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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远处响起了邢果的笑声。
那是一种轻浮又无谓的语气,夏寻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扭曲的身形有多狼狈,才会导致对方发出这样的声音。他咬紧牙关,却暂时无可奈何。
夏寻屹不是没打过架,二十年左右的生涯里也会遇到一些素质不高或者找茬的人,不惹事也不怕事是夏寻屹的人生态度,动起手来他也不虚,大多数情况也都是赢的。
可是邢果太可怕了,他外表远远看不出有这样强硬的力量,夏寻屹感觉到整个腹部的痛觉神经都如旋涡一般纠缠,他无力再抵抗也没有办法逃走。
不过脚步声从身边滑过,邢果没有再对他动手,反而是之前翻包的窸窸窣窣声音又出现。夏寻屹此时不敢轻举妄动,他猜测邢果是继续之前的动作,收刮从女孩那里获得的战利品。
“真的是枪。”邢果自言自语道。
应该会被杀掉了。
在夏寻屹的宿舍抽屉里,还有一封写给未来十年后自己的信,“你现在是在踢球还是当公务员呢?我想也许是后者吧,可惜你不能给我回信了”,原本是理想与现实的拉扯,结果一语成谶,根本没有未来。
在近乎绝望的一刻钟后,夏寻屹却没有感知到属于对方的任何动静。那人走了?他没有轻举妄动,又是十来分钟的等待,等到夏寻屹感觉被击中的地方都没有那么痛了,周遭却连个蚂蚁的声音都没有。
他这才缓缓地撑着地面爬起来,腹部的伤让夏寻屹有些行动迟缓,等他终于捂着肚子转身,竟然差点直直撞到一个人身上。
正是近距离蹲在他后面的邢果!
“啊!”夏寻屹惊慌地后退两步。
邢果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倒是感觉不出杀意,反而饶有兴趣的样子。见夏寻屹起身后,他也跟着站起来,从地上捡起他的那把连弩,径直往夏寻屹的方向一扔。
出于本能地接住,夏寻屹投向邢果的目光带有疑惑。
正在此时,一直没有存在感的广播忽然响起播报:
“第一天早上六点,截止目前出局二十三人。再说一遍,出局二十三人。”
“才23。”邢果悠悠说道。
注意到夏寻屹盯着他的眼神,他活动了下肩膀解释:“第一晚还有人放不开,这个数字会在今天急速攀升的。”
“我想知道。”夏寻屹深呼一口气,问:“你为什么把武器给我?”
“箭你自己捡。”邢果答非所问说了一句,又补充道:“还有67人,快走。”
“你……”夏寻屹就看着邢果一边转圈把玩着新手枪一边走远,而自己看了看不远处的两具尸体,咬咬牙,蹲下身子从他们的勃颈处把箭拔出来。
片刻后,双手都是血的夏寻屹一脸苍白跟上邢果。他还是不知道对方的意图,可是短时间内邢果让人捉摸不定,要是有意杀他的话,他现在已经躺在那里了,只好先以安全为上,慢慢再揣测他的想法。
这一走就是大半上午。
出乎意料的是,邢果并没有像夏寻屹以为的那样杀人取乐,他们在路途中和不少人声动静擦身而过,邢果却避开了他们。
又是一阵沉默的奔走,除了自己和邢果的呼吸,夏寻屹只能听见鞋底踩着枯叶和树枝的声音。“我们要去哪儿?”他终于忍不住问。
“找一座山,”邢果利落地回答他了,“下个环节要爬的山。”
这么一说,夏寻屹才想起来邢果的身份是上一届的胜利者,如果全然相信组织者的话,历届规则也一样,那么邢果就是从120个人中间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他手上不知道沾有多少人血……闷热的六月天,夏寻屹在太阳底下却有些毛骨悚然。
他放慢了步伐,尽量走在邢果斜面偏后的位置,夏寻屹有意无意摆弄着手里的家伙,故意发出些许声音。他确定邢果没有看过来,却忍不住开始紧张。
看着前方高挑的背影,夏寻屹缓缓抬起手臂,举起连弩让箭头对准邢果裸露的后颈,还是这个地方,如果射中的话,才可以当场毙命。夏寻屹紧张到呼吸都无声,腹部似乎还在隐隐作痛,提醒他一旦失败的话后果无法估量。
“咻!”射出去了!夏寻屹还来不及高兴,因为他的眼前仿佛出现残影一般,看见邢果应声转身,结果眼前的画面清晰之时,邢果竟然把那根木箭牢牢地握在手里。
手掌抓着箭身的地方,而他自己毫发无损。
这家伙是人吗?夏寻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他向后迈出大大的步伐,拼命地跑起来,耳边掠过呼啸的风声,而就在这风声之内,他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劲道。
本能地向左闪躲,这一下用力过猛,夏寻屹直接摔倒在地,不过他的余光果然看见了邢果的身影。夏寻屹正要连手带脚爬起来继续跑,而赶来的邢果却风驰电挚,抓住他的肩膀大力往地下一按。
夏寻屹及时护住脸,才没有让脸颊与粗糙的山路直接接触毁容。危急生命的时刻,夏寻屹顾不得自己的动作会
', ' ')('有多不雅狼狈,使出最大力气脚蹬乱扭以挣脱邢果的桎梏,可是对方看着颀长精瘦,压在他身上却如大山一般,膝盖死死摁住他的大腿。
紧接着,夏寻屹听到邢果摸索的声音,然后一个破风声,巨大的疼痛袭击了他的手臂。“啊——!!”夏寻屹忍不住叫出声,他的手肘被硬物砸了!
偏过头后,夏寻屹看见邢果骑在他的身上,右手里一个坚硬的石块高高举起,在夏寻屹的眼中,生生砸了第二次。
这一下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夏寻屹感觉自己骨头都要碎了,冷汗立即从额头渗出来,而这还没完,邢果放松了一些压制他的力道,整个人往后挪,还没等夏寻屹想撑起身体,他的膝弯处遭到了一模一样的攻击。
惨叫声响彻这片树林。
夏寻屹疼得泪眼模糊,邢果肉体都有不俗的力道,拿石头砸他的两下恐怕能把他搞废。“你这么大声,会吸引别人过来的。”邢果丢了石头,慢悠悠道。
语气里的调侃仿佛他不是攻击夏寻屹的人。
夏寻屹此刻伤了一条腿和一只手臂,半边身体都疼得麻木,他几乎从牙缝里才慢慢挤出这句话:“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要杀就,杀了吧……!”
邢果的手里有枪,要解决他是几秒钟的事。就算对方不想浪费子弹,那么话说回来,还是之前可以用连弩杀死他。
邢果换了个姿势,蹲在只能躺在地上的夏寻屹旁边,摸摸下巴又看看四周,似乎在确认动静。不一会儿,邢果就做下决定,他把地上的夏寻屹轻松架起来,然后搀扶走到远离道路的林中又放下。
夏寻屹还是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现在已经半残,只能气喘吁吁看着邢果耍花样。
结果是,邢果在他面前解了裤扣。大大咧咧穿着半解的裤子够到夏寻屹面前,邢果的手伸到夏寻屹衬衫纽扣面前时,出乎意料的行为让夏寻屹吃惊呆愣,他想后退却碍于身体不能行动,不可置信问道:“你要做什么?”
“知道这些对你重要么?”邢果回复他,还扬起了一个笑容,没有邪吝的古怪气息,甚至可以撑得上纯洁灿烂,配上他年轻精致的五官可以直接定格拍画报。“你什么都改变不了,”邢果一边说着,一边解开夏寻屹上衣的纽扣,“我不是一样为所欲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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