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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远无法,只得认命的代劳了。第二天,贾环幸运的起得迟了。若不是来的信徒人数实在太多了,贾环表示,他还能接着睡!
吃了特地给他留着的寺里的素餐,司徒远便将人拉出去了。
贾环实在搞不懂,这人挤人的地方,有什么好逛的!像昨天那样,只有他们几家人,可以烧烤,还可以随便逛的,多好啊。哎哟,这人怎么搞的,都撞上他了!他这么个小身板儿,hold不住啊,亲(づ ̄3 ̄)づ╭?~
司徒远腿长脚长的,看得远,直接拉着贾环往他看中的地方走去。可怜的贾环,那无限短小的身板儿,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四周人们的腿!
好容易等到司徒远终于肯停下来了,已经灰头土脸的贾环看头被挤皱了的衣裳,还有乱七八遭的头发,第一次冲着司徒远发火了:“你赶着投胎啊!没见那么多人呢,这要万一把小爷给弄丢了,看你去哪儿再找一个!哼!”
司徒远抱歉的看着贾环,也不说话,只任由他发火,等到贾环累了,方才冲着他抱拳作揖:“好环儿,是我的不对,这不是有个事情十万火急嘛。因此便没想到这一遭儿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贾环瞪着大眼睛,看司徒远这么个表情,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贾环原就生得七分像赵夫人。那赵夫人别管是年轻时还是现在,都是属于美女那一类的。要不然,贾政那位“假正经”能宠着她那么多年?还平安的生下了一儿一女,还全都养大了。
而长得如此像赵夫人的贾环,本就生得眉目精致,这一笑起来,更是让周围的桂花都失了颜色。不止司徒远看呆了,就是周围的人也都看呆了。
贾环笑了一会儿,看到四周极为安静,不解的抬头看了看,发现司徒远这傻子正呆呆的看着他呢。顿时脸红了,不客气的抬脚踢了过去,“看什么看!没看过是不是,个傻子!”
司徒远终于回神了,一回神,便看到四周还在发呆的众人,如何能不明白?立即恶狠狠的一一瞪了回去。
“行了,你也不怕把眼睛瞪出来罗!快点说,你带我到这儿来是干嘛?我可不信你真的想在这么个时节里看风景!”贾环有些不耐了,主要是被众人看的,他现在是知道了历史上那些美男子中,被“看死”确有其事了。就他这么个小破孩儿,被人这么围观一回,那小心脏也被吓得扑通扑通的好伐!再看我,再看我,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司徒远也顾不得别的了,赶紧拉着贾环,往一处围观之人比较多的地方走去。贾环实在不解,这位平时那么闷,今儿这是吃错药了,怎么老往人多的地方挤呀,哎哟,我的腰哦……
等到了目的地,贾环看着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群,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好看的!“这就是你说的有大事儿?这是看人呢,还是看人呢!”
司徒远神秘的一笑,然后深吸一口气,直接拉着贾环往里面挤。我挤,我挤,我挤挤挤!司徒远拿出吃奶的力气,终于在围观人群不满之中,挤进了被围着的中心。
再次被拉着做了一次夹心饼干的贾环晕头转向的,那大眼睛里还满是金闪闪的星星呢。司徒远这回是真的不好意思了,他哪知道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这儿就围了这么多人呢?简直堵心哪。
等贾环终于缓过劲来了,立即变脸,指着司徒远的鼻子骂道:“你说你,那么大的地方你不去逛,偏往这里人挤人,挤也就算了,可是你那么多小厮长随,侍卫家丁的,不知道让他们开路啊,你是想把小爷挤死是不是!你这是谋财害命!”
司徒远这回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伸出双手,将贾环的脸转了九十度直角,“看。”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贾环看着眼前的小摊子,实在说不出话来了。只见眼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秀公子,摊子上摆的也不是商品,而是一个棋局。
“棋局?”当贾环一看到这么一个棋局,以及坐在那儿的俊秀公子,脑海中闪过的是后世某部著名的小说里的那个“珍珑棋局”。眨眨眼,将正在往某个诡异的方向奔跑着的脑洞给拉了回来。
那位公子抬头看头眼前明显不似周围人打扮的两个少年,含笑道:“正是,前日小生偶然得到一份古棋谱,上面有许多十分精彩的棋局。小生自幼喜爱围棋,也爱研究点棋谱,这不,趁着今儿是檀香寺佛诞日,小生便带着这份棋局过来,打算以棋会友了。”这位公子温文尔雅,几句话便将事情交待清楚了。
贾环回头看了一眼司徒远,他想,他知道这位硬是要带着他到这里来的原因了。迎春的年纪是三春中最大的,今年已经及笄了,可是贾家如今的情况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再加上迎春又是庶出,这亲事更是难上加难。
迎春人温柔,却很聪明,她善棋,林海曾经同她手谈过,她居然能跟林海这老狐狸下成平手,可见心智多高。只是被身份束缚住了而已,再加上那先前那贾府特殊的情况,方才养成了那种木头的性子,以求自保。可现在不一样了,不说别的,就是贾环,因为当年的一念之善,跟贾环结下了善缘,贾环如今可是迎春最坚强的后盾。
如今这位,既然能做出以棋会友的事情,想来也是位棋痴,或许这位便是迎春的缘份呢?
