏,吮来吮去皆不得要领,不时磕碰齿关,倒弄的宝玉觉痛,只得拉起来,除去下面裙裤,抱坐在桌案上,掰分双股,灯下观玩,见那牝户虽腻肉颇丰,然而其上黑茸散乱,毫无修整,先自损了三分美意,又见两片门户天生紫绡,拨开看时,亦不似那等嫩色鲜美,意兴又减三分。有心遣她起去,又恐袭人等嘲笑,一时站住左右为难,心中暗叹,方知这等事体沾手难脱,倒不如快弄一回了事,于是双手捋硬那话儿,凑准花口就是一入,四儿吃痛,强捱了片刻,只进得半个头儿,宝玉架分双股,用力再一拄,四儿叫声:“嗳哟!”禁不住下身缩闪,宝玉对着又是一挺,四儿那时避无可避,已教塞进半根在内,只觉阴门饱胀欲裂,如刀割火烙般疼痛,不由摇首扭脚,泣涕哀吟,鬓发铺散,几不昏厥过去,宝玉又冲入了几下,奈何内无骚水助润,枯涩的紧,来回擦的龟头也痛,便说道:“不消哭了,如今拔了出来,便不痛了。”
四儿闻言,低头一看,下身赫然弄出了许多鲜血,屄门里还是辣飕飕,合不拢的一般,知道黄花已遭点破,紧把宝玉瞅了一眼,见他面上淡淡的,全不似初时那样温款有情,语出带笑的样子,唯恐就此将自家丢冷,连连摇头不肯,双手握住那话儿抵住死进,正是:春山凝蹙,犹含未干之泪,娇躯合展,凄献婉转之花,反带出一段可怜弱态,宝玉见了不觉又心软,便款慰道:“你别急,我又不走,和你去床上慢慢的来。”说着,抱起四儿上床,随手向抽屉内取了一个小银盒出来,内盛油膏,色似鹅黄,乃是平日和袭人赏玩后庭花助兴所用,这时挖了一指头,厚厚涂于蛤口内外,将金莲双分于肩上,方引茎又入,果然顺畅许多,不时抽送尽根,频采花心,四儿虽还觉酸胀难受,只在喉间微微吟哼,不敢呼痛,渐渐捣弄得阴津流出,宝玉趁其蛙涎之便,哪顾娇花嫩蕊,唯有疾提紧送,一气抽迭约有半刻钟工夫,就听那四儿口中咿呀连声,愈发吟叫起来,原是苦楚尽去,酥麻渐生,遂将纤手紧搂,朱唇屡接,故意做出许多淫情浪态,只要讨宝玉欢喜,娇声道:“好二爷,怪道人都爱你,非要这时候才知道,你生得这样妙东西,又大又热,弄在里头,可爽利死了!”
宝玉听了愈觉不喜,虽然抽曳移时,久无泄意,夜里本就多吃了两杯酒,大动之下后劲上来,催的筋涩体重,耳目昏沉,不觉倦怠至极,从四儿身上滚落一边,头刚着枕,忽便睡去。那四儿正在乐头上,见他这样睡了,心有不甘,轻轻爬在身上,屄中夹着半软肉茎儿摇臀掀股,胡乱抵凑,垂见宝玉睡中面庞儿如花似玉,更觉情深爱满,伏来亲嘴呷舌,肆兴贪恋造作,困极便也就着交媾之势迷糊睡去。
也不知过了几时,忽然身上一凉,梦中惊醒,四儿睁眼一看,只见床前站着麝月,立眉怒目而视,登时吓的战战兢兢,说不出话来。原来袭人听屋内声息渐消,料想二人完事,便叫上麝月进来探看,就见桌上灯烛未熄,书本狼藉,衣衫遍地,床里二人赫然合抱而睡,麝月几步走来,一举掀开锦被儿,露出赤条条肉身,下体尚还交连,不由得愈发大怒,抬手把四儿打了几下,连拧带掐,攥着满把头发拖在地上,兜头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快滚出去罢,没脸的下流娼妇,你还想睡在这里不成!”袭人在旁冷道:“出去敢胡说一个字,我就回明了太太,先捆起来打死,再叫你妈来领你出去。”四儿羞愤难当,只恨没地缝儿钻进去,一句话也不敢说,忙忙的捞了衣裳穿上,夺门跑了。
屋里麝月忿忿收拾毕各处腌臜,出去自睡了,袭人端了热水进来,见宝玉酣睡香甜,犹自微微的打鼾,只好默默与他擦洗拾换,想来越是心酸,忍不住静坐垂泪了一回,到三更时分方和衣睡在衾上,一夜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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