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张牢头的大刀就往她身上砍落!
“金钏,今日哥帮你报仇雪恨了!”
王氏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路跟随她来的张牢头竟是被她逼死的金钏的亲大哥!
得知王氏落入大牢,他就知道一直以来不敢奢望的报仇机会来了,苦苦哀求上官未果,最后冒着冲撞的罪名拦住了明王殿下的轿马,这才侥幸求得一个机会。
“哥,别忘了,要留下一口气。”玉钏捧着她姐姐的遗物,咬着牙说。
王氏只觉天昏地暗,痛不欲生!两条胳膊血流成柱!竟被他齐刷刷的砍掉,手肘之下空空荡荡。
王氏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熟悉的小手臂,养尊处优下来依旧光滑柔嫩,只可惜剧烈的疼痛告她,这不再属于她了...
“银子...首饰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放过我吧!”
王氏苦不堪言,生平第一次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不,应该是第二次了...
冷漠的两人面不改色的走到她的面前,掏出早已备好的止血创伤药粉,浇撒着往上覆盖...
“可惜那位爷说了,你的狗命不值得我们脏手。”
玉钏一脸可惜,她哥搂过她削瘦的肩膀,说:
“就让她活着,生不如死比干脆死了强!”
王氏昏厥后被兄妹二人扔到茅屋里自生自灭。
第二天天一亮,张牢头出现握着大把钥匙出现在贾母等人面前。
“探春、惜春、还有这个老的、李纨你们出来跟我走吧。还有你,叫鸳鸯的,头一次见到陪吃牢饭的,她们几个被人买下了,你该上哪上哪吧。”
李纨担心一别自己再也见不到儿子,忙问:
“请问官爷,是哪一家哪一户买下我们?”
张牢头想了想,说:“我也不认得,只是到了院子你们自己看吧。”
探春当下松了口气,即便卖身为奴她也不愿站在高台上被人牙子牵着,人来人往的受人打量。
惜春倒是没什么话,帮着鸳鸯与其说搀扶,倒不如说是架着贾母跟着往前走。
出了牢房,皆有种不知今日是何时的感觉。
张牢头准备了一辆普通的灰布马车,老马拉着几人往城边走去。
穿过几条胡同巷子,七八拐的到了一户人家门前。
探春率先跳了下来,打量了一眼门牌,失望至极。
她还以为是府上哪位旧识救了她们,谁知道不过是个巷子头里的穷酸户。
牌匾上写着‘西府’,可进门一看,不过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院,正房不过三间。左右各设偏房一间。
“你们主子说了,日后你们就在这里呆着。你们的身契在他手上,若是要逃,可是会被打断腿脚的!”
张牢头把话交代完了,又说:“里面有个看门管事儿的,只管听他吩咐做事。”
几人连连应下。
张牢头办完事出了大门正巧遇上两台官制四人抬轿子停在前方,忙跪下叩首。
“请起,这一趟辛苦了。”
如黄鹂般婉约悠转的声音传来,随后一旁遮着面纱的侍女给他一个带着幽香的赏封。
“一切都以妥当,贵人还请放心。”
“多谢了。紫鹃,该回了。”
话音刚落,两台轿子就被健硕的轿夫稳稳的抬起,慢悠悠的出了巷子。
***
贾芸的脚刚迈进御书房,永锦便扣住贾芸的手腕,猛的将他拉入自己的怀抱,不断索求.怀里人儿的灵动的舌.尖。
一吻过后,两人都是衣衫不整,气喘嘘嘘,身上不断有火气上涌。
“你这是疯了么?”
永锦用拇指划过对方柔湿的唇角,替他擦掉刚才不慎漏出的津线。
“这几日宫中事务繁多,甚是想念。”
贾芸伸手缓缓的抚上他的眼睫,慢慢划过他的鼻梁,最后轻抚在他的薄唇上。忍不住又飞快的轻吻一下。
蜻蜓点水,涟漪甚大。
永锦弯下腰,一举抱起贾芸要往屏风后面走去...短短几步路的距离,竟像初尝情.欲的懵懂少年,急的喉尖发痒。
怀里的人不似外表温润无害,整个身体充满了力量。
想起他单骑救驾,挥起长剑斩破劣势,眨眼间退数敌百尺,周身犹地狱使者却活生生劈散他的生路,让他不在迷茫。
不错,正是迷茫。
皇家无父子,兄弟无亲情。
这不是他要的,在绝望的时候永锦想过,皇位他们要就拿去好了。
可是,当贾芸浴血中凝视他的时候,眼神中的信念、坚定,让永锦知道他迷茫的路上有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