拍了拍司徒远的手,以示安慰,同时附耳小声的问道:“这人是谁呀,你认识?”
司徒远同样小声的靠近贾环的耳边说道:“这位是吏部左侍郎严大人的嫡幼子严峰。自幼好下棋,而且棋艺极高,在京城中,除了那几位善棋的大儒之外,可以说打遍京城无敌手了。你看这位配你那二姐姐如何?”司徒远一直知道贾环想帮自己那几位姐妹寻户好人家的,虽然刚开始一直嚷嚷着不想管她们,可是随着接触的深入,贾环最终还是做不出撒手不管的事情来。不说在他困难时帮过他的迎春惜春了,就是那探春,看在赵夫人的面子上,他也不会不管。
贾环很满意,果然是好基友!必须点个赞!
“我看着很好,只是这棋怎么下?难道要让二姐姐亲自来这里吗?”贾环皱眉了。
司徒远笑了,弯了弯食指,刮了下贾环的小鼻子,好笑道:“你刚刚还说我不会让人开路呢,咱们几家那么多人,难道还不能传话?”
贾环眼睛一亮:“着啊,就是这个意思!那还等什么,上啊!”
☆、第49章 迎春的婚事
贾环对严峰说道:“我认识一个人,棋艺极佳,可惜她不方便出现在人前,你要是同意,我愿意成为你们之间的桥梁,帮你们传递,如何?”
严峰在听说棋艺极佳之后,那眼睛就亮了。他倒是没想过眼前少年所说的不方便出现在人前的会是一个女子。只以为是个身体不好的人而已。于是便同意了。
贾环和司徒远的侍卫小厮硬生生的搭出了一道人造小道,两个人隔着重重楼宇手谈。
于是,在场围观的人有幸看到了一场旷古绝今的围棋棋局。
迎春的棋艺果然好,严峰千挑万选出来的棋谱居然让两个人从骄阳初升下到日落西山。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真正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把个好好的佛诞日给变成了棋艺大展示。
当严峰落下最后一颗棋子,棋局最终以平局收场。
看着眼前的棋局,严峰心中激荡,良久方才回过神来。
回神后,严峰冲着贾环长揖到底,“小公子,可否让小生见一见这位棋艺高深的朋友?小生想同他交个朋友,往后也好时时可以手谈几局。”
贾环笑了,是那种非常得意的笑,心说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当然可以了,你随我来。”
严峰随着两人来到院子里。令严峰好奇的是,他们进的是花厅,而且里面摆着一座大大的慧纹绣梅兰竹菊四时的大屏风,严峰心惊。
绣这慧纹的人,是个姑苏女子,名唤慧娘。因她亦是书香宦门之家,她原精于书画,不过偶然绣一两件针线作耍,并非市卖之物。凡这屏上所绣之花卉,皆仿的是唐、宋、元、明各名家的折枝花卉,故其格式配色皆从雅,本来非一味浓艳匠工可比,每一枝花侧皆用古人题此花之旧句,或诗词歌赋不一,皆用黑绒绣出草字来,且字迹勾踢,转折,轻重,连断皆与笔草无异,亦不比市绣字迹板强可恨。她不仗此技获利,所以天下虽知,得者甚少,凡世宦富贵之家,无此物者甚多,后人便称为“慧绣”(来自原文)。
如今这慧纹可是稀罕物件,严峰之父位高权重,手掌天下官吏的升迁,也只见过一回,还是一件小小的团扇。而像这厅里摆着的四季屏风这种大件的,别说是他严家了,就是那些勋贵之家,怕是也看不到吧。
屏风后头,影影绰绰,还能看见一道苗条的身姿。
严峰好奇的看了一眼贾环,心说:不是带我来见见那位棋艺高人吗?怎的来了这里。
贾环让严峰坐下,然后对他说:“严兄匆怪,方才与你手谈的人,乃是我的堂姐。”其实当严峰进入了贾环的“姐夫名单”后,不管是“神隐”,还是司徒远手下的锦衣所,立即便将严峰的生平查了出来,甚至连严峰几岁断奶都没放过。这位严家的三公子自小痴迷围棋,于读书上倒不是很好,勉强考了个举人,再来就不行了。
因为痴迷围棋,这位也是那种不好女色的人,还曾说过要娶妻便要娶那种可以跟他手谈的人。最重要的是,严侍郎出身寒微,一朝得中,也没有忘了与他同甘共苦的糟糠之妻,家里的后院也是十分的干净的。
贾环不由得想起原著中,迎春最终嫁的孙绍祖,这两人一比,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贾环表示很满意。
严峰睁大双眼,一脸的惊讶,他还以为贾环所说的不方便是身体有疾呢,却原来是个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