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拿起一轴展看,画的是“唐宫仕女图”,另一轴是王希孟画的“千里江山图”,又一轴是宋徽宗的“瑞鹤图”,将箱内长长短短二十余轴书画展开,无一不是大名家大手笔,不像是赝品。
看罢,李虎眉毛慢慢凝聚拢来,鞑子在窝点藏了这么多书画作什么?收藏?献给鞑子贵族和皇帝?还是用来贿赂大顺官员?
他觉得最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其余几只箱子里面装的也都是财物,李虎又瞟了一眼妇孺的尸体,看来这里是一处非常重要的据点。
这时,一名队官捧着一只匣子急急忙忙向李虎走来。
走到面前,那队官低声禀道:“大人,地炕夹缝里发现的。”说着把那只匣子递给李虎。
李虎打开匣子,先是掏出一本诗集看了看,点了点头塞进了怀里,这是鞑子的“密码本”。接着又拿出一封信看了看,满纸鬼画符,应该是满文,塞进怀里。又拿起一本小册子,翻看,他的眼睛一下子直了!
封爵,李虎看到爵位在向他招手!
这上面没有一个字,全是一幅幅简易地图,绝对是关外鞑子在京城的据点。
一锅端了关外鞑子在京城的情报网,这么大的功劳,永昌帝再不要脸,也得赏赐一个男爵,低级贵族也是贵族啊!
哪怕是内阁大学士也得尊称一声李爵爷。
大顺的公侯伯爵位可以分为世袭、流配两大类。
世袭爵位是一种家族式的传承,后代可以继承父辈的爵位,享有相应的特权。
流配爵位则是一种短暂的授予,只适用于这一生,如果在世时未能完成相应的功绩,那么这个爵位将随着其死亡而失效。
至于子爵、男爵和不入流的轻车都尉等,全都是死了拉倒。
突然,前院传来了拔刀声和呵斥声,紧接着便是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朝廷的律法,杀害北镇抚司锦衣卫罪同谋逆,灭门的!还不滚开!”
一个队官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大人,锦衣卫来了,将脖子往弟兄们的刀上凑......”
嗯?
李虎眯着眼,这么嚣张的嘛?
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向后院走来。
接着,一队手持腰刀的南营兵丁被逼着退进了后院,挎着刀的北镇抚司总旗和一队北镇抚司番子大步闯了进来。
那总旗假装吃了一惊,“哟,李将军。”说着双手一抱,接着大声说道:“立刻停止了,所有人放下手中的东西,这里北镇抚司接管了!”
沉默少顷,四处传来一阵骚动。
李虎一愣,接着冷下脸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总旗一笑:“李将军刚升上来,不知道上层的规矩,所有敌国细作的消息都要上报北镇抚司,由北镇抚司处置。另外,这里的鞑子早已被我们严密看守,正打算子夜收网。李将军差点坏了朝廷的大事啊!”
说到这里,望向李虎手中的小册子。
李虎没有理会他,目光在那些南营兵丁的脸上一一扫过,心中十分失望,看来要早做打算了。
那总旗手一伸:“李将军。”
李虎慢慢望向了贾芸:“这座宅子给我把住了,没有我的命令,一个人也不许出去!”
就在这时,那总旗从腰间牛皮筒里抽出三支信号,下一刻,他惨叫着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尸体上,一口血从他嘴中吐了出来。
李虎将脚踩在鞑子尸体上擦了擦。
那队北镇抚司番子大惊,一起将刀拔了出来。
“保护大人!”贾芸连忙将刀拔了出来,护在李虎身前。
一部分兵丁从四面围住北镇抚司的人,另外一部分人则跑到李虎身边团团护住。
李虎手一抬:“把刀收起来。”说着,他那两道寒冷的目光徐徐地在北镇抚司番子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那总旗身上:“信不信我把你们全杀了,皇上也会晋封我?”
那总旗和他的手下神色大变。
“哼”了一声,李虎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