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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又不是王府,哪有洗衣服用的皂角粉和搓衣板,贾赦只能用手干搓着司徒琛的衣裳。墨汁不像油渍好洗,尽管及时清洗,靛蓝色的衣服上还是有一大块墨渍。
看着那块注定洗不掉的墨渍,贾赦灵机一动来了个好主意。
“要不……干脆将这件衣裳染成黑色的算了。”
见贾赦不是开玩笑二是动真格的,司徒琛赶忙摁住墨锭说道:“行了行了,本王刚才是开玩笑的。恩侯快歇着吧,本王不缺那一身衣裳。”
司徒琛是不缺衣裳,他现在凑合着穿的亵衣就是贾赦的。
看着光着膀子的贾赦,司徒琛默默将身上的亵衣脱下来还给贾赦,同时稍稍绷紧上半身,让身上的肌肉更凸显一些。
面对司徒琛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贾赦打趣道:“没想到王爷看着瘦弱,身子倒还蛮结实。不知王爷可否拉得开四力的弓?”
四力的弓是成人所用的最低的那一级别,司徒琛哼了一声并不想搭理贾赦。
因为他拉不开……
沉默就代表承认,贾赦笑嘻嘻地和司徒琛谈着如何拉弓可以省力,如何看靶子让准头变高,直到把司徒琛惹毛了。
被惹毛的司徒琛拿着一本《孟子》,拖着椅子到了贾赦身边坐好。
“许久没有考校恩侯的功课了,今天就来看看这本《孟子》吧。”
来啊,互相伤害啊。
都光着膀子谁怕谁。
等衣裳取回来,司徒琛也把贾赦“折磨”得够呛。刘裕伺候完司徒琛穿衣后又帮贾赦将衣裳穿好,随后将脏衣裳和水桶拿了出去。
司徒琛看着躺在椅子上装死的贾赦,清了清嗓子问贾赦愿不愿意听贾政在京营里的情况。
贾赦不好直接打听京营里面的事情,所以只能脑补贾政在京营里都如何吃苦受罪。但自己脑补哪有王爷讲给他听来的真实。
“当然是愿意听了,王爷您就说吧……”
贾政自从进了京营就没有过一时半刻的舒心时候,在第一天下午就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生在福中不知福。
以往无论是在工部还是户部,众多同僚都是选择性忽视贾政,贾政抱着也不理那些人就是了的心态一直混吃等死。
可如今贾政面对的是一群刺儿头,突然觉得以前忽视他的同僚竟然是那么的友善。
起码不会故意找他的茬……
在带队训练之前贾政还庆幸的他是个副手,只需要喊喊口令就行,然而等到了校场上他才意识到这些刺儿头比他想象得还要“扎手”。
他用尽力气大声吼出来口号,半天也没人动弹,仿佛他压根没喊过。
“你没吃饱饭么?喊出来的动静跟蚊子叫似的。”队长明知道贾政没经过训练,能喊出这么大的动静已经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了。只是这声音就是听不了,可不是他故意为难贾政。
队长清了清嗓子,冲着下面招招手喊了一句兄弟们。
下面的士兵即可齐刷刷回了一句大哥好。
贾政脸色胀得通红,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瞧了一圈也没看到内兄的身影,贾政只好先忍下这口气回头再打小报告!
谁知王子腾一连几天都没出现在贾政身边,直到贾政因消极怠慢挨了军棍。
行刑的人将尺度拿捏得极好,打得贾政屁股一点都没破皮,却只能趴着不能躺着。
贾政一见到王子腾来了就诉起了苦。这帮人非但不敬着他,反而都欺负他,还敢打他军棍。
王子腾虽然没来贾政身边,实际上可是一直密切关注着。
“你自己说,早上睡懒觉不跑早操是不是错!中午训练早退是不是错!”
这儿的床硬得贾政翻来覆去睡不着,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不来。中午那会儿风太大,贾政觉得有点冷就先回去了……
“我、我想回家……”
贾政怂了,他内兄这是动真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