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茹身形晃了晃,胸前一阵起伏着。
仔细一看,她的怒火比陆泽远更甚!
原以为,他只是对父亲的死,对宋府百来号人的死,不曾有过一丝愧疚。
哪曾想,连在边关陪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同袍,他也是如此轻视!
他们所有人,在陆泽远的眼中,就是他的工具!死不足惜!
她真是后悔!她也真是瞎了眼睛!
当初竟然为了让他当上小将军,还费尽心思!
他根本就不配!
“你方才说的话,我原封不动的还你!”宋清茹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打你,那又如何!”
“该死的宋清茹!你简直欺人太甚!”
霜儿立马便挡在了宋清茹的面前,怒声道:“将军你在动手前,可要想清楚了!你这一巴掌,打算拿什么来还!”
“你给我滚开!”
红莲也走上前来,沉声道:“将军,你确定想动手吗?”
“你!”陆泽远怒不可遏,“难道不是你们夫人先对我动手?你见过哪个男人,会被一个女人扇耳光!”
那个女人还是曾经对他百依百顺。
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
“还有你!竟敢以下犯下,朝本将军扔你那破鞋!你是想找死吗!”
霜儿毫不畏惧的站在原地,脚步都不曾挪动一下。
见状,陆泽远差点气晕了,“夫人,你可真是养了一个好丫鬟啊!”
“我的人,自然是忠心护主。”
宋清茹垂眸看了眼自己通红的手掌心,“就凭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打你都算是轻的!”
他的那些话,他的那个态度。
倘若传到陛下耳中,就等着抄家灭族!
“好好好!”陆泽远瞬间明了,他指着她的手都在发抖,“那看来我还要谢谢夫人了。”
宋清茹掀开眼皮,看着他道:“不用谢,天色不早了,将军就早些下榻休息吧!”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陆泽远几欲昏厥,“宋清茹,你不要如此过分!”
“我也是为了将军着想。”
“你为我着想?”陆泽远眼看着,情绪就又暴躁了起来,他指着自己道:“我舟车劳顿,本就够辛苦了,你方才还扇了我一耳光,现在又要让我睡罗汉榻?你如此欺人太甚,是究竟有多不将本将军放在眼里!”
罗汉榻是什么?
那是平日里坐在上面喝茶的地方!
又窄又小,怎么容纳得下他?
宋清茹面不改色,声音不冷不淡的,“正是因为将军舟车劳顿,所有我才不便与将军同寝,我这两年来,常常会在半夜惊醒过来,我忧心吵到了将军。”
闻言,陆泽远牙龈都快咬碎了,“好好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去!你们去给本将军打个地铺,今夜本将军就睡地上!”
他今日也是倒了大霉了!
陪自己夫人,不仅挨了一巴掌,还挨了一个小丫鬟的破鞋,现在又被撵到了地上睡!
这说出去,他陆泽远从今往后都别想抬起头了!
红莲收到眼神示意后,便快步离开了主屋。
霎时,诺大的屋子里面,就寂静了下来。
只能听到陆泽远粗重的呼吸声。
宋清茹看了眼他那怒火冲天的模样,便朝着床榻走去。
“霜儿,今夜就留在这儿吧,我怕半夜睡着的时候,人头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