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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便有布包递进了武英殿。
贾赦把自己身上的这件脱了,想穿自己的,不想腰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贾赦赶忙伸手,扒拉走那个已经把脸凑到他耳后的宋奚。
“我家里就这么一套多余的官服,再闹可不够你撕了。”
“这次不撕外面。”
宋奚用力地亲吻贾赦的脖颈,很想霸占他身体的每一寸,所以动作有些用力,吻得也很重。他慢慢推着贾赦靠在武英殿的朱漆大柱上,抓起贾赦的右腿,就把立刻压了上去。贾赦背靠着柱子,面色微微潮红,白皙的脖颈微微朝后仰,在对方快速生猛地攻击下,压抑不住的低吟声就自然而然地从嗓子里哼出来……
“你以后再这样,我断然不敢再来武英殿。”
贾赦把手慵懒地搭在宋奚的肩上,随他帮自己整理衣裳,系衣带。
“你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宋奚垂眸含笑,忍不住在贾赦的额头上又亲一口。
“谁得便宜?”贾赦不服看他。
宋奚凑到贾赦的耳边低声道:“谁从我这拿了东西,谁得便宜。”
贾赦立时红了脸,知道宋奚所指什么了,气道:“你那东西便是不给我,早晚也得泄出去。”
“不,偏都留着给你,只便宜你。”宋奚抱着贾赦,要他干脆留下来,“回荣府,你还得走漏消息。”
贾赦偏开头,由着宋奚黏着他,亲吻他的脖颈。
待宋奚停下来了,他冷笑一声,“提起这奸细,倒让我意外。”
“怎么,察觉出是谁了?”宋奚打量贾赦这副讥讽的神态,觉得他肯定已经察觉出奸细是谁了。
贾赦淡定道:“你已经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消息了,我再察觉不出来,那就是真蠢了。”
宋奚笑一声,“也对,你知道你漂亮屁股上有三颗小黑痣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没你漂亮!”贾赦瞪宋奚,指了指他嘴巴,示意他再动嘴说,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宋奚笑,“本来是不想再说的,经你这么一威胁,倒勾起我好奇心,你会怎么教训我?”
“去一趟外地。”贾赦道。
宋奚:“……”
贾赦伸手把桌案上宋奚写给自己的东西都收好,转而看他还不说话,愉悦地笑拍他的肩膀,和他告辞。
宋奚黑眸略带怨念地盯着贾赦,临见他要出门的时候,厉声嘱咐:“不许离京。”
贾赦当没听到一般,步伐没停,开了门就大迈步走,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宋奚的视野内。
贾赦急忙会御史台,让梁乐云重新安排了下《大周朝闻》的版面,把宋奚之前写的那部分内容也加进去。
梁乐云表示一张纸塞不下了,“宋大人所写的每一句话都十分得用,不好删减,不如这一期就做两张一份?”
“也可,你看着布置。”贾赦说罢,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侧首对窗沉思。
梁乐云认真誊抄完毕之后,便起身从到贾赦跟前,轻声说了两次话,也不见贾大人回话,遂在第三次时提高了音量。
贾赦回神儿过来,转头看梁乐云,还不及他出声,梁乐云便先行鞠躬致歉,逞上文稿。
贾赦接过梁乐云递来的文稿,上下通看一遍,点了点头。便把稿子卷起,准备进宫奏请皇帝允准之后,便立刻印刷发行。现在赶工的话,便是传发大周国土的最南之处,时间也够用,必定能赶到秋收前。
贾赦受封御前行走之后,果然办事速度快了许多,他前脚刚到太和殿,后脚就得到皇帝允准,可使派手下人立刻开工。
皇帝正在和礼部尚书黄远德以及两位礼部侍郎一同讨论衡萌衡峻兄弟俩的问题。皇帝便顺口问贾赦对衡峻衡萌兄弟互相敌对的看法如何。
贾赦随便摇了摇头,表示他和衡峻衡萌兄弟接触时间不长,不好说。
黄远德讶异地看贾赦:“这衡峻衡萌兄弟俩摆明了不和,满朝文武都看在眼里,贾大人如何看不出来?不过据我所知,贾大人与衡峻太子的接触,可是比我们这些大臣们都多。听闻衡峻太子还格外送了两食盒点心给贾大人,贾大人为表达感谢,在行宫内逗留甚久,并得到了衡峻亲自恭送。这一层关系,哪是一般臣子能得来的?”
皇帝听了此话,微微蹙眉,立刻看向贾赦。
贾赦扯起嘴角轻声一笑:“黄大人说的极对,衡峻是送了两盒狗食给我,我回家就命人拿去喂狗了。倒是没想到黄大人对我家得了狗食这件事也会感兴趣。黄大人若是嫉妒,想尝一尝,我回头倒是可以找机会问一问衡峻太子,还有没有了。”
黄远德脸色大变,抖着半白的胡须瞪向贾赦,问贾赦什么意思,因何要出诳语侮辱他。
贾赦坦率地对上黄远德的眼,“黄大人倒恶人先告状了,倒该是我问您是什么意思。您贸然在皇上跟前说这么一段事,掐头去尾,断章取义,目的为何?想引起什么误会?还是说您真的笨到会以为,我大大方方在行宫门口收了真颜人两盒点心,就能因此叛国?”
黄远德没想到近些日子一直在朝堂上还算寡言的贾赦,说起话来这样咄咄逼人。贾赦在话里给了自己两种选择,一种是让他承认自己恶意揣测诬陷,故意引导皇帝误会;另一种则是让他承认自己蠢笨,脑袋不够用。
黄远德当然是哪一种都不想选,遂极力狡辩自己帮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就是如此。
“那黄大人真还不如东大街口的长舌妇了,人家唠东家长西家短的时候,还晓得打探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您老书读了大半辈子,竟还如四五岁幼童一般,听风就是雨?”
黄远德一个五十多岁的认了,被贾赦的连番质问气得吹胡子瞪眼。
皇帝也是头一次见到贾赦这样咄咄逼人,觉得挺新鲜,就多看了会儿热闹。
黄远德受不住被贾赦这样羞辱,忙拱手请皇帝评理,“请圣上明鉴,臣只是就是论事,贾大人却数番出言侮辱臣。”
“黄大人谬赞了,您被骂几句尚知道抱委屈,我险些被人诬陷个诛九族的罪名,却不能还嘴了,这是何道理!”贾赦冷笑。
他与真颜太子的来往再三谨慎仔细,怕得就是会有这样的诬陷传出来。而今偏偏还是来了,贾赦怎可能大方容忍黄远德这种存心恶意攻击自己的人。他今天就是要让黄远德明白,他不好惹。回头这件事闹出去了,便更好,刚好也能让满朝文武明白,想参他贾赦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贾大人,我可没说要参皇上诛你九族!”黄远德胡子抖得愈发剧烈。
“那黄大人当众指出我与真颜太子来往密切的目的,是单纯心怀好意地赞美我了?”贾赦勾唇礼貌性的微笑问。
“这……”黄远德噎住。
屋内另外两名一直不敢吭声的礼部侍郎,全程紧闭着嘴。这会子都有点忍不住,嘴角抖了又抖,压抑着,就怕不小心笑出声来。
皇帝自然不用忍,他此刻脸上已经有很明显的笑意。他让贾赦先说说,这送点心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贾赦便把衡峻送香包,贾母还礼,衡峻又再还礼的经过,详细说与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