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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能有今天这般成就还真是少不了你父亲我的功劳。”贾赦洋洋自得道。
嗯???
贾瑜张大了眼睛,希望父亲给个答案,自己依稀记得宝玉弟弟这方面的才能那是天生的。
邢夫人和贾琏也特别好奇,在贾宝玉的人生中贾赦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
“就有一次吗,那孩子研究胭脂膏不是被二弟给臭骂了一顿吗,我正好从小花园那儿路过,这孩子疯魔了似的扛着把小锄子刨着泥说是要把一袋子自己做得胭脂膏都给葬了,当时可真把我给吓着了,我怕他走火入魔,就把他那一袋子东西给拎回来了,还说夫人你最爱用宝玉亲制的东西了……”
贾赦说得眉飞色舞,还不断用手比划,将贾宝玉当年的“疯魔”形象淋漓尽致地重现了,可真是……
难怪,难怪那一阵子老爷隔三差五地就放瓶胭脂膏在梳妆台上,还说是××阁新出的货,自己还真的相信了,邢夫人小心眼地想着怎么报复贾赦,哼,叫你骗我。
一家子对宝玉的成名路做了一番点评与总结后,在大老爷的带领下,话题成功地转到了赵姨娘身上。
“哼,那个蠢货,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竟然有胆子不跟着老二去享福,不过幸好她没去,不然还真是给珠哥儿带了个大麻烦过去。”贾赦忿忿不平地毒舌着赵姨娘。
挟着菜的贾瑜筷子一顿,“那赵姨娘带着探春他们生活在庄子上?”
得到了贾赦肯定的答复后,贾瑜和贾琏皆是叹息,这赵姨娘只看得见眼头的蝇头小利,以后有她后悔的日子。
尤其是赵姨娘还有两个娘家兄弟,那可都不是什么好人来着,邢夫人都替赵姨娘的一双儿女感到惋惜。
“对了,二弟把他们分了出去,以后和咱们荣国府算是一点关系也没了,要是碰到赵姨娘,你俩可别和她痴缠,直接甩手走人,她要是上府里打秋风,夫人你一向明察秋毫,要是真的日子艰难,那也是她自己作的,不过探春环儿到底也是二弟的血脉,能照顾就照顾一下吧!”贾赦一股脑儿把肺腑之言全特么说了,说完又有点小忐忑,媳妇儿会不会嫌弃自己太啰嗦~回复他的是邢夫人温柔的目光,贾赦的心瞬间就融化了,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其实认真说来是贾赦单方面地发电,把贾瑜和贾琏两人看得那叫一个酸爽,自家老爹好不要脸~————————
这里的人每一个都和自己一样,都是犯了罪的小姐、嫔妃,准确点说,自己在这庙里算不得出众,无论是颜值出身亦或是所犯下的罪过,元春一边挑着水一边默默思考着。
她已经习惯了,除了最初几天,她又打又闹又撒泼,还拿大伯贾赦来威胁管辖自己的老尼姑,可老尼姑怎么说的来着,“贾元春,你现在可不是什么荣国府的大小姐了,你是戴罪之身,你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过赎罪!还有,这里还有不少后宫妃子呢,她们可没有你这么嚣张!”
老尼姑笑得很平静,似是见惯了这类场面,迟疑了半拍的贾元春决定还是得适应,她大伯官职再大那也大不过皇帝啊!
在迟疑的同时,她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不是他大伯和父亲不来救她,而是他们恐怕已经知晓了祖母和母亲死去的真相,贾元春打了个大大的寒战,这,不怪自己啊!
贾元春很痛苦,她很怀念尚在闺阁中的日子,这个庙里的人都是排外的,也是拉帮结派的,后来的自己显然哪一派都不属于,所以理所当然地被几乎所有人排斥。每天都吃着剩菜剩饭的贾元春思想也在不断深化,她明白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且不说她的母亲会不会把她供出来,就算供出来她也是不知情的,所以根本不会有什么事啊!
