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南悄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他只知道波斯国使臣强烈谴责大夏拘禁他们国家公主,哪里知道什么波斯国叛乱。
不过嘴上却是不能认输,否则堂堂阁老,颜面何在?
吴南咬着牙道:“这也只是贾大人一面之词罢了,公正期间臣恳请皇上派使者去波斯国探明情况,若果真有叛乱之事,两位公主来我大夏避难自无不可,但若是有人居心不良企图玷污我大夏礼仪之邦的名声,也不可轻饶。”
安平帝现在被西北鞑子一事弄的有些心烦意乱,哪有闲工夫理会波斯国的事,摆了摆手道:“吴爱卿还是先关心关心咱们大夏的事情吧,波斯国的人暂时不必理会。”
吴南知道这是皇帝给他打台阶,忙拱手道:“臣遵旨。”
说完,还带着挑衅看贾敬,心道:这已经不是太上皇临朝了,过不了多久,皇上站稳脚跟,贬你去做个海外节度使跟林如海作伴也是有可能的。
贾敬心中不屑一笑。
什么东西,也配挑衅我!
等得了空再收拾你!
……
一时,下朝。
叶相坐轿子回到家里。
兵部侍郎何远秋紧跟着来访,规规矩矩的行礼,道:“今早上多谢老师相助,待他日凯旋,学生再肝脑涂地报师恩。”
虽然何远秋打了几场胜仗,在朝堂上已经小有名气,但在曾经的会试老师叶相面前依旧不敢丝毫表现出任何骄傲。
叶相微微一笑:“我也不用你报什么师恩,好好的为国效力,为皇上分忧也就罢了。”
何远秋忙躬身道:“老师教训的是。”又悄悄的抬头,道:“学生打算明日一早去京营点兵,老师可有吩咐?”
叶相自然明白何远秋的意思,摆手道:“这次事情非同小可,那些找关系打算去混功勋的就不要带着了,我建议你带着神机营牛继宗部以及保龄候史鼐部,他们两部都是久经沙场的。”
何远秋闻言皱眉,不解道:“牛继宗带着也就罢了,毕竟他们神机营对鞑子作战确实有利,史鼐……他可是贾阁老的人啊,怕是……”
“呵。”
叶相轻笑了一声。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有句话说‘赌场无父子’。官场虽然不至于这么无情,但从来没有谁一定是谁的人。”
“只有利益!”
“哪怕你我二人,有一天走向对立,也不是不可能的。”叶相说完,拿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何远秋唬的脸都白了,忙诅咒发誓道:“学生若背叛老师,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哎,过了!”叶相一本正经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让你更明白些。”
何远秋心惊胆战的点了点头。
“多谢老师教诲。”
“学生明白了。”
叶相微微点头笑了笑,继续道:“现在贾敬正着手改革商税,太上皇皇上都放给了他很大权利,不管是因为避嫌或者别的,他都不敢再掺合九边的兵权了,起码明着不敢掺合,正是我们拉拢的最好时机。”
“你去吧,到了那边仔细盯着点,别出什么差错就行。”
“学生,告退。”
何远秋弯着腰,小心翼翼的退了出书房。想着刚刚叶相说的话,何远秋心里既忐忑,又迷惑。
老师这是不信任他呢,还是真正拿他当自己人了?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但师徒就是师徒,并没有父子那样的感情。
可惜啊,他不是叶相的儿子。
否则得到叶相手里的资源,一步登天也是有的。
……
里面。
叶相安稳的坐椅子上,闭目养神。
没有老师起身送学生的道理。
他在仔细思考现在的形势。
贾敬,林如海两个老货也不知道搞什么鬼,一门心思往海外发展。
虽说为了避嫌,但也没有必要这样吧?
区区蛮夷的不能再蛮夷的地方,比胶趾琼州等地都偏远,发配罪犯都没人去,有什么好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