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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舟恨得牙痒痒,竖着耳朵听他们的脚步声,待外面彻底安静下来,他翻身下床,边揉屁股边找衣服,临走时还不忘把被子堆成个人的形状,营造出还在睡觉的假象。这家医院他以前来过,对于这栋建筑的构造还算熟悉,这会儿确实是午休时间,护士站就一个护士坐在里面值班,赵小舟偷偷摸摸地弯腰钻过去,里面的人愣是没察觉,他出去科室,特意走了一条偏僻的楼梯步行下楼,免得遇见熟悉的面孔。
等来到室外,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赵小舟稍稍松了口气,马不停蹄地拦了辆出租车回家,他这次回去,一是为了拿钱,二也是准备一些东西,他之前有过露营经历,所以对于自己出走后的生活还是颇为自信的,如果他动作够快的话,没准天黑之前就能离开这座城市。
白天家里只有保姆,偌大个房子,要避开阿姨,偷偷溜进去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他从前经常这样做,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家,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来。赵小舟翻出许久不用的背包,挑了几件衣服,一股脑塞进去,还有他爸的露营装备,他记得那东西买来就一直在阁楼放着,从未用过,而之所以买它是父子两人打算一起去野游,那得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可惜那个月总是下雨,他们又总是吵架。
那些过往好似一本落满尘土的旧书,每翻一页,就掀起扬尘无数,他必须要屏气凝神,才能避免吸入那些辛辣的尘土,继而他又想到那个雨季,那已经是九月份了,不该有那么多的雨水,只是那年的雨水格外地多,他们只能留在家里。他终于想起为什么偏偏发生在九月,他们的计划起初诞生于他的生日会上,而他许的愿望是同年可以和赵远山一起旅行,赵远山说可以,但是要等到九月,因为九月是赵远山的生日。
想到这里,他几乎要掉下泪来。可是没有伤感的时间了,他必须要离开这里。再见了,爸爸。他在心中默念。他并不是真的想向赵远山告别,他只是在心里祈祷,要祈祷的事太多,比如天气,他要祈祷今夜不要下雨,要祈祷的事太多,所以他只能默念,爸爸,爸爸,他相信这样可以保佑他。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要接受,赵远山不再是个万能的父亲了。
等他收拾妥当出门,已经是傍晚了,天气果真很好,否则那些云也不会干得像枯草一样,一见夕阳,把天都给烧着了。赵小舟站在楼下,大脑放空,凝视天空许久,他甚至已经有了预感,知道自己不会真的离开,所以等他回过头,看见靠在车门上的赵远山时,也不觉吃惊,赵远山站在离他不远处,同样沉默地注视夕阳。
赵小舟舌干口燥,吞了口口水,才向赵远山走去。
“我离家出走了,”他说出口感到这话不太准确,又道,“我要离家出走。”
赵远山凝视他片刻,才开口:“那你回来干什么?”
“拿钱,还有衣服。”赵小舟如实回答。他内心感到非常坦然,没有一点恐惧。
“医生说你不见了,”赵远山站在斜阳里,看上去十分消沉,“我找了你一下午。”
“对不起。”赵小舟低声道。
“为什么要道歉?”
“因为我让爸爸担心了。”
赵远山深呼一口气,说:“你觉得我该怎么罚你?”
