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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分的嘁里咔嚓脆,就这么完事儿了。贾敬从头到尾,没说什么,就是当个见证人,顺便把族谱给改了。
忠顺看已经完事儿了,就叫老蔡进来,然后说道:“你们成婚生子,我这个父亲都不在,昨天只是给了儿媳妇见面礼,现在把给孩子们的这些东西都补上。”
忠顺那绝对是大手笔,昨天给两个儿媳妇的庄子,可都是东边千金难求的好地段的铺子,是龙德帝偏心老儿子特意给挑的。
今天给几个孩子的东西,也都是他杀进波斯国皇宫后,挑选出来的,各个价值连城,尤其是给贾茜的一对儿红翡雕刻的鲤鱼耳饰,更是光彩夺目。
水琼对于父亲给她的一套玉石做的棋盘和棋子,喜欢的爱不释手。水琼这孩子,平时腼腆,并不爱说话,但只要下棋,那神色就凌厉起来,宛如沙场将军。
对于女孩子喜欢的头面首饰,她也喜欢,但并不热衷,也不怎么带。初时,贾赦受原著影响,以为是水琼成为他的女儿,怕是代替了迎春的命运。
贾赦害怕是奶嬷嬷偷拿了她的东西,这孩子又是个不爱说话的,于是,赶紧派人去询问,这才知道,水琼觉得,这些东西只适合摆着看,戴在头上,实在太沉了,打扰到她思考棋谱了。
第76章
分家结束之后,贾赦把孩子们打发下去,准备酒宴,一会儿去把金条元宝,还有贾敬妻子和贾珍夫妻叫过来,家里人乐呵乐呵。
屋里就剩他们三人后,贾敬问贾赦道:“你回来之后,去你两个舅兄家里看过没有?你老泰山和岳母,最后咽气儿的时候,还是念着你的。”
贾赦叹口气,有些悲伤的道:“我昨天看到他们了,都老了,头发都白了,说好后天一起在二哥家聚聚,然后给二老上柱香。明天我和伯安去趟苏家,给舅公上香去。”
转眼间,几个老人都去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自从贾赦到了这边,三位老人给他的帮助甚多,贾赦连续接到三位老人的噩耗,如何会不动容?
只是那时候,战事正吃紧,接到丧讯时,也都是两三个月之后的事情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回来送老人们最后一程了。
忠顺有些担心的劝着贾赦道:“恩候,切勿悲伤了,听闻老人走的都很是安详,没遭罪,这可就是修来的福气了。”
贾赦拍怕忠顺的手,示意自己没事儿。
贾敬一看气氛有些压抑,赶紧改了话题道:“你们两个要过逍遥日子,可不能忘了我,今天早上,我可已经上了折子,准备跟你们搭伙去那。”
忠顺一听,竟然有人要打扰自己的二人世界,当即撇嘴道:“你不是还老夫聊发少年狂的,给珍儿填了个小妹妹吗?不好好在家看孩子,还有空跟我们凑热闹?”
贾敬一听,老脸一红,他跟夫人关系一直是相敬如宾,算不上特别好,但也是时下标准的夫妻模式,贾敬不是个贪欢的人,两个小妾跟摆设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只是,夫妻二人过了一辈子,只得了贾珍这么个独苗苗,贾敬夫妻也早就放弃了,反正有个传承的人就行呗。
谁知道,儿子中了进士,俩人高兴的滚了回床单就中奖了。以至于,贾珍还没等到媳妇儿进门,就先得了个叫贾玫的妹妹。
脸红是脸红,但是,贾赦庄子里可是有不少十年陈酿的桃花酿、梨花白之类的好酒,早在官场锻炼的脸皮不比城墙拐角薄的贾敬,哈哈笑道:“我当什么事儿那,原来是担心你小侄女啊!”
忠顺:“……”谁告诉你我担心这个的?
