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凌靖摇头,“不是,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人是我的心腹,”说到这儿顿了顿,脸色有些晦暗不明,“但告诉他这个消息的人是他的亲兄弟,他的亲兄弟投靠了我皇兄。”
康妍有些愕然,果然,自古夺嫡之争都是残酷血腥的,所谓的父子情、兄弟情,在江山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呵呵,没想到吧,我一向自诩聪慧过人,却没想到就这样简单的被我皇兄除掉了。”凌靖颇有些自嘲。
康妍低头,想了想,方才道:“其实这并不简单。”
“说说看!”凌靖挑眉。
“如果你皇兄早就算准了麻城府有暴雨,才邀请你去麻城府,住到了崇福寺,那么这就是针对你的一个处心积虑的大阴谋,意在除掉你;如果你们去麻城府,住进崇福寺纯属偶然,不是你皇兄暗地里运作的结果,他能够利用天气变化,短时间内就布置妥当的除掉你,说明他的身边必然有能人异士相助。”
毕竟能够想方设法利用雷雨天气害人,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凌靖默然,片刻后苦笑,“你说的有道理,无论哪种情况,我的死因都是必然,并不是偶然,我之前是不肯面对现实,觉得我会失败只是因为运气比皇兄差,看来是我太自满了。”
康妍安慰他,“吃一堑长一智嘛,相信以后你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了。”
废话,他也得有命去犯第二次错误啊,凌靖斜睨康妍一眼。
康妍摸摸鼻子,他们本来只是说要不要去崇福寺,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儿,而且两人还一本正经的讨论凌靖的死因,和一个魂魄讨论自己的死因,这种感觉真是怪异。
显然自己刚才的话又让他想到重生的事情了。
“那,崇福寺你到底去还是不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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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天牢内。
昏暗的烛光洒在破旧的牢房内,越发显得牢房里阴沉可怖。
身材肥胖,眼神刻薄的内侍和身材瘦削,端坐在地,面容无波的平北侯静静对立。
内侍状似不经意的摇着手里的鞭子,皮笑肉不笑的问道:“苏晋,五日已经过去了,太后她老人家耐心有限,你要是还没想出来的话,太后可要帮你想一想了。”
苏晋正是平北侯的名字。
他微微抬眼看了面前的内侍一眼,又闭上了眼睛,“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太后昭告天下,赦免我的家眷,她们一出京城,我立刻将太后想知道的所有消息都告诉她。”
内侍面色一寒,高声呵斥:“你敢跟太后谈条件,我看你是活腻了。”
苏晋脸色平静无波,语气淡淡的,“就是活腻了才不惧死,太后也不要想着用我家眷的死来威胁我,我们苏家祖上也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苏家的儿郎妇人不是惧死之辈,告诉太后,要杀就杀吧,但她却永远也得不到她想要的消息了。”
内侍大怒,手中的鞭子重重的挥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苏晋胸前的衣衫已开了道口子,深深的鞭痕已印在了胸前,血肉外翻,顿时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苏晋也被鞭子带的摔倒在地,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内侍冷冷哼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丢下鞭子,拂袖而去。
苏晋一直攥着的拳头慢慢的松了开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无论如何,他一定不能屈服,一定要利用手中的筹码坚持到太后退步,放了他的家人。
他自己定然是无法活着出天牢了,但他的母亲,妻子,最重要的是他的靖儿一定要活下去,这样他才能不辜负自己曾发下的重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