“打——”赵小舟还是说出了那个三个字,“打屁股。”说完他还是感到不好意思,在他的认知里,打屁股一直都是教训学前儿童的手段,单是主动说出自己应该被爸爸打屁股,就羞得面红耳赤。
“先吃饭,吃完晚饭去惩戒室,”赵远山态度严厉,“你这回犯的可不是小错。”
赵小舟欲哭无泪,只能乖乖照办。
上次尿床的时候,赵远山威胁过他,再闹就去惩戒室,他当时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只是本能地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今天才知道这是二楼东头的一个房间,他印象里那就是一间普通客房,惴惴不安地跟着赵远山进去,又开了一次眼界。
惩戒室的装潢没什么特别的,配色很像书房,冷冰冰的,看起来十分严肃,赵小舟首先看到房间中央摆着几个造型不同的刑凳,接着发现侧墙上挂了一墙的训诫工具,板子从大到小依次排列,还有藤条、皮带什么的,赵小舟毕竟参观过红屁股博览会,对于惩戒室里有这些东西也不感到稀奇,只是不禁为自己的屁股担忧。
“好好看看。”赵远山把赵小舟拉过来,赵小舟站定,才终于注视到他之前没有打量过的那堵墙,上面挂着许多相框,里面是……他红着屁股挨打的照片和检讨书。赵小舟的脸立刻烧起来,明明穿着裤子,却还是感到屁股发凉。看那些照片里的衣着和背景,应该是他之前在惩戒室挨打时照的,而每张照片旁边都附有一份检讨书,不用说,肯定是当时一起写下的,上面还标有日期,赵小舟粗略一看,最早的那张是他十一岁的时候,他看着那张十一岁的照片,都快忘了自己十一岁的时候长什么样了。
赵元山继续道:“只有你犯了大错的时候,我才会带你来惩戒室,老规矩,在这里挨打的时候,我会全程录像,等惩罚结束,我会给你挨完揍的屁股
', ' ')('也拍张照片,和你的检讨书一起挂在这里,然后——”赵元山顿了顿,赵小舟忐忑地望向他。“我会陪你把今天的录像完完整整地看一遍。”
赵小舟:……
“自己把裤子脱了,下身脱光。”赵远山命令。
赵小舟认命,乖乖照做,连内裤一起脱下,光裸的屁股露出来,登时感到凉飕飕的,浑身只穿一件T恤,老老实实地走到赵远山身边。赵远山已经架好摄像机,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赵远山不说话,赵小舟心里更紧张了,盯着赵远山的大腿,努力压制着羞耻心,主动趴到他大腿上,希望可以因此打动赵远山,让他减轻对他的处罚。
他光着屁股趴在赵远山的腿上,小鸟蹭在爸爸的裤子上,那有些粗糙的触感十分羞耻,屁股又晾在空气里,身后的凉意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十几岁的大小伙子,还光着屁股趴在爸爸腿上,等着被爸爸打屁股,赵小舟越想越羞,一张脸红到了耳朵根子。
赵远山依旧无动于衷,连句话都不说。赵小舟晾着屁股趴在爸爸腿上,内心十分焦灼,巴不得赵远山扇他屁股,起码那代表着惩罚已经开始了,要死也死的痛快些,就是别像现在这样折磨他。他坚持了一会儿,沉默中皮肤似乎更敏感了,他都能感觉到赵远山的视线落在他的屁股上,按理说视线这东西是非常虚渺,但他愣是感到了视线的灼热,连带着屁眼也有些发痒,更是难以忍耐。
“爸爸……”他忍不住开口,“我错了,您、您打我吧。”
“怎么打?”赵远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起来十分严厉且无情。
“打、打我屁股,”赵小舟羞耻得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打我光屁股,求爸爸打我的光屁股,狠、狠狠地打。”
赵远山压压他的腰,让他把屁股撅的更高了,但还是没碰他的屁股。
“你觉得应该打到什么程度?”赵远山问。
赵小舟心说我怎么知道。如果往轻里说,没准爸爸会更生气,如果往重里说,万一自己挨不住怎么办,他可没挨过多少打。
“呃,打肿?”赵小舟绞尽脑汁,又时刻顾虑着别图一时嘴快,说出个酷刑来。“肿到,只能趴着睡觉……?”
赵远山悠悠道:“你觉得这就可以了?”
赵小舟苦着脸,“那就……把屁股打到青一块紫一块的。”
“青一块紫一块,说明行刑人的技术不好。”赵远山说。
“那就、那就——”赵小舟试探着说道,“那就打到您满意为止……?”
