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王哼了一声,只瞧着她不说话;建安公主忙将人都打发了出去。庐王方从怀里将荷包掏了出来,得意洋洋晃了晃。建安公主登时猜了出来,臊得满面通红。庐王也笑嘻嘻将荷包塞给她,小声唧唧呱呱说了一回经过,哀怨的瞧着他姐姐:“你早就知道。”
“并不难猜。”
庐王因问道:“姐姐怎么猜的?”
建安公主不答话,起身来到案前,定了定神,咬牙开妆奁盒子取了平素用的乌木梳子捏在手里,迟疑了半日,终又放下,转身向庐王道:“你快去告诉赵三,杜得渠极得军心,纵然他请来的将军武艺不俗也不容易掌握兵马。”庐王点了点头。建安公主也叹了一声,“果真跟偷情似的。”
庐王道:“环先生说了,等他请到将军惊天动地补回来。”
建安公主微微一笑:“且看他如何惊天动地。”
谁知庐王一出院门有两个人已在门口候着了,正是曾椟派来的。有一个笑道:“王爷愈发淘气,竟偷偷从西角门溜进来,害得我们好找。”
原来曾椟与他爹商议了半日回去找不到庐王,一问才知道是让范诚领走了。不必说,等不到明儿,立时见赵三去了。不禁有几分着急,恐怕庐王让那小子哄了去,忙使人在府门口守着。方才他得了信儿,范大人在西角门那儿候着不知作甚,遂亲过去问了问。
范诚虽怨他想将赵三与公主一并捞到自己家去,也无意哄骗他,了;曾椟便觉得有哪里不对,遂命人里里外外的找庐王。不多时有人回报,庐王去建安公主院子了,愈发头疼。乃打发了人在此等着,命等庐王出来便带到前头去。
庐王年岁小没经历过多少事,见了这两个人顿觉是他舅舅派来抓他、阻那二人成事的,心跳都快了些。口里只说:“且等等,我有件要紧事要告诉范诚。”
那两个人都说:“王爷先去前头见我们大人也是一样的。”一壁左右围着他。
庐王皱眉道:“范诚还在等着呢,我要先去见他。”
一个道:“我去传他进来见王爷如何?”
“不要。”庐王道,“我正要打发他出去办事。”乃甩袖子道,“不过几句话功夫,让舅舅多等片刻无碍。”拿起脚来就走。
那二人互视了几眼,哪里敢当真裹挟他?只得在后头跟着。庐王一路小跑到了西角门,范诚那呆子果然还候着呢。庐王上前一把抓住他,又回头轰曾椟那两个手下避远些,扯着范诚紧走几步躲到墙根下头道:“你立时去告诉赵三先生一句话:杜得渠极得军心,旁人难以掌兵,要紧要紧!”
范诚见他面有厉色,吓了一跳,连连应“是”,转身拉马走了。庐王眼见他绕过前头的小道去方撤身回府。
那一头范诚前脚刚走,贾环便命人取了鸽笼子来,提笔写了封急信塞进信筒,放鸽子走了。又等了半日,范诚过来喘着气心惊肉跳说了庐王的话。贾环听罢皱眉:“杜得渠之势如此大?”乃向范诚作了个长揖,“多谢先生。”
范诚还礼不跌,忍不住问道:“赵先生,究竟怎么回事?王爷怎么藏头露尾的。”
贾环哂笑道:“好好的一出明修栈道,硬生生给唱成了暗渡陈仓。”乃站起吩咐小子们,“东西既收拾好了,先去结账。”
范诚一怔:“赵先生要走?”
“嗯,去请个人,宜早不宜迟。”贾环又向范诚深施一礼,“庐王就拜托范先生照看了。”
范诚还以为他已投了庐王,喜之不尽,忙不迭还礼:“辛苦赵先生!”
范诚遂一路送他出西门外。贾环想了想,留下了两个镖师吩咐他们暂且跟着范诚、以备不时之需。这会子已夕阳西下了。范诚便立在城门口,看着贾环顶了一身的霞光离去,不觉眼角悄然落泪。
鸽子飞的快,没几日周茶花登上鸽棚便拿到了那信,交给贾琮。
贾琮正与几个人闲坐着嗑牙,拆开瞧了半日,自言自道说:“总觉得环哥哥此事办得奇怪。”
第5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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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5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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