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荒岛起舞作者:羽童
正文第4章
荒岛起舞作者:羽童
第4章
当时我很想知道同类是怎样活的,我因为将要发现许多人在和我承受着相同的痛苦而隐隐感到快意。我像是在头顶插着一根草标,在胸中呼喊着贱卖了贱卖了,然后我一次次走向那桥。
当我出现在公园的厕所附近,很快吸引了别人的目光。我想象着自己在一丝不挂,胸前刻着一个超大的血红A字(西方通奸的象征);我任性地在这里将自己游街示众。
很快我发现在享受做婊子的快意之后有一种深不可测的危险——其实这种危险来自于我对自己身份的认定。我盼望着有人会和我认真地聊些什么,可是没有。那树林中鬼影重重,充斥着神秘的气氛;于是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忠诚的地下党员,来一个隐秘的地点和革命同志接头,将要发起一场改变中国历史的变革。
有同志来接头了。我看不清他的相貌,矮胖身材,黑色紧身衣,就那样仪态万方地扭过来,脸上是一抹矜持的笑意。他站在我的面前,斜倚着一棵树,把我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他细长的手指缓慢地伸过来,捏了一把我的肩,又放到了我的隐秘部位。
我的心通通跳着,不知道是该逃掉还是该留下;在我迟疑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放肆地揉搓起来,就在那片树影和月华下。我看着他,把身体让开,然后说,qut抱歉,我只想聊聊。qut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自己确实有一种虚伪的成分,如果他是一个帅哥或是清纯少年,我是否还会这样的拒绝?难道我不是在暗地里期盼着这种艳遇吗?很久之后当我已经走出了这故作高贵或卑贱的怪圈,听到一个朋友说,其实人想要的都一样。
那个黑衣男子的话让我沮丧地几乎昏倒,我对整个世界整个森林都近乎愤怒地失望。他盯着我很久,然后不屑地说,假正经,臭婊子,还想立牌坊呢!
我迅速离开那片不属于自己的领地,回味着他还有我曾经的爱人所说的近乎相同的话,忽然发现哪个世界都容我不下,我一直是流连在某个不可思议的边缘,——我,哪里也不属于。
我没有地方可去。
我大病了一场,躺在那小巷深处的小屋,每天倾听着胭脂河的流水声,日月星辰的转换于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我来到这世界,却一直没能找到该属于自己的位置,现在,我发现自己立不成牌坊,却连婊子也做不成了。我死了一样躺在那里,思绪飘回故乡村学和郑挚的小屋,想起大学四年中我痴恋的那个男人;养母所投那条河从记忆中和胭脂河汇流,她肿胀的尸体和题了诗的红叶在这条河中漂浮着。
后来我起身,把郑挚的白衬衫挂在窗外。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