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城门的埋伏给了北蛮军迎头痛击,使他们不得前进,那城外的炮响,就似是压倒了北蛮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密集堆在城门前的北蛮军,在这一次炮火洗礼之下,竟被轰出白地。
在城外红夷大炮装填弹药的同时,又是几十门小炮齐发,补充上火力。
洞开城门的吸引力太大,北蛮军无不渴望着京城里的财富,来不及散开阵型,使得火炮发挥了最大的效用。
临战不过半个时辰,吐吉可汗所率领的北蛮前军,近乎损伤殆尽。
吐吉可汗看得目眦欲裂,便是再不愿舍弃这个宝贵的机会,也只得鸣金退兵,否则便要自身难保。
可当鸣金声响起,北蛮军心更是大乱,似一溃千里。
岳凌亲率骑兵,踩踏着北蛮军的血泊出城,追杀逃窜的北蛮军。
与正阳门同在南侧的彰义门,崇文门也尽开大门,从中涌出大量守军,开始向北蛮军包抄,斩杀不得逃的伤兵。
原本分兵三处是两处佯攻,一处主攻来迷惑守城军,而此刻两处佯攻部队却与城门守军纠缠不得脱身。
吐吉可汗所率领的主攻军队,又是溃逃无援,败势已成定局。
“诱敌之策,诱敌之策!我玩了一辈子鹰,竟被鹰啄了眼睛!”
“误我,岳凌误我啊!”
吐吉可汗痛苦的大喊了两声,可也只能拨马而走,无力回天。身边众多亲卫掩护着,寻路逃回大营。
可身后的岳凌则是穷追不舍,眼见着一身骑白马的年轻将领,率着一支骑兵,犹如利剑般破开了北蛮军阵,直奔他大纛而来。
沿途的北蛮士兵,竟对他没有丝毫阻碍,就如同砍杀牲畜一般!
岳凌大喝一声,更是令吐吉心惊胆战。
“吐吉,今日你必要血债血偿!休想逃走!”
吐吉可汗如梦初醒,好似回到了劫营那日,忙调转马头,不敢再耽搁了。
阿剌平章和乞颜帖木儿作为北蛮军的左右大营将军,原本就是各自部族的首领。
北蛮军如同盗匪,只有同富贵没有共患难,当得知吐吉可汗中了岳凌埋伏,如今大军溃逃,损伤严重的消息。
各自脚上抹油,直接过泸定桥,往紫荆关逃去,欲要一路回归草原。唯恐逃慢了,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岳凌率军追击二十里,直赶得北蛮军不得不骑马渡过泸定河,却因冰面过薄而坠入河中无数,溺死者达万余……
……
“陛下!我们胜了!大昌保下来了!”
戴权惊喜万分,快步跑上养心殿,也不顾什么礼仪礼态,跑得是连鞋子也掉了一只。
“陛下,岳凌大胜北蛮。引君入瓮之计果然有效,在城中就轰杀了北蛮军数千人,城外炮响令北蛮军人心惶惶,根本无法猜测城外还有多少埋伏。在吐吉可汗下令撤军时,更是踩踏严重,这一战便令北蛮军伤亡达两万余。”
“岳凌率军追杀北蛮逃军二十里,直达泸定河沿岸。”
“阿剌平章、乞颜帖木儿在得知战况之时第一时间逃回草原,而因为大军堵塞泸定桥,又令吐吉可汗部众不得不骑马渡河。”
“岸上有岳凌放箭,便是渡河也死伤无数,溺死者不计其数,只这一战北蛮元气大伤,边关怕是要迎来数十载的安宁日子!”
病卧榻中的元庆帝闻言,精神也为之一振,连咳了几声,才吐出话来,“好,好,英雄出少年,二郎当真有识人之明。传……传朕的旨意,于城门各处张贴战报喜讯,连开七日宵禁,全城共庆!”
“是是,奴婢这就去办。”
东宫,
比养心殿稍慢一步,太子妃也得知了岳凌大获全胜的消息。
身边是夏守忠在侍奉。
手中捏着战报,太子妃的手不禁微微颤抖。
“果然,岳凌没有辜负所有人的信任,北蛮大势已去。接下来就等殿下的消息了,殿下本说三个月而还,这都快五个月了,还没斩除叛逆,实在令人担忧。”
夏守忠道:“之前殿下因为身体原因,令殷太和掌兵,后者贪功冒进在广宁城失了一阵,还是殿下稳住了局面。上一次传回战报时,还是与两浙总督一同用舰炮破了广宁城,如今应当已经在与耿炳文辽东决战了。”
太子妃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殿下的身子好了几分,若是他没有这个病症,我还能放心得下。”
说着,太子妃不禁摇了摇头。
夏守忠安慰道:“太子妃殿下不必多虑,殿下身负皇气,自有天佑。区区叛军,如何能成为殿下的阻碍?”
太子妃点了点头,“也罢,宣他们三个进门来吧,换一身衣装,去与陛下道贺。”
“遵命。”
……
当告文贴出之后,我军得胜的消息,直接点燃了沉闷的京城。
比二月春风更加有效,战报赐予了京城活力。
原本因为北蛮攻城而活在阴影中的百姓,此刻是彻底的显露出了笑容,满城沸腾。
众人不约而同的走上街道,似获得新生,摊贩上瓜果不要钱的送与过路人,酒家也取出美酒,令众人免费畅饮,即便是不相识的两人,也有紧紧相拥在一起,激动的落下泪来。
平日严厉巡查的兵马司士兵,也都放下了兵戈,与民同乐,一同欢庆这得之不易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