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红楼]老爷总是被夺舍作者:石九溪
第十八章
苏乞儿换过衣袍,身下骑了匹健硕的黑枣色大马,“哒哒”的重返校场上。
此时贾赦早已经骑上匹白马。
他挑马的时候,养马的兵卒还特意巴结这贾将军,另有将士知道顶头上司王子腾大人可是这贾将军的姻亲,哪里不可着最好的马匹给贾赦挑选,可贾赦只说要匹杂毛最少、最神骏的就可以。
中看不中用啊!养马的小兵看到贾赦选了那匹最漂亮的马,张了张嘴想再尽责劝劝,可贾赦仿佛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很不领情,甚至还冷哼声,不屑道:“你家王大人这里的马匹不过尔尔,哼,只劣马和驽马之区分。”
贾赦凑合地骑着这匹卖相还算过得去的白马,看到苏乞儿来了,这才赏脸地瞅了对方。
苏乞儿望了望贾赦,和他的马,嘴角冷笑,眼神化作道利刃盯着对方不放,仿佛贾赦和他有生死大仇,是他灭门仇人似的。
贾赦嘴唇微微上扬,噙起抹笑容,苏乞儿看了,气不打处来,决定继续先发制人。他手执长戟,脚夹着马肚,下子就迅猛地攻了过来,贾赦的马中看不中用,此时见对方那匹公马来势汹汹,腿软了软,鼻孔竟然快速地喷气,不安地动了动四蹄。
贾赦冷冷地用手“拍了”下那马头,白马晕晕乎乎,然后觉得自己脊背上吃力,竟然前蹄腿软痛竟跪下了,此时贾赦早就“飞”了出去,跃到了对面过来的那匹黑枣马上,那递过来的长戟甚至没沾到他丝毫毛,苏乞儿不仅被夺了马匹,还被人脚踹下了马,不由滚落在地好几圈,闹了个灰头土脸。
苏乞儿坐瘫在地上,呆呆地望着端坐在黑枣马上俯视着自己的那人,半晌才缓过神儿来,原来自己招,不,半招都没有,就落败了。
此时贾赦“哈哈哈”大笑了几声,“原来老爷我这样厉害!”他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还是喜欢自己原来的胡须啊,怎么早晨又刮脸了呢。
贾赦得意洋洋,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重返了看台上,看也不看失败者眼,别提跟那苏乞儿友好地交流或安慰人家下,直接跪在皇帝跟前,等着自己的新任状元头衔到手。
按照他想的,三局两胜嘛,这两次比试自己都胜了,剩下的兵书战术什么的……他好像不咋擅长呢。贾赦琢磨着,还得避开这项比试,让皇帝赶紧说结束,他也好赶紧回家,在母亲和他的好二弟跟前得瑟番,然后下午他还要去琉璃厂逛逛,听说最近有人从那儿淘弄着几把好扇子呢。
贾赦心里像长草似的,不过他还没忘记坐在上端的皇帝,很是战战兢兢地等着皇帝赶紧说散场。
咸宁帝可没如贾赦的意,贾赦连两场比试都赢得干脆彻底,第回的步战至少他和那苏乞儿还打了几十回合,这回干脆招放倒对方,让本来打算看场精彩对战的皇帝和大臣都觉得索然无味,这苏乞儿的武举第该不会是作弊来的吧,要不怎么会被贾赦就这么轻飘飘的踹下马了呢,但聪明人稍微再想想,贾赦“飞”到对方的马脊上,这轻身功夫竟是厉害得很,咸宁帝稍微琢磨,就想到贾赦肯定有家传的厉害功法。
这功法还可能优于皇家暗卫的,几个皇子也有练习内功,但他们课业繁重,顶就是强身健体,暗卫们天赋根骨好,但这轻身功夫反而好像不如这贾赦贾恩侯。
咸宁帝目光闪了闪,让贾赦平身,后来的苏乞儿羞愤得不想来,可皇帝传唤,他也只能低着头闷不吭声,十分没脸的在旁着,但心里对贾赦心服口服了。
这荣国府底蕴深厚,就是不知外面为何传言这大老爷是个纨绔子弟,好色无耻,十分混不吝的……
难道之前都是有意藏拙、自污?!