“我打你并不是为了出气。”赵远山道。听声音又冷了几分。
赵小舟还没挨揍就想哭了。“那我也不知道,要是太重我肯定受不了。”
赵远山看着眼前这个欠揍的屁股,才刚消了红印子,白白胖胖的两个屁股蛋儿,看起来又乖又软,可惜只是看起来,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小子皮实着呢,肿着屁股照样惹是生非。赵远山叹气,往他屁股上狠狠盖了个巴掌,软面团子一样的屁股上立刻显出个通红的巴掌印。
“去,自己选四样工具。”
赵小舟从爸爸腿上爬起来,愁眉苦脸地看着那一墙的工具,这里面他只挨过藤条和板子,还有一些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比如有个像勺子一样的板子,看起来不大,感觉似乎应该不怎么疼吧,还有个奇奇怪怪的拍子,看起来像拍被子的,应该也不会很疼?戒尺肯定不行,他知道戒尺是专门打人用的,一定会很疼,藤条他挨过,很疼,肉好像都要被抽开,但是爸爸让他挑四样工具,再选个什么好呢?墙上的工具里,绝大多数赵小舟都不知其打在屁股上的滋味如何,只能看外表瞎猜,那种大号的工具一律不考虑,他专挑小号的,看见一圈数据线挂在那里,心想数据线也能打人吗,这么软趴趴的,于是便取了下来。最后凑出来的四样工具分别是藤拍、数据线、木勺和乒乓球拍,选乒乓球拍纯粹是因为它的面积比较小。
“选好了。”赵小舟老老实实道。
赵远山拿起那柄木勺,在掌心拍了两下,抬眼看他,“知道这是打哪儿的吗?”
赵小舟有些毛骨悚然,“不是打屁股的吗?”
“也能打屁股,”赵远山冷笑一声,接着道,“不过一般都用它打坏孩子的屁眼。”
赵小舟心里这个后悔啊,垂死挣扎道:“那我能换一个吗?”
没等赵远山发话,他便抓紧又挑了一个,这回拿的是根细杆皮拍,拍子还没半个巴掌大,赵小舟觉得这玩意打在屁股上,应该能多抗一会儿。
赵远山接过皮拍,把它和木勺摆在一块,说:“你觉得它俩有什么共同点吗?”
“呃……头都比较小?”赵小舟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嗯,这俩都是用来打屁眼的。”
赵小舟:……
“行,今天就用这五件家伙打你屁股。”赵远山说。
“不是四件吗?!!”赵小舟要疯。
“你不是又挑了一件吗,”赵远山慢悠悠道,
', ' ')('“还又挑了一个抽屁眼的,你的屁眼今天晚上恐怕是不好过了。”
赵小舟欲哭无泪,恳求道:“我错了爸爸,减一个吧爸爸。”
赵远山不为所动,转身坐在沙发上,拍拍大腿,“过来。”
赵小舟苦着个脸,俯身趴在爸爸大腿上。他都记不清这几天趴过多少次大腿了,每次都像小孩一样,被爸爸摁在大腿上挨打,他觉得自己马上都要形成条件反射了,看见赵元山坐下,就想往他大腿上趴——反正早晚都得被摁在上面痛打光屁股。
赵远山拿起那个乒乓球拍,“挑了个乒乓球拍,觉得这拍子比较小,嗯?”他说着抬手就往赵小招屁股上抽,拍子甩在屁股上,把挺翘的屁股肉压得陷进去,收回手,屁股肉又软软地回弹起来,赵远山手起拍落,肉浪一波接着一波,不一会儿原本白白嫩嫩的屁股就布满了红晕。
“你挑的这个拍子不错,用着挺顺手——你会打乒乓球吗?”
赵远山一边打一边问话,赵小舟不得不在承受痛苦的同时,还要分出心思来回答他的问题。
“啊嗯、啊,不会。”赵小舟疼得龇牙咧嘴,痛呼不已。
“我以前教过你,你忘了?”赵远山一副闲谈的样子,聊起天来风轻云淡的,但手上的劲一点没收着,赵小舟可算领略到他父亲的力气有多么的大,他俩要是掰腕子,他绝对会被赵远山轻而易举地掰倒……“还是你小学的时候,当时你们学校体育课要考乒乓球,你就是不想练,还是我每天放学带着你练习的,就在咱们小区的乒乓球桌那儿——当时我没少用乒乓球拍抽你屁股,你老想偷懒,不好好练,我经常把你裤子扒了,露出光溜溜的屁股来,摁那个台子上,用拍子抽。”
“你真忘了?不该啊。”赵远山握着乒乓球拍,把赵小舟的屁股打得乒乓作响。
赵小舟毕竟是穿越来的,完全没有这段记忆,但听赵远山这样一描述,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他知道他们小区里有几个乒乓球台,小时候他也经常在那儿玩,虽然确实没打过乒乓球,但毕竟是个熟悉的地方,平常很多小孩在那里玩,如果真的在那里被打了光屁股,那真是羞得没脸见人了!
