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陆焉知被阮骞打电话叫去是凌晨五点,天快亮了。
他到了地儿,扫了眼被摁在栅栏上的金牙男人,挑了挑眉,看向阮骞,“怎么回事儿?”
“还好这船运的是酒。我告诉这位金牙,船上运血袋,结果转头萧荀就来‘扫荡’了。”阮骞说。
陆焉知看向元雀,眯了眯眼,“卧底?”
元雀张牙舞爪,“怎么可能,你看哪个卧底镶金牙?”
阮骞烟一抖,直接飞起来,又被他杂技一般伸手接住夹好,他瞪了眼元雀,“谁让你抢我台词的。”
说完,阮骞朝着保镖一抬手,开始唱黑脸,“灌醉了,扔海里,多灌些,让警方捞上来也只能认‘某醉汉酗酒,失足坠海身亡’。”
保镖接到命令,压着元雀拎着酒就要灌,被陆焉知抬手一压,那些保镖接到示意,又规矩地原地待命。
“行了,别吓唬他。”陆焉知说,“我们可都是良好市民。”
他的视线落在元雀身上,“既然来监督我们,也别在阿骞手底下屈才了。明天天一黑,到摩诃皇宫办公室报道。”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萧略最近忙着准备留学的几个考试,学业繁重,他每天困得撑不住了,就给陆焉知发条日记体的‘晚安’,然后上床睡觉。
周六。
陆焉知一向不会回复他发过去的那些消息,萧略看着已发送消息旁边的‘已读’,准备睡觉,正当此时,手机忽然响起来。
萧略满怀激动地重新睁开眼,看到手机屏上的‘未知号码’又有点失望,他接通了电话,“喂,您好?”
那头停顿了一下,带着笑意,“萧略……是吧?我听说,你是总治安官先生的小情人?”
萧略困意消了大半,他不改语气继续道,“我不知道您是从哪知道我的号码。如果想挖什么料的话,很抱歉,我已经成年了。”
未成年去给类人‘血袋’,无论自愿非自愿都违法,但成年人去做职业血袋,是合法的。萧略已经成年,陆焉知就算咬过你他,也给自己造不成什么负面影响。
那个年轻的男声笑了笑,“小子想得挺周到啊?不过可惜,我不是那些专挖人隐私的记者,我是想问,他那张红心K,在你那儿吗?”
萧略皱起了眉,“红心K是什么?我听不明白。”
“不明白我解释给你听啊。”电话里的年轻男子讲话仍是慢慢悠悠,“那张红心K上的名字,应该就是他们找到的第一个类人抗体。我叫谢少艾,现在就在葩依半岛。你可以来见我一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周日。
类人自治州第四区,某星级酒楼包厢。
唐纳修姗姗来迟,陆焉知站起身相迎,两人像是故交老友一样互相抱了抱肩膀。
这人还在陆焉知结实的上臂捏了一把,大惊小怪叹道,“哎哟,比不了年轻人喽,我年轻时,块头练得比你漂亮多了,穿警服好看,走到哪儿都跟着一群小姑娘,现在不行了,不行了。”
“哪里哪里,您现在也正值壮年。”陆焉知被人捏得反胃,笑了笑,陪着唐纳修一同在饭桌前坐了下来,而后抬手招来服务员,示意上菜。
龙虾刺身,帝皇蟹,贝隆生蚝,鲍鱼海参,鹅肝,撤走了甲鱼汤又端了一盅佛跳墙。
光是帝皇蟹就占了小半张桌子,这些个稀罕物件儿凑得这么齐,唐纳修自然是携吃了个十分饱,他看向一旁拎着瓶人造血允吸管的陆焉知,满面红光,“陆老弟,只能看着,挺难受吧?”
“习惯了。”陆焉知看人吃得差不多,打算切入正题,“唐处长,我这有个事儿,想麻烦您。”
“叫什么处长,我们两个这关系,叫大哥,叫大哥!”
唐纳修吃饱喝足,新娶进门的年轻老婆颇有眼力见儿地给他剪好一支雪茄,并抬手询问了一下陆焉知。
陆焉知朝那女人摆摆手,想着这大半年一过节就给这老东西上供,这老东西屁事儿没给办一个,还好意思自称大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想是这么想,陆焉知面上仍是一派温和,开口道,“修哥,是这样……”
“我说老弟,”唐纳修打断道,他瞧见妻子要递过去的雪茄被拒绝,又道,“你喝不了酒,又不抽烟,听说你还不泡妞,怎么回事啊?别是那儿有问题吧?严不严重?”
