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淡,细听却能发现一丝不悦。
卫平侯府总不至于清贫到克扣阮筝的开销用度。
当然,如果真是这样,那卫平侯兄弟几个也别活了,干脆一头碰死在老卫平侯的牌位前,去下头让亲爹好好教教。
“俭朴?”阮筝觉得有些好笑,她虽然不像阿镜那样奢靡,但也不至于委屈自己。
嫁人前是怎么日子,嫁人后自然也是一样。
“只是懒得烧水泡茶罢了。”阮筝道,背后靠着一只黑金暗纹的隐囊,神情看上去有些许倦怠,“正说到你,你就来了。怎么,是有好事同我分享不成?”
高隐没有回答,反而皱眉望着阮筝。
“你身子不舒服?”
阮筝揉了揉额角,道:“这两日气温骤降,没怎么睡好。你还没说你过来做什么?”
高隐言简意赅道:“安王。”
阮筝顿了顿,来了几分兴致,正说完安王呢。
她微微坐直身子,其实不止卫瑾不解,她也有几分好奇。
“你许诺安王,却并无把柄在他手中,既如此,他为何会对你深信不疑?”这不符合常理。
高隐深深望着她,“谁说我没有把柄在他手中?”
这下轮到阮筝大吃一惊了。
她微微睁大眼睛,探究的目光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不禁猜测道:“难道,你有骨肉流落在外,被安王所控制?”
“……”高隐眼角一抽,忍着怒气道:“荒谬!”
他哪来的孩子流失在外?
阮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莫非,你身体有恙?而他恰好有秘方?”
高隐微微眯眼,冷笑道:“我身体有恙否,你应该再清楚不过。”
“奇了怪了,与我成亲的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阮筝摆摆手,不跟他说笑了,“你不肯说就算了。”
高隐憋着火,脸色也有些阴沉。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他还真就忍了下来,什么都没说。
“安王会解决掉其他三个皇子。”他道,“阿听,别忘了你我的约定。”
阮筝微微一笑,“自然。”
君子一诺,重如泰山。
她向来是守信的人。
高隐留下一封信,滴水未碰,便离开了停月斋。
许是阮筝那几句话刺激到了他,之后一连数日,都未曾踏足卫平侯府,
比起冷待,这样的忽视玩笑,更让人难以忍受。
阮筝让高隐知道,不爱一个人是怎样的表现。
她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高隐冷笑一声。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
他熬死了兄长、卫秉文,甚至曾经爱慕阮筝的都挨个成家。
眼看着阮筝的孙子都到了可以成家的年纪。
他绝不会退让半步!
便是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她原本,就该是他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