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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有,您屋里请,屋里请……”
要说普通人家的家里没多少银器,但银匠家里可是银碗银筷、银壶银杯,各式各样的银器都有。除了最常见的银手镯以外,贾赦看到最多的就是银梳了。
族长见贾赦对银梳似乎很感兴趣,立马为贾赦介绍起了经常用银梳梳头的好处。除了疏通经络缓解头疼以外,族长还拿银梳光滑的手柄刮了两下脸颊。
“每天用银梳这样刮脸,能减少褶子呢。还有把银梳泡在热水里洗头,洗完头再用银梳梳头,像小的已经五十八了,一根白发都没有。”
族长说着将他的头饰摘下露出一头黑发证明他所言非虚。
贾赦觉得这族长这口才不去经商着实可惜了。既然这银梳这么好,不买两把都对不起族长介绍了这么长时间喷的唾沫星子。
“巡抚大人能相中就是他的荣幸了,这怎么能收巡抚大人的钱呢。您和官兵们能帮百姓修路,日后我们赚的钱都相当于是您给的,现在这钱我们不能要……”
同样都是一村的首领,这差距怎么这么大呢?司徒琛见这族长这么识时务,对他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
因为银器可以验毒,所以司徒琛带来的银器并不少,不过银梳司徒琛确实是没有。再想到贾赦之前说他头发油,司徒琛立马拿出一百两银票给族长。
就算是为他的女儿添嫁妆了。
一百两银子对于百姓可是个巨大无比的数字,族长半推半就也就收下了司徒琛的银票。在离开银匠铺子的时候,贾赦也将之前村长拒绝的银锭留到花青那里。
大老爷生财有道,从不占不该占的小便宜。
在银匠那里停留了许久,到了族长家中便准备用餐了。司徒琛在落座以后见族长的女儿没来就过问了一句,族长丝毫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好似唯一的女儿能准时回来吃饭才是奇怪的事儿。
“她啊,准是去山里采药了,肚子不饿不会回来的。”
当爹的都不着急,他们这些外人瞎操什么心。在开宴以后吃了一会儿,贾赦和族长说起了让寨民同官兵一同修路的事情。
寨民参与修路,日后也能对修起来十分不易的道路更加爱惜,同时也能让修路的速度加快,早日完工。
如今正是不忙的时候,族长立马同意贾赦的提议,先商量出来一个行得通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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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还是先吃饭重要。
苗人有熏制腊肉的习惯。除了猪肉以外,不管是猪头还是猪脚都可以抹上食盐与香料后放入大缸中腌制几天,然后高高地悬挂到灶头上,用烟火慢慢熏干。在年关杀的一头猪可以细水长流吃上一年。
腊肉在一年半载的熏制下来,成了黑糊糊的一块。吃的时候将外面一层刮掉,留下半精半肥的腊肉。切薄薄一片,看起来晶莹透光。
“等路修好以后,除了银器可以售卖,我看这腊肉也别具特色,应该很受各大酒楼欢迎。”
以后会如何,幻想得再美都不如着眼于当下,赶紧把路修好是正事。正当要开始商量安排寨民辅助修路得时候,一个小伙子进来对族长嘀咕了几句。随后族长说刚才小伙子和他说的是寨子东边的花朗打算在晚上宴请总督大人与巡抚大人。
苗族的热情好客不是口说无凭的事情。不管寨子里谁家来了客人,也不管来的客人数量有多少,寨子里各家各户都要轮流请到家中热情地招待。而被请的客人,不能借故推辞,不然就会被人认为是瞧不起人。
花朗是寨子里最富有的人,他打算晚上宴请司徒琛和贾赦的同时,也让寨子里其他人家拿出自家的好东西,招待一下在寨子门口驻扎的官兵们。
热情不好推辞,司徒琛同意后便让刘裕和几个将士到寨子外先和将士们说一声,也做些准备。
出了个小插曲,很快话题又扯回了修路上面。族长的意思是将寨子里的青壮劳动力分成三组,一组做一天这样配合着官兵。
毕竟不像官兵那样训练有素,若是连着做下去的话身子怕是吃不消,而且家里的活儿就得荒废了。
“族长说得甚是有理,就按照族长说得来做吧……”
敲定后族长便让家中的伙计去告知大家,一会儿在寨子空地那里集合开会。
族长的提议挺合理,所以在全票通过以后族长就去花朗家里向司徒琛与贾赦汇报他们这里的情况了。
和之前商讨的结果没什么变化,族长嘱咐花朗一句招待好两位大人便回了家。
花朗家确实要富裕一些,从他十五岁的女儿一身银饰就能看得出来。花朗身子不好,和族长一样,也是只有一个女儿。不过花朗的女儿花秀还没有定亲,花朗的意思是想招个入赘的上门女婿。
一说到定亲,花朗的女儿脸色一红迅速地跑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贾赦总觉得花朗的女儿并非因羞涩而离开,反倒像是对她父亲提出的人选很不满意才离开的。
小姑娘娇生惯养嘛,贾赦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炸山采石当作最底下的路基,上面铺上一层用火炒过一遍的熟土,再用夯石把熟土砸实砸平,这样就会大大减少虫子或是杂草对道路的破坏延长了道路的寿命。地基打好后,上面铺的一层用红土烧制的坚硬地砖。
就算拉着满满一车金银珠宝,这条路也完全够用。道路两旁还有为排水修建的沟渠,哪怕下的是瓢泼大雨也不必太过担心道路会被泡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