贾赦闷笑,伯安在嘴皮子上,怎么可能占到贾敬的便宜?于是,笑着拍拍忠顺的手道:“你怎么就记吃不记打那?就敬大哥哥的脸皮,是你能应付的?”
贾敬也不在意,直接说道:“别担心,反正现在府里的事情,也就交给了珍儿家的,到时候让你们嫂子带着蓉儿和他小姑姑一起住你那就是了,都这么大岁数,又是自家人,很没必要避讳什么。”
就这么自说自话的,就定了下来。
贾敬想了想又道:“恩候,再过几天,如海一家子就进京述职了,听说,这回不会再回扬州了。”
一听林海回京,蔫巴巴的忠顺有劲儿了,当然,他惦记的肯定不是林海而是林海的次子林煦。
忠顺道:“回来就好,我是舍不得琼儿嫁到扬州去。”
贾赦笑道:“别瞎想,琼儿眼看着及笄了,父皇把她疼的跟眼珠似的,能不抓紧把人调回来吗?”
水琼的性子就是娴雅淡泊,什么事儿都不争不抢,在正常人看来过于文静了,但是,在上了岁数的人眼里那就是乖巧。
再加上高超的棋艺,又是唯一随水润姓的孩子,龙德帝对水琼比宫里的公主或者其他的亲生孙女都要疼上几分。
贾敬也笑道:“林海这几个孩子都是好的,性格都随了林家人。”
贾赦笑道:“这和教养有关,多亏了孩子一直都是林老夫人教养,要不怎么说,性相近、习相远那?”
忠顺撇嘴道:“幸亏贾敏去的早,要不,我都想悔婚了,看看史氏怎么对儿媳妇,就能想到她怎么对我的琼儿,琼儿又是个不爱吭声的,到时还不得被磋磨死?”
贾敬道:“可别提那娘俩了,贾敏死后,林家到荣国府报丧,你们是想不到,那老太太竟然舔着脸说要把林家姐儿接过来,她教养!”
忠顺傻眼道:“贾敏活着的时候,林海都不让贾敏教养自己的子女那,就怕随了她们的性子,日后结亲不成,变成仇家,怎么可能送到贾家来,这不是做梦那吗?”
贾敬摇头道:“谁说不是那,人家林老夫人还在世,哪就轮到贾家来教养孩子了?为了这个,史氏还把我叫了过去,让我帮助出头,你说,这不是笑话吗?”
贾赦冷笑道:“这有什么可吃惊的?只要是发生在荣国府的,那就只能说,万事皆有可能了。”
贾敬认同道:“有时候,睡不着觉的时候,我就总是庆幸,当初是多亏分了宗,要不,非得被拖累死不可。”
贾赦挑眉道:“荣国府又干什么了?”
贾敬冷笑道:“干什么了?那些人,胆子都大的没边了,还短视的可以,金陵那边,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买到那老些祭田的不?”
忠顺震惊的问道:“不会是荣国府卖出来的吧?”
看贾敬默认,贾赦有些不解地问道:“要是我没和那些人分开,他们偷卖祭田还有情可原,现在都是他们自己家的了,怎么还能这么干?”
贾敬叹口气道:“新皇登基那会儿,自然是要填充后宫的,史氏和贾政夫妻就给元春报了名,刚开始,宫里给留了名,起初掌管皇后的礼职,充任女史。”
“荣国府接到圣旨后,贾政上门求见我,我以为他们知道,宫里生活不易,想让我帮着把元春弄回来自行婚嫁,谁知,这些人竟然让我跟皇上求情,收了元春,简直不知所谓!”
贾赦凉凉地道:“委实是你想多了,那家人怎么可能有心这个东西?”
贾敬道:“可不就是我想多了,我一气之下,就把人给赶了出去。”
忠顺不解地问道:“那和他们家卖祭田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打算,重金嫖皇兄?”
贾赦和贾敬都喷了,嫖皇上?
贾敬一手捂着笑疼的肋骨,一手捶胸,半晌才缓过劲儿来解释:“胡说什么?这话能乱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