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
塞外,行军大帐。
康王注视着舆图,将才拔掉的北蛮四处营寨标记在其上,面上显出笑容来。
“不错,连战连捷,也是该向我大昌子民布告孤的兵锋之锐了。”
幕僚杜恪在一旁拱手道:“恭喜殿下,想必朝中的文书也快该送到了。属下料定陛下必会支持殿下继续北伐。”
“且不说我等在朝中的布置,就是一应文臣武将,也希望以此北伐之胜立功。尤其勋贵一脉,边关久安长治,他们就没有立功的机会,爵位越传越低,最后都会落了门楣。”
“任谁人也想从殿下这里分一杯羹啊。”
康王自是意气风发,抚掌笑道:“好,孤向来不是个刻薄寡恩之人,分都可以分。这一战定下乾坤,再见秦王时,孤也可以抬起头了。”
另一位幕僚唐骁则隐隐有些担忧,好大喜功从来不是件好事,硬着头皮谏言道:“此地距离边塞已经有五十里,粮道实在是项隐患,若是被蛮人阻隔,我大军便就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不如令先锋将军先撤下来,分人去守护粮道。待捉得了向导,再徐徐图之。左右朝廷都要增派补给,未必要急于求成。”
“此言差矣。”
杜恪起身反驳道:“子骏兄(唐骁字),何至于如此谨慎?蛮人护着辎重一再北退,还能分出多少兵马来偷袭我军营帐。而且,秦王府的前锋将军,殿下还要再鼓励他们深入些。”
杜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如今秦王府的人是出了些力,可功劳还是得记在殿下头上,最好能让他们在前,出些差错。殿下指挥大军为援,再弥补了他们的差错。”
“将这战况再传入京师,秦王府最后一点功绩都该被磨灭了,彻底成为了殿下的垫脚石。”
勾勒出如此完美的未来,康王笑得更开怀了些,“不错,合该如此。”
唐骁摇头叹息,默默道:“还未到定下胜势的时候,怎能如此孩视蛮人,继续内斗?”
适时,营外送来御札。
康王接过时,似如沐春风,待展开通读一遍后,已是笑不可支。
“果然如吾等所料,父皇同意出兵,而二弟他反对出兵,还提醒我不要轻敌,不急于立功。”
康王轻笑了一声,将书信丢在桌案上,留给两位幕僚传阅。
“都看看吧,有父皇的支持,孤岂有不再进一步的道理?另外,也给二弟看看,他打不下的江山,孤可以!”
康王重重拍着桌案,心意已决。
“来人,传令前锋军,再北上拔掉蛮人营寨。传令诸军,大军择日开拔,走做好准备!”
杜恪拱手道:“属下先为殿下贺。”
直至当下,任唐骁如何劝说,也不能扭转走势,只能寄希望于统帅这支北蛮军队的将领,是真的草包了……
……
日落西山,
康王几人正在帐中用着膳食,倏忽,营帐外传来一股浓烈的焦糊味,引得几人尽皆皱眉。
康王面色不悦,吩咐身旁侍卫道:“去看看,外面在烧什么?”
还未待侍卫出帐,便有衣冠不整的士兵掀起毡帘,熏得面如焦炭,急着禀报道:“殿下,不好了,之前俘获的蛮人逃了出来,往各处营帐纵火为掩护。如今各队人马都在急救辎重,还请殿下出营避一避!”
“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