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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我现在也算是着书了吧。”
司徒琛见过为仰慕之人着书立传,也见过沽名钓誉之人自己写本书夸自己。但还是头一回看到像贾赦这样儿,用写话本的方式大肆夸赞自己的儿子。
“恩侯说是那就是吧,过不了多久琏儿就得过来当着你的面儿跳脚了。”
别人都是儿子不省心到处坑爹,贾赦这是反过来“坑”儿子。
贾琏就是因为京城对银袍小将的讨论得太热烈了才跑到安南去找他师父避一避,可话本这东西本就比一般的书传播的速度要更快一些,范围也更加广阔。怕是用不着等到年底,到中秋的时候就该传到南安那一带了。
自古以来名声这个东西都是一把双刃剑。
名声太低的话,这辈子过去以后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名声若是太高,很有可能连这辈子都没过去,就因功高震主而被提前送去见阎王爷。
对于尺度的把握,贾赦可是一再慎重。
关于银袍小将的描写,贾赦故意用足了笔力描写,让人听的时候觉得酣畅淋漓,但一细琢磨就知道完完全全是胡扯的。
相对于夸大其词,这样反其道而行之的办法会减少许多攻讦。
而且这个话本皇上都默许了,其他人也就闭上了嘴巴。不喜欢听的话,要么回家要么去雅间。
“这小子敢在我面前蹦跶,我就踢他的屁股!”
司徒琛对于贾赦的这份自信就笑笑没有说话,到时候看着吧……
距离中秋还有几天的功夫,贾琏就赶到了金陵。经历过和南安郡王上过沙场的磨练,再加上来自贾赦的糖.衣.炮.弹的“折磨”,贾琏的性子比以往沉稳了不少。
贾琏见了贾赦倒是没跳脚,只是连捶了好几下手边的桌子,成功将那张桌子的桌面上捶出一道裂痕。
“爹,儿子好像从小到大还没坑过您吧。您怎么反过来坑儿子呢,您那话本简直有毒,现在宁南那边都知道大齐有那么个银袍小将了。”
看着儿子暴怒完又哀怨的小眼神,贾赦也就没从贾琏的零花钱里扣除那张被贾琏捶坏的桌子钱。他写话本可是废了不少精力,掉了不少头发的。这小子不好好谢谢他爹也就算了,反倒过来埋怨。
“你又没达到能止小儿夜啼的程度,不就是多了些桃花债嘛。和你小子一战成名比起来,你自己想想哪个划得来?”
贾琏没忍住冲着自己的爹翻了个白眼。他爹说得轻松,给他添的“桃花债”哪是一些?
他算是从安南那边逃回来的,要不然那些“桃花债”都打扰到他师父正常练兵了。
“儿子说不过您,到时候儿子也给您写个话本,咱们爷俩互相伤害,谁怕谁?”
对于贾琏的这个威胁,贾赦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自己的儿子从小就酷爱习武不爱看书,肚子里的墨水连一两都没有,还想学他爹写话本?
司徒琛得知了事情的全过程以后泼了一盆冷水,告诫贾赦可莫要欺少年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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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琏儿自己一时半会儿写不出来,但是可去找能写的人请教啊。都来金陵了,找他姑父就是了,林如海可是探花郎呢。”
贾赦一拍脑门,赶忙让人去告诉林如海,若是贾琏请教写话本的事儿一律拒绝。
林如海一听就明白了,贾琏一瞧他姑父躲着自己也明白了。
他琏二爷要是遇到这点困难就气馁,那他就反着写他姓的贾!
金陵他爹能只手遮天,那他就去京城!到了京城他爹就不敢随便插手了,不然让皇帝陛下知道了,他爹的“爪子“可就保不住咯。
贾琏连中秋都没和贾赦一起过,直接北上去往京城。对于儿子去京城的事儿,贾赦倒是没有阻拦。小儿子虽然武力值彪悍了一些,但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瑚儿那边琏儿肯定不会打搅的,内兄那边贾琏也就是请教一二罢了。”
司徒琛明白贾赦一直刺激着贾琏是想要锻炼小儿子的心思,拿起一块月饼掰成两半,递给贾赦一半说道:“过两天我就要回京城了,琏儿那边我会多关注着一些。”
对于儿子的反击,贾赦心中还是有点数的。贾琏说要写话本,也就是一时兴起,写几章就知难而退了。
“什么能说什么不该宣扬出去,这个就要王爷帮忙看着一点了……”
过了中秋后的第三天,司徒琛就准备启程返回京城,贾赦一直送司徒琛到了码头。
“恩侯放心,咱们很快就会再相见的。”
如今都已经是八月下旬,再过四个月又是新的一年。顶多再加三个月,过了他父皇的万寿,贾赦怎么也该调回京城了。
而且三月份殿试就结束了,贾瑚和婉晴的婚事应该也已经按排上了。到时候他父皇总不能让两个孩子对着空桌椅拜高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