尔后,贾元春又想起了几年前被父亲驱逐出府的大哥,他大概也是如自己这般落寞吧,可自己终究没有去送他,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对了,是怕父亲因为自己去送大哥而讨厌自己。所以自己抛却了十几年的手足之情,硬是装得无事人一般。
所以,这算报应么?
一念之差,却是天差地别,有一瞬间贾元春很想用绳子把自己勒死,尚怀一丝渴望的心总算是死了。
寻死的念头不过一刹那,但活着已经成了贾元春最大的奢望,自己得活得长长久久,别人越希望自己死自己反而越不能屈服,她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凭什么?
日复一日的挑水、砍柴、烧火、做饭还有洗衣服,元春看着手上的茧子一个接一个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心头发痛,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干活,她得把最勤勉的一面展现出来,这需要的是长期的劳动与牺牲,非一日之寒。
贾元春似是有了变化,却又像没什么变化。
但管理她们的老尼姑却是越来越欣赏贾元春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开辟了自己的小派别的贾元春在庙里过得越来越好。
她不像王夫人对诗词书经一窍不通,在一众罪人中她的才华渐渐显露头角,一手簪花小楷栩栩如生不说,诗词歌赋更是样样精通,现在就连佛经也背得七七八八了,这让几个老尼姑皆很心悦。
贾元春不愧是贾母和王夫人花了大力气一手培养出来的,她要是想讨好一个人,很难失败,这么好的贾元春让几个老尼姑惋惜得不得了,不免又更加重视她,就连庙里的开支账目也会交给她处理。
于是,讨好的人也愈来愈多……
多年后,一阵微风拂过,贾元春沉静地带着弟子站在庙外,今天有新人来呢!
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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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姨娘已经快要把头皮挠破了,怎么办?自己的爹娘都快跪着恳求自己了,当然是拿出一笔银子把两个哥哥赎回来啊!
怎么说爹娘把自己拉扯大,还把自己送进了荣国府,要不然哪有今天的自己……
“姐,他们又来咱们家要钱?”
初长成半大少年人的贾环用着一种肯定的语气问贾探春,两姐弟偷偷摸摸地伸着头窥探,一见到赵老头夫妻俩贾环就知道是来打秋风的了,更何况探春比他更聪明呢,她的内心已是百转千回。
“嘘,咱们去外面说。”
拉着弟弟,探春蹑手蹑脚地绕到了小花园的一处偏僻地。
“姐,他们总是这样,咱家迟早会被败光的。”
“那你能让娘不给他们钱?”探春的一句反问让贾环说不出话来。
“据我推测,借了这笔银子,咱家满打满算也就还剩三百多两银子。”
探春从小在这方面就很精明,哪怕赵姨娘长了自家闺女那么多岁也不如探春机灵。
姐弟俩商议得有模有样,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赵姨娘会傻到把宅子的房契也给了赵老头夫妇。
当一群人喊打喊杀地提着棍子来驱逐赵家三母子时,赵姨娘方才急得哭了。
“探春,这可怎么办啊?也不知你外祖家有没有被人抢夺了去……”
回答赵姨娘的是探春冷漠无比的眼神,刺得赵姨娘心虚。
“哎,我说赵家娘子,你可别想些有的没的了,你老爹老娘拿你这房契抵债,这才放了你俩哥哥,人家正团聚呢,你也赶紧收拾收拾。”
说话的正是领头的老大,吊儿郎当,没个正行,但很好心地把前因后果都给讲了出来,探春很感激地望了望这汉子,这汉子被小姑娘看得一激灵。
“娘,赶紧收拾收拾,我们搬家!”
说完这话,探春带着贾环开始去收拾,没有管一个劲儿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赵姨娘,这人呐,总是找不准什么时间又该做些什么。
“啧……”
为首的汉子不由感慨了一声。
“方哥,感慨什么呢?跟哥几个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