“改天咱们去那儿打两场,帮你回忆回忆。”
“不不不不!!”赵小舟连忙拒绝,“我不想在那儿挨打!!!”
“我是说帮你回忆回忆,怎么打乒乓球,”赵远山说,“不是回忆怎么被打屁股的。”
赵小舟窘得不知作何反应,屁股也越来越疼了。乒乓球拍确实是个趁手的工具,配赵小舟这个屁股刚刚好,一拍子下去,整个屁股蛋儿都被压在下面,而且小巧轻便,至于臀缝里的死角,稍微变换角度,就能抽得严严实实。
赵远山继续道:“其实打乒乓球的手法和打屁股的手法也有相似之处,只不过乒乓球比较小而已,你觉得呢,你还记不记得削球怎么打,要击中球的中下部——”他说着,手里的拍子啪地打在赵小舟的臀腿处,“你可以感受一下,要打中下部。”
赵小舟哇哇大哭,一半是疼得,还有一半是被赵远山气的,他扯什么乒乓球,摆明是用打乒乓球的方法打他的屁股,还让他感受……他只能感受到疼和羞!!
“你干什么啊!!要打就打!说什么——”话未说完,就被身后的巨痛打断,“嗷!!”
赵远山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落板子,赵小舟不知是自己心理原因还是什么,只觉得身后的疼痛更加难捱了,并且毫无停止的迹象,他一想到还有四件工具没用,就止不住地掉眼泪,这回他是真的触及赵远山的逆鳞了。
“爸爸、爸爸,我错了爸爸,”赵小舟抽着鼻子,“好疼……”
“疼就对了!”赵远山放下乒乓球拍,直接上手抽,手掌落在屁股蛋子上的时候,还特意揪着他的屁股肉往两边扯,“一声不吭地从医院跑出来,还离家出走?!我叫你离家出走!”说罢,宽厚的手掌重重地击打在赵小舟的屁股上,接二连三的责打让赵小舟本能地痛呼,巴掌甩在屁股上,伴随着皮肉拍击的巨响,如落下一道道惊雷,把屁股炸的皮开肉绽——赵小舟可算知道屁股开花是个什么滋味了!原来这句俗语并非夸张,相反十分形象,因为屁股挨揍的感觉,真的犹如受到炸药冲击……
“我不敢了,呜呜、我不敢了,我错了爸爸,”赵小舟一边哭一边道,“可是我、我没有真的离家出走啊,我只是、我只是想过,可是我没有真的走啊!”
赵远山停了手,把手贴靠在儿子的屁股上,那处已经被打得滚热,他深吸一口气,暂且压下怒火,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背着个旅行包站在楼下,要是我晚到一步,就见不到你了!”
赵小舟哭着摇头,“不是的爸爸,我当时已经后悔了,我不会走的。”
“那你为什么要从医院跑出来,手机也关机,你知道我联系不上你,有多着急吗!”
想到医院里不愉快的经历,赵小舟哭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喜欢医院、呜,我不想在那里。”
“你是去治病!”赵远山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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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舟深呼吸好几次,不再抽泣,也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沉默。
赵远山等待他的回话,不发一语。
半晌,赵小舟才说:“可是他们羞辱我。”他的声音颤得像棵暴风中摇摆的小树。
“你认为那是羞辱。”
赵小舟说:“是。”他咬牙切齿,“爸爸,你也在羞辱我,连你也在羞辱我。”
赵远山说:“这不是羞辱,我只是想让你记住。”
赵小舟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知道无论赵远山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狡辩之词,可纵使如此,他依旧克制不住自己,想去寻求一个答案,即使他知道那个答案注定是一个正确的错误答案,他知道那一定是错的,可在这个世界,错的也可以是对的。
“记住什么?”赵小舟问。
“我要你记住的是,”赵远山的声音深沉、缓慢而有力,“不要绝望,不要自暴自弃,你可以不认同我、不理解我,不认同不理解这个社会,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够认同、理解一点,那就是爸爸永远是你可以依靠的人,无条件的。”
赵小舟的感动大于意外,他没想到赵远山的答案是这样的。他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地就被赵远山说服,而他早已决定无论赵远山说什么,他都要否定他。真是岂有此理!
