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宴瞬间一脸同情。
“张春庭性格暴戾,喜怒无常。我听闻他年幼之时是靠捕鱼为生的,你这海妖二字若是叫他听见了,他怕是当真要扭断你的脖子。”
他说着,敲了敲马车门,“去皇城司。”
随即又靠了回来,在马车的一角翻了翻,翻出了一个食盒来,“左右是要死的,不如做个饱死鬼。”
顾甚微不客气的掀开了盖子,拿了其中一块杏仁糕,塞进了嘴中。
她吃东西的时候,说话有些含糊,“此言有理。说他海妖又如何,魏长命还偷偷管他叫海狗呢。”
皇城司离开封府不远,说话间就到了,顾甚微见马车一停,不等韩时宴言语提了他的食盒就蹿了出去。
正所谓伸手不打送礼人,她给张春庭送些点心,也好少承担一些怒火。
皇城司向来都是奉命惹是生非,但这回她可是没有奉命将汴京城里闹得天翻地覆的……
她还没有忘记,前几日她同荆厉在永定河上抓到人,直接让张延将那个大麻烦送回皇城司审问,自己个却是忙着斗顾家去了,好些天都没有过问这事了。
顾甚微想着,脑海中浮现出了张春庭若无其事的扭断苏贵妃送的雀儿脖子的场景了,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脖子也发痒发疼了起来。
她站在门前抖了抖官袍,确认自己的嘴边没有了那糕点屑,抬脚便要进去。
可这脚还没有跨过门槛,一个圆滚滚胖嘟嘟的家伙便从一旁的石狮子后头蹿了出来。
他一把冲到顾甚微面前,双手合十,拜了又拜,就差掏出一把香点燃了,“十七妹,不对,小妹姐!十七姐!十七祖宗,求求你求求你,过来一叙……”
顾甚微面色一冷,轻轻一闪,避开了那圆球儿。
她袖子一拂,将人隔开来,“莫要拉拉扯扯,你是哪位?”
圆球一听,顿时急到不行,他又拜了三下,“十七祖宗,你且过来啊!我当真是有急事找你!你看在你六哥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份上,过来一下,过来一下……”
顾甚微瞧着皇城司里头有人已经探头张望了,蹙了蹙眉头,朝着一边的墙角根儿走去。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姓顾的这会儿还这么清闲么?还不回家打棺材去,总不至于再写两封绝亲书,将人扔到乱葬岗上喂狗去吧!”
那圆球儿一听,简直欲哭无泪。
他当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来。
“十七小祖宗,你从前也生在顾家。你知道的,全家就我阿爹最没用,他别说是考进士考举人了,他就是个秀才都考不上啊!什么叫做烂泥巴糊不上墙,他就是啊!”
“他不光做学问不行,脑子也不太好啊!别人脑子里是脑仁子,他脑子里是包子啊!”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阿爹脑子里装的是包子,传到我这里包子馅都没有了,它就是个馒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