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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六七日依旧无事,裴敬很欣慰,这是自己自从皇城司当值仵作起休息时间最长的一次了。
这么太平,不用出任务,等发月俸,无不衬托着皇城司仵作位置的好。
这期间,因为验尸破案,名声初步打出去了,都知道皇城司新来了个女仵作,验尸厉害,白骨识冤情,给自己赚了一波名声。
封九品仵作。
自己也算是个有品阶的仵作了,整个大庆朝封品阶的仵作,一只手都能数的清楚,其他几人分别在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但自己算是年纪最小的。
裴敬也是俗人,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固然高兴,但裴敬很想问问顾大人,这是不是画大饼其中的小饼?
她没那胆子,就是自上次误会以后,看顾大人越发的冷,一种站在他旁边夏天都感觉凉飕飕的那种,裴敬减少与他接触,态度也越发恭顺,他反而表情越冷。
搞不懂,也看不懂,所以裴敬决定不看。
自己趁着年关待年沐时还能领取年薪粮三十旦,职分田二顷,永业田二顷,虽是最低标准但已经是极好了,总比没有强,裴敬这点倒是很知足。
自己俸禄从四俩未入流仵作正式变成了九品仵作,月俸31俩银子每个月,裴敬挺高兴,等月底自己可以领31俩银子的俸禄,加上年底补贴年薪粮什么的带回去再告诉阿父,给他一个惊喜。
裴敬紧了紧衣裳跟周月牙道别回家沐休两日,手臂前日开始已经可以活动自如了,就是结痂大片看着有点吓人。
再过段时间就可以脱落结痂,重新长出新的肌肤,额头没什么问题了,几乎都消了,若非仔细观察都看不出淤青的印子。
这几日话本子也开始写了,代号“借章居士”。
嗯……
很简单,这些都是自己借鉴前世听到过的,看过的,都不是自己的,所以叫“借章居士”。
奋笔疾书窝在房中连续三天后写了个上册,昨日送去了书局,暂时不知动向,相当于寄存成册,赔钱了自己需付誊写册子费用,赚钱了就三七分,不愧是赚钱,商人本色。
书局掌柜的说是十日后再见,盈利便分提成,若无人问津自己再付誊写费用。
若是自己大卖,名声打了出去,话本子卖得好,分成,誊写都将由书局负责。
裴敬决定赌一次。
刚出北院竟然看到了顾大人,裴敬脚步一顿,赶紧恭敬一礼,“见过顾大人。”
顾桓皱眉点头,目光看向裴敬,“沐休回去?”
裴敬应“是。”
然后是几瞬的沉默,裴敬觉得氛围有点尴尬,又拱手一礼,“大人若无事我便回去了。”
“书里在司衙,你可让他送你回去。”看着归心似箭的裴敬,顾桓抿唇开口。
裴敬赶紧摆手,“不用了大人,上次法宝节前见阿父时阿父说今日来接我,应该在路上,我往前走走约莫就能碰到。”
提起这事儿裴敬记得了,她还不会骑马,得想办法学一下,不能想着依靠别人,往后查案验尸总不能让顾大人出钱又出人单独替自己服务吧。
之前书里驾车确实有些高兴,毕竟天冷,谁想吹冬日冷风,但裴敬这段时间进行了反思,觉得自己来这里想法和观念转变了许多,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做事三思而后行肯定是没错的。
毕竟麻烦了许久,别人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怕自己时间久了容易无意识形成斗米恩升米仇的性子来。
自己不会交朋友便从月牙儿开始,起码跟她相处自己很舒服也很放松。
这事儿自己也反思过,顾大人他们几人算是自己第一次交的朋友,因为没经验还造成了误会,还好反思及时没有酿成更大的误会。
“顾大人忙,我就不叨扰了。”裴敬行了一礼赶紧离开。
顾梦从后走过来,看到离开的裴敬委屈的瞪向顾桓,“她以后沐休时间你以后提前告诉我,害我白跑一回!”
“你恋恋不舍的站这里半晌,她都没影了你看什么?”顾梦皱眉。
随即舒展,八卦凑过去拉着顾桓的手,“哥,你快说,你是不是看上裴敬了。”
顾桓看向手上的温热,不由想起那日的冷滑,不由眉头一紧,不悦的看向顾梦,“都及笄了还是小孩子吗?男女授受不亲,你四书五经以及夫子教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突然被训斥顾梦红了眼,一咬牙,壮着胆子回怼,“你是我哥,又不是外人,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的,我是找裴敬玩的!”
说完也不看顾桓,提着裙摆就跑,我这么大了你还能打我不成!
裴敬刚拐出皇城司司衙巷口就看到阿父架着驴车而来。虽简陋但裴敬跟开心。
高兴的跑了过去,“阿父,我沐休了。”
裴季看着眉眼都盛着朝阳的裴敬也高兴的笑,“行了,快上车,我接你回家。”
上了车裴季递过两个热腾腾的红豆包,“还是热的,趁热吃。”
裴敬笑着点头,这么远的路程,冬日的天冷还是温热,可见阿父是随身揣着才没让红豆包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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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阿父,我很喜欢。”虽然吃过早饭,但吃两个最爱还是可以装的下的。
两人回了家,还是那棵树,到处拾掇的干净整洁,想起绿车的速度,“阿父,你岂不是天还未亮都起来去接我了。”
裴季笑了笑,“你如今当值,我见你高兴,挺好的,免得沐休肯定要亲自接你去。”
裴敬眼眶一热,“阿父,你放心,等我争够钱了就带你去周游各州,我们出去走走,你别一直被困在汴都了。”
裴季慈爱的笑笑,“好,我等你带我周游各州。”
裴敬神气点头,“那是,我现在可会挣钱了,下个月给你个惊喜,我还准备做兼职,给我一年半左右的时间,到时候我就辞了仵作带你出去玩。”
“那先说说你这脑袋是哪里磕的吧?”裴季笑看向裴敬光洁的额头。
裴敬心虚的笑,“阿父,我摔跤磕到暖炉上了,暖炉被我磕坏了。”
说完裴敬还从背后包袱中拿出惨不忍睹的暖炉,裴季叹气,“没看出来我们敬儿脑袋比暖炉子都硬。”
“我都没用几回便被磕坏了,找了好些人,都说补不好。”裴敬皱眉,这毕竟是阿父送自己的第一个礼物。
裴季接了过去,伸出手指点了点裴敬的脑袋,“行了,不就一个炉子,下次再给你买一个。”
裴敬抱着轻哼,“才不是,这是阿父送给我第一个暖炉,我得保存着。”
裴季摇头,“行了,我替你看看能不能修,这暖炉是瓷制,我找找材料。”
裴敬回家热热闹闹跟裴季吃了餐午饭,下午帮阿父在墙根下,种了些豌豆种子,开春后便能发芽。
沐休不过两日,第一日在家过的,第二日一早裴敬洗漱焚香沐浴跟裴季说要去寺庙。
裴季没有去,他说他年纪大了,太远去不了了,让裴敬替他上了些烟火钱,给了两个名字,叫裴敬替他送入寺庙祈福,希望她们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裴敬问是谁他说是阿娘和一个妹妹,裴敬虽疑惑,但没多问,心想或许是从小夭折的妹妹也说不定,毕竟自己除了那些似真似假的梦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去寺庙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最近夜里梦越来越多了,感受真实,睡眠也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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