“我——我没想到你会说这个。”赵小舟顿了顿,又道,“我以为,你会把我骂一顿,说什么,让我记住教训之类的。”
赵远山苦笑,“说那些有用吗?”
赵小舟想了想,诚实道:“没用。”
“那我这样说有用吗?”
赵小舟一愣,道:“有用。”
赵远山拍拍他的屁股,“好了,你挑了五件工具,这才用了一件呢,去,趴到刑凳上,你该挨下面的罚了。”
赵小舟:……
他愁眉苦脸地爬起来,不由自主地背过手揉了两把屁股,见赵远山没有制止,于是放心大胆地揉屁股,屁股上灼热的手感让他有些心惊肉跳。
“快去。”赵远山出言提醒。
赵小舟这才磨磨蹭蹭地动了身,还不忘给在求情,“爸爸,你轻点,屁股要打烂了……”
赵远山嗤笑一声,道:“你这个屁股距离打烂还早着呢,你身后就是镜子,回头看看。”
什么?赵小舟有点懵,这才发现刑凳对面放着一面巨大的落地镜,他毫无防备地看到镜子里自己通红的屁股,两个屁股蛋儿明显肿了一圈,又红又圆又肿,依他看是不能再打了,可赵远山不这样觉得,赵小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是红的,屁股也是红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过来,爬上去。”赵远山叫他。
赵小舟红着脸,爬到刑凳上。这个刑凳看起来有点像体育课上跳马的装置,是一个及腰的梯形箱凳,爬上去后,两腿分开,跨在箱凳两侧,抵在踏板上,再把上身俯趴在条形凳面,屁股就这么暴露出来。他挑出来的那几样工具,还剩下藤拍、木勺、细杆皮拍和数据线,赵远山握住藤拍,在他眼前晃了晃。
“这个藤拍不是我专门买的,原本是用来拍被子的,”赵远山笑了笑,“你还净挑有多种用途的工具,下次再不听话,我让你尝尝拖鞋打在屁股上的滋味。”
赵小舟一脸羞愤,别过脸去,枕在凳面上,不想看赵远山。“本来就、就——就不是用来打屁股的,你这叫、叫……”他绞尽脑汁,想了个不甚贴切的词,“歪门邪道!”
赵远山直接给了他一藤拍,赵小舟猝不及防,嚎了一嗓子,这才真切体会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屁股还在人手底下,实在不得不服。赵远山手起拍落,不和他废话,保持着固定的节奏,不疾不徐,既不会让前后两次的疼痛积压在一起,也不给儿子缓息的机会,赵小舟哪知道打屁股还有那么多学问,脑子里只有屁股上源源不断的痛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别,爸爸,呜呜别打了……”他趴在刑凳上,虽然赵远山没捆他,但也无处可躲,只能挨着,“疼啊,爸爸,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老老实实受着,这就是惩罚。”赵远山手下一点没停顿。
刚刚挨过一顿板子的屁股本来就肿了一圈,藤拍打上去,更是肿上加肿,屁股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深,像个熟透了的桃子。他长得白,显得屁股格外地红,两个屁股蛋儿已经责打成深红色,腿根却依旧是白的,不禁让人猜想,如果屁股的主人不犯错的话,这个屁股本该也是白白嫩嫩的。
“疼啊,好疼……”赵小舟一个劲的哭喊,“还没打完啊,怎么还打啊……”
“你省点力气吧,别哭了,”赵远山道,“保存体力,还有三样工具呢。”
赵小舟绝望,哭着哀求:“那一种工具打一下行吗,呜、爸爸,屁股真的好疼啊。”
“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赵远山没因为说话而放弃对他的责打,只是挥拍的节奏明显慢下来。“我手上有数,你瞎叫什么,你还怕我把你打坏?”说罢收回胳膊,不再打他屁股。
', ' ')('赵小舟泪眼模糊地趴在刑凳上,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赵远山已经收了手,抹了两把泪,望向赵远山:“已经打完了吗?”
