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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奚:“喜欢俗气。”
“还下流。”贾赦见宋奚不上当,又补充一句。
宋奚:“就喜欢下流。”
顿了会儿,宋奚又补充两个字,“和你。”
贾赦叹气一声,从自己的脖颈上拉下宋奚的胳膊,转身把薄唇凑到宋奚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宋奚随即愉悦的勾起嘴角,“换个词。”
贾赦愣了下,瞪一眼宋奚,他是谁,当然不会满足宋奚这个要求。
“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还有事让我办?”
“威胁我?”贾赦挑眉。
“不,是求奖励。”宋奚对贾赦柔柔一笑,就把三月春风吹进了贾赦的心头。
贾赦许是看他的笑看痴了,竟鬼使神差的应了宋奚,又换了个下流的词儿,和他重说了一遍。
宋奚满目愉悦地抱着贾赦,又亲又吻,表示答案他很满意,让贾赦等晚上的。
“闭嘴。”贾赦道。
好好地来找他谈事,怎么发展成现在这样,弄得好像他欲求不满一样。
宋奚垂头轻吻了贾赦脸颊一口,不想却停不下来,又贪婪地吻了几下,“是曹家的事要我处理,还是张游旺的?”
贾赦:“你失算了,我今天还真没有什么事求你。”
宋奚愣了下,不太信地看着贾赦。
贾赦笑一声,用手捏住宋奚的下巴,如个纨绔子调戏小娘子一般,“原因有三,一则是本老爷自己愿意说,二则可怜你,三则你得好好感谢本老爷,晚上侍寝的时候务必伺候舒服了。”
贾赦随即又伸手摸了摸宋奚的脸,“多好一副皮囊,我哪有不珍惜的道理。”
宋奚明知道贾赦是在故意气他,但还是被他气到了。以宋奚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这会儿自然是要想法子‘对付’回去,奈何贾赦不给他机会,摆摆手,这就匆匆告辞了,迫得宋奚只能在原地无奈的笑。
下午的时候,跟踪曹清鸣的那波人传回来消息,曹清鸣果然去了京郊的一座宅院。那院子建在一座僻静的山包之后,墙高能有二丈,比京畿府大牢外的围墙还要高出一丈。宅院前后门都有人持刀把手,很难探知里面的情况。
贾赦让密卫今晚趁着夜色的时候,想法子爬墙进里面,看看宅院里面的情况是否真如香儿所言那般。
关于香儿的身世,贾赦倒是很想查实,不过因她年小,不曾有多少的记忆,很难追溯到她的身世。所以宅子里这些姑娘们到底是拐来的还是买来的,贾赦也不能确认。如果是后者,人家手里若持有卖身契,那么人家怎么教育这些姑娘,其实都不算违法。便是指证他们养出来的姑娘,是专门送到各高门大户府中供人玩乐的,若是没有这五家权贵出来作证,仍然是证据不足。人家大可以解释是买来的丫鬟养着不顺心,才转手卖出,或是见贵人们喜欢,才赠个伶人小妾过去。
如东平郡王等这样的权贵,绝不会因为府里养的瘦马,而站出来向众人暴露自己的癖好。
所以这件事还真就如宋奚所言,只能靠《邻家秘闻》来揭露。
次日,天蒙蒙亮。鬼三等密卫便回来告知贾赦那座宅子里的情况,果然如香儿所述,养得都是些样貌端正的女孩子,年纪略有差别,都在七八岁到十一二岁之间。
“小的们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有一处院落的姑娘们还没歇息,学着女人那种时候的淫叫。还有嬷嬷在一旁指导,告诉她们该怎样叫,才好招男人的喜欢。那些七八岁的小姑娘们,便就只能依着话,嗯嗯呀呀不停地练习,有的叫的不好,还要挨一鞭子。”鬼三说完后,便气愤地握着拳头,咬着牙。
“有的姑娘嗓子都叫哑了,那些婆子还嫌不够,用鞭子抽,骂其不用心。”另一名密卫也气愤地补充道。
“曹清鸣呢,在这桩事里是否无辜?”贾赦问。
