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作者:金子曰
正文第1026章
(红楼同人)红楼之熊孩子贾琮作者:金子曰
第1026章
有个建设部的专家便笑道:“隔行如隔山,刘东家莫要为难董大人。我学去!这般手艺我必能学得快。”
“好!”刘丰叮嘱道,“董大人,你发现的那行字迹须得刮掉!”董明笑点头,又摇头。
那个专家当真是个擅学的,不过数日功夫便学会了如何替新雕刻的字迹做旧。后头几日他便扛着梯子在牢房顶上的青砖缝隙里头刻字,将二百多个名字籍贯悉数刻了上去。董明又假扮做新近发觉的模样,将此事报予裘良。裘良亲自蹬着梯子查看了一回,啧啧道:“唯有匿在此处方能躲过那老太监之眼。”
只是,虽有了名字籍贯,并不知道他们为谁。“某处某某关于此”得来何用?裘良见上头亦有蜀国人,便查了一个,大惊:此人乃大善人,当年无故没了踪迹,子孙皆在。贾琮忙出了个主意,托各国帮着查。他道:“横竖查出来也是先帝的黑锅。也许可以卖别国许多人情。”裘良听着也有道理,遂上报蜀王。
可巧司徒岑也在他父王左近,笑道:“那些人断乎不寻常。父王,咱们那些骨灰坛子保不齐能捞到不少好处。这些人的子孙不得来接回祖宗骨灰么?”
裘良道:“只是有十六个,伏击天师道的那晚上让火炮打坏了。”
司徒岑道:“那就没法子了。遇上谁谁倒霉。”
裘良乃朝蜀王递了个眼色。蜀王那话支走了司徒岑,问他有何事。裘良道:“不是还余下许多空骨灰坛子没使的?”
蜀王立明其意思,笑捋了捋胡须道:“也好。只是谨慎些,莫让人知道。”
裘良微笑道:“微臣亲自处置。”
人活着千般模样,死后烧作了灰却是一模一样的。裘良乃命心腹寻了十六具新鲜尸首——可巧前些日子攻打天师道,得了无数尸首。将之焚烧作灰,充作若干年前的骨灰,封入十六个未曾使用的坛子。又依着贾琮所言,胡乱在骨灰坛子外头刻了名姓籍贯,一排排罗列在地下牢狱的架子上。此处本来以疏于看管。骨灰坛子回来之后,官府重新命人严加看守,还有兵士日夜在外头巡逻。并使人重新修缮了被火炮轰坏的大门和外头的院子。
正文675.第六百七十五章
话说蜀国将地下牢狱二百三十七坛子骨灰之主的姓名籍贯发往各国,托各地官府帮着寻找家眷。贾琮也凑了个热闹,让自家邮局依照地址无偿给各家送信告知此事。饶是这会子临近年关,依然有许多人家快马赶来接回先人骨灰。
蜀国的家眷最先来,还有位七十多岁的老爷子亲自来的。这些人先到衙门求见裘良。裘良百忙之中抽空见了一见,长叹安慰之类自不必提,乃命得力之人陪着他们去取骨灰坛子。
狴犴大宅已修缮一新,本是依照原先的模样所修。该有狴犴之处,影壁上的浮雕、牢狱上头的院子亦加急重建。领着去的师爷并不撒谎,道:“此处本来年久失修,并前些日子有天师道贼寇来袭,多处损毁。后头许多院子却是原样。诸位回头可去看看。”又亲举着大烛台在前头引路,带领亲眷们下到牢狱中。亲眷看见骨灰坛子上先人之名,放声大哭。哭罢之后难免得打听自家先人是怎么死的、所犯何罪。师爷说是全然不知、毫无头绪。
京城的中华书局是最先得知此事的书局,立时请了先生撰书《狴犴大宅》。书中写到:某年月日,有人以匕首刺书信投于蜀国世子府厨房小门门缝,信中有地址一处。世子猜疑,命重臣裘良连夜领兵查看如此这般,将两次炮轰皆写入末还附上了那二百三十七人的身份。驼背老太监、地下牢狱、骨灰坛、土匪、天师道、火炮……样样抓住了闲人看官之心尖子,这书能不火么?偏此书结尾却全然不知那些人为何会落入牢狱,还让看官猜。不多时,举国说书先生都开始说此书了。此为后话。
世子妃之父将铃铛的父母亲眷一大群、只除了那个寻不着的堂姐,悉数弄了来。还说花了这么久的时日便是因为人多。贾琮啼笑皆非,他无意要这么多的。遂先请了铃铛之父来见。此人名叫沈钊,这两年在一处矿上做苦力,精神尚好。听闻女儿平安,顿时垂下泪来。而后全家相见、涕泪满襟自不必细述。贾琮与沈钊谈了个把时辰,见此人果真是个人才,便预备带回台湾府去。
又随口问起他在矿上如何。原来世子妃家弄出他们来竟费了许多力气。这些人皆与死囚无疑,送去的乃是一座金矿。既是产金之处,少不得有监守自盗的,恐怕出去的人会泄漏消息。故此那金矿进去容易出来难。贾琮想了想,请让他写篇文章描述金矿官吏是如何盗金的。沈钊怔了怔,眼角噙泪一躬到地。
他乃连夜写出呈了上来,贾琮看罢不禁也想垂泪——那些劳役简直比牲口还不如。思忖片刻道:“我知道你这文章写得好。然此文我只能送给书局印刷出版、替你们家添置些银钱,呈给王爷世子是无用的。”
沈钊顿时失望:“何以不能呈给王爷世子?”
“重点不对。”贾琮淡然道,“受苦的都是劳役,劳役本为罪犯。虽说有许多你们这样无辜被牵连的,依然是罪犯。而金子却是蜀国的。王爷派去金矿替自己监工的官吏偷了王爷的金子、还想尽法子哄骗主子,这般内容才能激怒他。至于你的文章——”他指道,“真真写的字字血泪,良善百姓看了难免会起恻隐之心。送去书局广散往四方,让更多人看到,说不定会引得些老儒之流向各国王爷进言、请他们改善劳役者待遇。但凡能有一家王爷采纳也算积德。”
沈钊呆了半晌,开口欲驳又无处可驳,终垂下泪来:“小人冤枉……”
贾琮道:“你虽冤枉,错却不在王爷、亦不在世子,而在律法。连坐之罪荒唐可笑、灭绝人性。但凡此法不废,纵然矿上善待劳役又如何?难道沈先生应该去做苦役么?”
沈钊眼神一亮,拱手道:“贾先生可能说服王爷破除此法?”
贾琮摇头:“眼下不能。不对,应该说是永远不能。你想吧,一朝权在手,谁不愿意‘你惹我不痛快、我杀你全家’?纵然这任王爷性子宽厚废除掉此法,世子继位说不定就给恢复了。何况如今天下这么多王爷,性情习惯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