显然,咸宁帝也深想了些,他手指在膝盖动弹了下,道:“贾卿,苏乞儿,还有场比试,今日天色还早,就在这里作答罢。”咸宁帝说罢,身旁的太监就安排人替底下两位搬来桌椅,铺好宣纸,又呈上研好的墨汁。
贾赦呆愣了下,晕乎的坐在桌案前。
苏乞儿拧着眉,他比贾赦想下台,前两场武试他都败涂地,这贾赦武功如此厉害,想必那文状元也不是作弊来的,肯定腹内真有才华,他介草莽怎能和状元比这个?
除非这贾赦从未看过兵书,不通丝兵法……苏乞儿只是粗通文墨,考前临时抱佛脚,背了些将领该会的兵书,至于真正的带兵作战等等内容,他是怎么明白的。
……贾赦觉得自己要完蛋了。他看着考题,久久不作答,旁边的苏乞儿都断断续续地在那里答题,他却脑门疼!
咸宁帝瞥了眼贾赦,太监张忠贤咳嗽声,底下的王子腾激灵下,他轻声唤了贾赦声。
贾赦神色茫然地望了望王子腾,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卷子,偷偷又往上面看了眼皇帝,咸宁帝此时正巧去后面衣。
贾赦还知道小声,悄声喊着王子腾几遍,让他过来。
王子腾不知他有何事,磨磨蹭蹭地过来,结果贾赦直愣愣地问:“子腾兄,这题我该如何作答?”
“……”王子腾呵呵笑了两声,瞥了眼正盯着他看的几位翰林学士,扭头就回了原位置。
贾赦恨恨,这人太没友悌之情了!
……
搓着笔杆子,贾赦随便糊弄了些似是而非的作答,誊写在了卷子上,咸宁帝回来后就看到了两份答卷。
最上面的卷子笔迹粗糙、凌乱,皇帝是看过贾赦文考的笔迹的,他自然以为这卷子是苏乞儿的,遂看了眼,就摇了摇头,写的什么啊,无是处。
他又掀开第二封卷子,然后愣了愣——因为这份卷子的笔迹也不是贾赦的,手字是有如平民百姓,比上张卷子不如,但好歹答案写的靠谱些,和兵略沾些边,至少能看出作答之人还是看过兵书的。
咸宁帝这才想着看糊名,第份卷子是后交卷的贾赦的,第二份则是苏乞儿的。
他目光沉,指甲刮了刮第张卷子,留下道印子。
太监张忠贤低语了句,这卷子确实是贾赦所写,那么文考殿试时,咸宁帝也亲眼看到那隽秀的书法也是贾赦亲笔所书,个人有两种笔迹?
嗯……也不是不可能。咸宁心想,些书法大家又岂止会两种笔法,甚至他们左右手都能同书写。他让张忠贤撤了卷子,喝了半杯茶,这才想着这贾赦是不是在自污、藏拙?
“贾恩侯,你不通兵书?”
贾赦诚实地点头答是,闻言咸宁帝气得笑了笑,他根本——就——不信!
看来这个贾恩侯直以来就是在藏拙,可又为什么得了文状元,又说要考武状元……时咸宁帝也吃不准贾赦这人了。
他想到贾赦出身荣国府,可在府上的地位很是微妙,住在挨着马棚的花园角,儿子和儿媳却巴结着二房,二房却住在荣国公曾经住的地方荣禧堂,那府上的老太太重视二房的子孙,尤其是那含玉出生的宝玉,加上他后宫里被他宠幸过的庶妃贾氏,咸宁帝想着这贾赦可能是因此不得不放弃先前的蛰伏,可能是原来的荣国公临终前嘱咐了他什么,他这才当了介纨绔,自污其名,贪花好色,不沾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