“下来吧。”赵远山说。
赵小舟稍微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刑凳上爬下来,迫不及待地揉了揉屁股,赵远山接下来估计还会打他,揉揉总比不揉好。
“手拿开,”赵远山厉声道,“刚刚让你揉已经是破例了,惩罚结束之前不许揉屁股。”
赵小舟只好收回手,垂头丧气地走到赵远山身边。
“去看看墙上那些检讨,好好回想一下你以前在这里挨的打,又是为什么挨打,”赵远山说,“看完了就坐那把高脚椅上,把这次的错误写一份检讨给我。”赵小舟顺着赵远山的视线望过去,更加沮丧了,那天他就是坐着类似的高脚椅写的作业,那种椅子不单把人捆在上面,椅面上还有很多凸起,对于红肿的屁股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他来不及为自己的屁股感伤,就被赵远山拉到了那面挂满照片和检讨的墙下,赵小舟真的不忍直视,可赵远山简直是押着他在看,还时不时用手指敲着那些镜框,帮他回忆,“这是你上次和外校的人打架,还去散打学校雇了几个学生,一伙人把那对面那孩子都打进医院了,说的严重点,你这叫雇凶杀人!”
赵小舟低着头不敢吭声,他记得这次,他本意是想找几个能打的对付那小子,可没想到他们下手那么没轻重,把人都给揍骨折了,赵远山的训斥让他心惊胆战,他当时完全没想到有这么严重,只是为了泄恨就这么做了。
“还有这次,你仗着自己数学成绩好,在区联考协助其他同学作弊,收他们的钱,还拉着其他成绩好的同学,一块往外卖答案,一个区的成绩因为你全部作废,得重新出卷子、重新考试、重新阅卷,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自作聪明!如果是正经的大考,绝对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赵远山说的没错,他确实是自作聪明,赵远山从来没有短过他的零花钱,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为了炫耀,赵远山说他自大、自负,倒也没说错。
“你自己看吧。”赵远山叹气道。
赵小舟内心已是十分愧疚,很多事他当时不觉得有什么,事后才发觉自己是真的犯浑。他抓住赵远山的衣角,小声道:“对不起爸爸,我知道错了。”
“其实没有人关心你是不是知道错了,他们只知道你错了,错了就是错了。”赵远山语气十分平淡,好似空气,无味却又无可避免地吸入身体。
赵小舟不知该说什么。他舔舔发干的嘴唇,道:“那你原谅我吗,爸爸。”
赵远山抬手,把胳膊压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你对不起的只有我,那倒是好办了。”
“爸爸……”
“好了,”赵远山移开胳膊,“去写检讨。”
赵小舟听了他的一番话,有些失魂落魄的,等坐在那把高脚椅上才回过神来,实在是太疼了,屁股本来就伤痕累累,还压在凹凸不平的椅面上,坐着也好似上刑。他咬着牙,没再喊疼,集中精力写检讨。他刚刚看过墙上的那些检讨,察觉到检讨也是有套路可循的,一开始要陈述错误,还要说说是怎么挨的打,下次如果再犯怎么办,他写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惩罚好像没有结束,还有三样工具没用,但赵远山已经叫他写检讨了,没准是要放过他?他不禁这样想。
陈述错误还好写一点,怎么挨打的,如实写就行了,就像小学生作文一样,非常简略的几句话就概括完了,下次再犯怎么罚有点难写,好在他刚刚看了几眼墙上的检讨,可以有样学样,捡几个惩罚写上去,就是那些惩罚都很羞耻,什么放学回家主动换上惩罚衣,等爸爸回家,乖乖拎着板子上去请打之类的,还有什么和爸爸一起看教育电视剧,赵小舟心想一起看电视也算惩罚?但好像不用挨打的样子,于是把这个也写了上去。
“爸爸,我写好了。”
赵远山粗略看了一下他的检讨,放到一边,道:“去沙发那边跪着。”