陆焉知听得额头青筋暴跳,压下火,笑道,“这不刚当上总治安官,注意形象么。”
唐纳修又是一通狂笑。
陆焉知扫了眼旁边抱着一对双胞胎的唐夫人,抬手招来司机,“送夫人和两位千金先回去。”
他后半句话说的比较隐晦,“我这还给唐大哥准备了点俄罗斯的‘礼物’。”
唐纳修也不避讳妻子,了然地笑出一脸猥琐的褶子,“俄罗斯的好,俄罗斯的炮架长!”
唐纳修咬着雪茄,拍了拍陆焉知肩膀,“说吧,做大哥的,有什么能帮上老弟的?”
“你手下那个萧荀萧警官,有点缠人。”
顿了顿,陆焉知往下说,“坏人那么多,萧警官又立功心切,您不如就把他借给外地,让他高高兴兴去破大案,我这头也好多喘几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多大点事儿。”
唐纳修饱食思春,满脑子都是俄罗斯姑娘,一刻也不乐意多待,他站起身,“行,我回头就把他特派到海外。”
这人前脚刚走,杨乐苏忽然凑了过来,“King……”
陆焉知正窝着火儿,斜着眼睛看他,“快放。”
“萧略今晚的飞机去瑞城。”杨乐苏道。
陆焉知侧过身,“他不是下个月才开学?”
“离下个月没几天了,大概是提前过去准备准备吧?”
“正事不见你积极,天天盯着那小子?”
陆焉知说完,刚要踹他,被杨乐苏后退一躲,“King,不是你让我派人跟着那小子,保护他吗?那我不得上点心吗?”
“几点飞?”陆焉知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占城机场。
陆焉知一路上闯了六个红灯,终于到了候机大厅。
他低头看了看表,余光发现旁边几个鬼鬼祟祟的狗仔举相机正对着他。
不知道这些狗仔是不是也闯六个红灯跟来的。
“阿乐,帮我应付右手边那几位。”陆焉知吩咐同行的杨乐苏。
候机大楼金碧辉煌。这个时间,来往的人很多,陆焉知抬手将风衣宽大的衣领立了起来,遮住大半张脸。
杨乐苏朝右边快走几步,轻松地将一个瘦瘦小小的狗仔压在地上,夺下对方手里相机——并且引起不小骚乱。
人群往杨乐苏那边儿聚集,正好这时,萧略穿着他那件白毛衣,拖着个银灰色行李箱出现在了滚梯上。
陆焉知看见萧略的同时,对方也看见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萧略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想迈下滚梯,又注意到前方是个拖了个大箱子的小丫头,便站住没动。
陆焉知没说话,直到滚梯把这小子送到自己眼前,这才松开遮着脸的风衣衣领,笑得有点坏,“你在脑补,我扑上去留住你吗?”
陆焉知瞧着萧略一脸意外欣喜的样子,挑了挑眉,“别装了,你买晚上的机票,不就是想我来送你么?”
一阵轰鸣声闯入了耳,候机楼外,一架银色飞机从跑道上滑翔起飞。
轰得萧略心脏跟着鼓噪,他站在陆焉知面前,弯弯唇角,“胭脂哥,你能来,我很开心。”
陆焉知低头看了眼表,想起天气预报说瑞城正在下雪。直接脱了身上的风衣,搭在了萧略肩上,这个动作像是将对方抱住一样。
陆焉知感到略微讶异——这小子快跟他一边儿高了。
松开那件风衣,他朝着萧略笑了笑,“去吧,别误机。”
………
萧略上了飞机,放好行李,舱内广播响了起来:“欢迎您选乘占城航空公司,本次航班目的地为葩依半岛。请再次确认您的登机牌,以免错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旁边儿一个大晚上还戴墨镜的年轻男子在萧略旁边坐下,摘了墨镜上上下下打量萧略一通,“你就是萧略?长得真挺好看的。”
这声音和那个莫名电话里的男声很像,萧略刚要问,这人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我叫谢少艾。本来打算在葩依首都机场接你,怕走错路岔开,想想还是直接在这儿迎你。”
……
葩依半岛,美兰公墓。
“不问问我带你来这里干嘛?”
谢少艾扫了眼身旁的萧略,指了指眼前这个墓碑主人‘巴顿·威斯曼’的照片,“或者,问问这是谁?”
萧略看着墓碑黑白照上慈祥的老先生,顺着谢少艾的意思问道,“这位是?”
“是当年感染葩依病毒,又没有出现类人症状那批人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