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让人烧了水,招呼弟弟一起进来沐浴。七皇子将他上上下下摸了一遍,见生育留下的伤痛已经痊愈,放心了些。抬眼看五皇子被温水浸润的面容艳丽地望着他。
“现在还不行。”七皇子笑道,“虽然我不中用,可万一让你怀上了可怎么好?才发生那样的事。”
“射的时候拔出去就是了,若是这样还能怀上,那也是天意。”
“不行,不能冒这个险。”他还是坚决地拒绝,“你若是顺顺利利生的也就罢了,一日一夜,流了那么多血,身体底子还虚着。再养一养。”
五皇子咬起嘴唇,狠狠地望着他:“老七,你变了。”
“我原本就不是善茬,只是近来见五哥难受,让着五哥罢了。”七皇子挺身出水,甩甩身上的水珠,一双清硬的手打开五皇子的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的手伸进去一摸,一愣,发现里面又绵又软,早已没了过往紧咬他的力气,可见生这一回五皇子受了多大的折磨。
五皇子观察他的表情:“……怎么了?……嗯……里面是不是很松……”
“不松……”七皇子凑上前,轻吻他湿漉漉的嘴唇,“……我是心疼你……白长我那么多岁,是个多情得要将自己折腾死的……”
五皇子伸出双臂搂着他:“……嗯……一会儿跟我说说外头的事……我要回去上朝了,不能教那些人看轻……哈啊……嗯……”
“……还是这儿有感觉,没变嘛……”
“……嗯……你真……啊啊……”
世子去了小祠堂,摸着装婴儿骨灰的冰冷白瓷面儿,心里诸多感慨,目光比冬天的夜空还要黯淡。出来正撞见王爷的仪仗往朗春园里走,知道这是父亲又过来陪老爷子过夜,眉眼间乌压压的看不清表情。
他一天也没歇息,接了皇命回去兼领兵部的差事。隔了一年那里许多人还是他的老手下,这回瞧他的目光没了敷衍和怀疑,俨然多出一分敬意来。世子没多说话,照常办差。
他不能大意,三皇子那儿一准已经得了消息。吃了一个闷亏,迟早找他算账。
自从将公主交给皇后抚养,皇上隔三岔五地愿意到皇后那儿呆一会儿,乃至于睡一觉了。皇后膝下无子无女,枕边风自然偏向公主。再加上七皇子常常过去看她,此处不值得过多担心。
这日皇上宿在皇后那儿,王爷终于能在府里过夜,甚是舒畅,叫厨房开伙做了两大桌子。其实只有他和世子两个人吃,恨不得吃完了全赏给下人,纯是图一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王爷吩咐把那条鲈鱼摆在世子的跟前,只留了湘环伺候。中间火锅煮得滚沸,热腾腾地冒着白气:
“……今年因为西南战事花了太多银子,老爷子的六十一寿辰没有铺张,后来又碰到皇孙夭折,没有心绪。约莫着过年有一场大办,去去晦气,少不了老三和你的事。老爷子这一年有些兆头我瞧着不好,但愿是我多想了,你务必谨慎些,到老三那儿主动服个软,别让自己麻烦了。”
“我记着呢。”世子回答,“老三是个蠢人,不必理会。老五日后怕是不愿意多见我了,这是我的错,好在他信任老七。听老七说上回老爷子提立储君只是放个空炮,如今到了这关头,的确……难说。”
王爷沉吟不语。等吃的差不多了,放下筷子:
“……让我瞧瞧你的伤。”
世子脱了袍子,露出渐渐合口的伤疤来。湘环见了不忍:
“……将军的伤长得怎么这样慢?能不能告几天假,在府里歇着?”
“没事。”世子斟酌地说,“我觉着还好,日后早点儿回来就是了。”
“你还说我没有一句实话。”王爷旧账重提,亲自到书房取了一瓶外国药膏,“……这是常世英那儿的新鲜物事,我提起你的伤拖得久,他就给送来了。换这个吧。”
湘环帮世子换了药就下去了。世子一个人举着筷子,沉默半晌,端详着父亲。
父亲样子没变,只是眉间不易察觉的冷郁像山崖那般雾沼沼、空落落的,比一年前更加沉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冬天的阴风窜进屋子,王爷果然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世子起身脱下披风,给王爷罩上。王爷摆摆手让他接着吃东西。
确认四下无人,世子斟酌地开口,言辞恳切:
“……小时候,父亲劝过我不要把心思栓在这里。我尽力做了,和老五闹出许多痛心的事来,想来都是强求的罪过。我的性子就是这般,认准了便扳不过来的。在那西南蛮夷之地生生死死过几遭,许多虚妄的不顾忌了……是真的。”
王爷不言不语,既不骂他,也不反驳。一个成年的人若是认准了事,纵是骂也骂不回来。
王爷起身,要回屋去,喉头一阵发痒而咳了起来。世子大步流星地跟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将王爷拽回到自己的怀中。
药膏的气味扑进王爷的鼻腔。王爷背对他站着,再咳不出来了。
“……老爷子不中用了,父亲别再委屈自己。”世子阴冷冷地说,“我此去暗中笼络了不少人心,京城南北两个大营也有我的人。真到了那个时候,父亲想要什么,我一道命令就能拿下!”
他虽年轻气盛,那份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气势,却着实触动了王爷的回忆。当年六王爷受着先帝的冷遇,蛰伏多年,出来时仍然睥睨山川,将外人当作蝼蚁。世子如今的重量就像他的爹爹那般。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王爷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只要你们几个平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说过,我自个是最不重要的。”
“……我就是要改了父亲这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世子咬牙切齿、嗡嗡地道:
“凭什么?就因为父亲出身帝王家,不是纯阳之身,又长了一副人人嫉妒的面孔,生了七窍玲珑心,就合该什么事都是你让着旁人?合该你做低的、做付出的、做事事退让的?你哪怕有老五一半的自私呢?你爱着爹爹!伺候老爷子二十年,你心里痛快吗?我听老七说了,你生那孩子大半个月下不了床,一咳嗽就出血,比老五病得重多了!他大肆庆祝,认真心疼过你一回?过去那是为他力强而臣服,现在呢?他已越发怯懦糊涂了,还要摆那天子的架——”
王爷赶忙伸出手,盖住儿子的嘴。黑暗里两对锃亮的眸子互相望着。
世子沉默了一会儿,掰开他的手腕,声音冷静下来:
“你不让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圣宠是你殚精竭虑换来的,旁人还要说你是条祸国殃民的狐狸!老大老二老五老七,谁当皇帝能让他们真改了这张嘴?我做你的儿子,想了二十多年。行军枯燥没法子,日夜兼程,在马背上天天都想。我这一条命也是不值钱的,要不是靠这个,我活成什么样儿有什么干系?”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中浮着泪光。王爷哽咽不已,半晌答不了话。
“……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此事到此为止……万万不能和第三个人说半个字,包括你的弟弟们……咳……”
世子默定了,牢牢把着父亲的身子不放开。
这时窗外下起了雪,因下得无声无息寂静万分,竟是没有一个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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