赵小舟乖乖照做,沙发前面有一块地毯,所以跪在上面倒也还好,不会觉得太硌人。赵远山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那根细杆皮拍,赵小舟心知这是要打屁眼了,原本不红了的脸又开始红了。
“塌腰,自己把屁股掰开。”赵远山说着,拿了个抱枕放在地上,“把头压在抱枕上,撅好。”
赵小舟摆出这个姿势才发现有多么羞耻,上半身的着力点全压在额头上,屁股撅到最高,两腿岔开,股间本就感觉凉飕飕的,还要自己再扒着屁股,他的屁眼彻底暴露出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赵远山调整了摄像机的位置,正对着他扒开的屁眼。赵远山倒也不急着下手,握住皮拍,把细杆放在赵小舟的股间,贴靠着他的臀缝上下滑动,时不时将杆身在红肿的臀面上轻轻擦过,赵小舟只觉得被碰过的地方又羞又痒。
就在赵小舟放松警惕、屁眼放松之时,小皮拍咻地就抽在了屁眼上,虽然用力不大,但屁眼毕竟娇嫩,只一下就让赵小舟疼得松了手,歪在了地上。
', ' ')('“起来,扒开屁股。”赵远山无情道。
赵小舟没有脸再讨价还价,重新摆好姿势,扒开屁股。
“放松。”赵远山又道。
赵小舟听从,尽力放松身体,只是这个姿势注定他不能彻底放松下来。这确实是一个足够侮辱人的姿势,即使赵远山在地上放了个垫子,也不能彻底修饰以脸贴地的事实,赵小舟侧着头,睁开眼就能看到赵远山的皮鞋,一尘不染。
在正式落拍之前,赵远山总会轻而快地扇打他的屁眼,不痛,只是让他觉得羞,外加放松肌肉而已,真正的惩罚总是出其不意,忽然猛力拍在股间,赵小舟时不时痛哼出声。不出一会儿,屁眼和臀缝都变的红红肿肿的,赵远山停手的时候,他只觉得股间热辣辣的疼。
“起来吧。”赵远山放下皮拍,坐在沙发上。
赵小舟腿脚跪得发酸,缓缓爬起来,两个红肿的屁股蛋儿挤在一起,夹得其中的屁眼热辣不止,他没再扒开屁股缓缓,那样只会让他更加难堪,他只是沉默地站在赵远山面前,他父亲坐着,比他低不少,赵小舟因而可以纵情地俯视赵远山,就像在高空俯视山脉一样,只不过他的影子过于巨大,连山都变得暗沉了。他父亲独自坐了半晌,然后反常地在他面前掏出烟盒,熟练地叼了一根在嘴上。
他抽了几口,才想起吩咐赵小舟:“去把窗户开开。”
夜已经深了,窗外十分安静,窗里也十分安静,赵小舟站在窗前,远远地回望赵远山。房间里没有烟灰缸,赵远山找了个玻璃杯放烟头,已经积了一个杯子底儿。赵小舟从未见过赵远山这个样子,他本能地觉得赵远山有话要讲,但烟抽了一根又一根,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爸爸?”他试探着喊。
赵远山置若罔闻,半天才有反应,他摁灭手里的烟头,“过来,你的罚还没领完呢。”
五样工具,还剩下数据线和木勺。赵远山之前说那个木勺是用来打屁眼的,但他最后只是用它打了赵小舟的屁股。赵小舟趴在沙发上,赵远山握住木勺,往他屁股上拍,即使他收了劲儿,但赵小舟的屁股已经挨了顿狠打,就算不当真用力,木勺砸在屁股上的滋味也不好受,疼得赵小舟龇牙咧嘴。
这顿木勺,赵远山没有多打,象征性地抽了他一顿,就把人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回去吧,早点睡。”赵远山这样说。
赵小舟深感意外,“还有数据线……”
赵远山把他拽过来,屁股对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赵小舟屁股上的伤,道:“可以了,本来就说四件工具的。”
“爸爸……”赵小舟不由自主地轻声叫他。
赵远山笑了笑,揉揉他的脑袋,“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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