密卫们摇头,“宅子里那么多姑娘,而且大半夜的叫得那么大声,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宅院是做什么的。宅子门口的守卫们似乎也早就认得他,一见面便嘻嘻赔笑,喊他曹大爷。”
贾赦点了下头,打发他们下去之后,眉头紧锁地思虑片刻,便提笔快速地书写,补充齐全他之前的初稿。这次他也不必考虑曹清鸣的感受了,立刻交由印坊日夜赶印《邻家秘闻》十五期。贾赦还简单地画了一张图,在图上标示出了那座宅院的地点,命人刻板此图,印刷后,让每本《邻家秘闻》都夹上一张。
妥善布置好这一切之后,便小厮捎万福的话:“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张游昀也如约而来,就等着老爷过去。”
贾赦应承,这边乘车去了邻家轩。
刚下车,贾赦便见坐在大堂内的张游昀起身,急忙过来拜见。刚刚与张游昀在大堂内畅聊的书生们,也跟着过来行礼。书生们纷纷对张游昀报以恭贺羡慕的微笑,目送贾赦和张游昀上了二楼。
“晚辈今日得幸见到大人,一睹大人英姿,荣幸之至!颇觉得此生无憾矣。”张游昀再次跟贾赦行礼,恭恭敬敬,十分诚恳。
贾赦打量他一眼,笑让他坐,“老丞相岁数大了,前两日又因马车的事受惊,经不起什么应酬,刚好我得知你是张游旺的二哥,便替他来了,你莫要见怪就是了。”
张游昀刚刚坐下,一听此话,忙恭敬地站起身,表示不敢当。上次见面,张游昀眼见着贾赦和丞相说话互相玩笑挤兑,毫不客气,便意料到他俩的感情极好。故而贾赦代丞相而来,也是实属正常,他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张游昀心里自然十分知足,转而便试探地问贾赦,“丞相大人而今的身体可好?”
“好是好,便是被丞相夫人束住了,说他近日走霉运,便不让他随便出门。”贾赦故意露了丞相惧内的情况。
张游昀面色不表异常,赞完丞相夫人贤德,体恤丞相,转而又称赞丞相有情有义,和丞相夫人伉俪情深,接着便佩服得表示丞相齐家治国两不误,实在是值得他们这些年轻一辈学习的榜样。
“你这话不假,倘若丞相听了,必然更高兴。”贾赦回道。
张游昀忙也称赞起贾赦来,从真颜部落和亲使团一案,讲到而今西蝗灾一事。“桩桩件件都让人始料未及,贾大人却可以未雨绸缪,免了许多的损失。”
“晚辈对诸多大人们都怀艳羡敬佩之心,也不怕大人笑话,晚辈对那些大人们心中确有向往之情,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如这些大人般出人头地。但晚辈对于大人您的作为,便不敢有它想,只有纯粹的敬佩之心了。”
贾赦觉得这张游昀果然会说话,连他这个不大爱听应酬话的人,都有些被他勾起好奇心,遂问他此言何故。
“大人明察秋毫,慧眼辨是非之才能,非他人所能效仿。晚辈便是刻苦求学一辈子,也学不到大人身上的半分能耐。如此岂敢有他心,喜欢老老实实地仰慕敬佩便是了。”张游昀道。
贾赦笑一声,不禁赞叹张游昀有一张巧嘴,也难怪他能哄得那方家和常家招他为赘婿。贾赦让张游昀坐下,便问他:“你这样伶俐的人,在京城必定会有些名声才是,早前却没听说。”
张游昀忙道自己之前在外游历。
“噢,那你二叔此时又在何处?”
张游昀听完此话,便垂下眼眸,眉宇间添了几缕忧愁。“两年前,二叔带我在江南倒腾茶叶生意,不想染了恶疾,一命呜呼了。”
“节哀。”贾赦见张游昀表情上确有悲伤之意,料想他二叔之死该是真的。
“二叔带我极好,我小时候爱闹腾,心也野,整日折腾的就跟泥猴子一般,家人都管不住我。唯独二叔待我最好,后来也答应带我出去游历,这一走,东西南北,倒是长了许多见识,也养成了而今这样的性情。”张游昀坦白道。
贾赦点点头,“而今你既然回来了,该是会有名震天下的一天。”这是这名到底是好是坏,就要看他有没有做坏事了。
张游昀浅笑称是,举杯敬贾赦,“借大人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