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在林湛阳的沉香木脑壳里,首次涌荡起对情之一字的忧虑起来。
御君辞原本的手是捂在自己胸口,试图这样来缓解自己难受的,此时他听到林湛阳第二次问自己,真是连是不是梦里也顾不上了,连忙反手握住林湛阳,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当然,当然……我怎么会不喜欢阳阳。”
林湛阳这才满意地弯了弯眼睛,想了想又不对,有些严肃地问他:“我说的喜欢,是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喜欢,可不是对朋友那样的。”
“就是你说的这种喜欢。”御君辞非得要勉力压制,才能克制住不让自己唇角上扬得太过分。
他眸光温软地注视着他的意中人,对方闻言就立刻兴高采烈起来,一双碧色的眼眸背着光,有些暗,却禁不住眸中盈满了真挚的欢喜,就像春日微风鼓荡的一汪碧水。
得到御君辞这样肯定的话,林湛阳就意得志满地觉得自己目标已经达成了。
他想一想有忍不住凑到御君辞面前,小声说:“你回答得这么快,是不是早就已经喜欢我了呀。”
“你是不是早就想叫叫我了,只可惜一直憋到现在?”
“御大哥对我这么好,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我了。”林湛阳感慨着说。
御君辞:“……”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能够说话了,这时候就不好再像个口不能言的哑巴一样沉默。
所以他嗯了一声:“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阳阳。”
“那为什么不和我讲呢?”
不待御君辞解释,林湛阳摩挲着还没长出胡须的光滑的下巴,沉吟道:“御大哥是不是害怕我不喜欢你,然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你就再也不能和我呆在一块儿了啊。”
“唉,所以御大哥真的好喜欢我。”林湛阳在得到御君辞默认之后感慨道。
御君辞忍不住了,他低笑着应道:“是啊,我怎么这么喜欢呀。”
他心里像是被温热的泉水慰贴了每一处,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小心地亲了亲林湛阳的耳朵尖,轻柔地像是对待一个珍宝一样。
林湛阳抿唇笑了起来,他耳朵尖很敏.感,被御君辞温热的呼吸弄得痒痒,只是这样的亲吻已经让他从耳朵根到面颊都赤透了。御君辞把他弄得这样痒,他就不让他再逗弄自己的耳朵了,在他又一次亲过来的时候扭过头去,直接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
御君辞:“……”
***
他享受了一个甜甜软软的亲吻。
尽管林湛阳在亲上去之前什么滋味儿的糖都没吃,也不是什么自带体香的绝色美人,可这个吻就是让御君辞沉迷得不行。
先前被灌进去的那难以形容是辛辣还是苦涩的药汁的味道都忘记了,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把林湛阳的腰抱紧了,让他紧紧地贴近自己,硬是把这个原本单纯的轻吻深入到不能再深入的地步。
如果林湛阳当初在星际时候对某方面的研究再深入一点,就知道不应该去撩拨一个旱了快三十年的老男人。可显然他的阅历也只是到很粗浅的地步,所以等他被御君辞亲到晕头转向,终于因为御君辞身上的伤口在太过激烈的呼吸之下迸出血迹才分开的时候,却只知道捂着微微刺痛的唇,看着御大哥泛起红润的脸说:
“御大哥你放心,我都亲了你,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御君辞没来及,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林湛阳把剩下的话说完了。
“回京之后我就去跟陛下提亲。”
“……”
这话好不巧,外头的展秋和乔可言在外头兜了一大圈子的人生,觉得这里头俩人应该过了久别重逢的劲头进来了,正好就听到林湛阳这句认认真真的承诺。
本来想忽悠着傻小孩点头的御君辞,这刚到嘴边的一声“好”就卡在喉咙里了。
乔可言看看一脸病弱地躺在榻上、满头大汗面如白纸的御王爷,再看看坐在床边,拉着御王爷的手一脸认真地海誓山盟的林湛阳,想想之前这位骑着白虎从天而降,□□直指的威风模样,忽然明白了什么。
展秋:“……”
他和乔可言太熟悉彼此,一看对方这眼神不对劲了就知道他肯定想歪了。
但展先生是何种样的人?他风轻云淡地叫了声好,还夸了句自己的傻徒弟:“阳儿真是敢作敢为。”
“不过到底是天家威严,与其阳儿你这么愣头愣脑地撞上去,不若先由御王爷与陛下先通个气吧,到底你喜欢的是个男人,总归与一般名门淑女不同。”
***
嘴上说着不同,可看展先生那淡定模样,分明是没觉得这里头有什么不对,俨然一副看着学生贤妻的“慈和”模样。
比如林湛阳说要上门提亲,展先生就觉得,这很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