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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毅看破不说破,最近一段日子,他总觉得自家陛下跟中邪了似的,跟原来的他还真有些不一样。
“杨成那边的人都安排好了吗?”谢瑜修在这里问了起来。
“回禀陛下,都已经安排好了。若是真有什么异常,一定会有人第一时间禀告给陛下。”王毅答了一句。
“一会儿你去安排一支暗卫跟着虞晟,此次一路前往边关都把人给盯紧了。”谢瑜修又开始吩咐。
王毅有些疑惑:“陛下是怕虞将军和那杨成一样?”他觉得不太可能吧?
“这一路上的事不会少,让那些暗卫把人给盯紧,不要让虞晟死在了路上。”谢瑜修这话说的冷冰冰的,但王毅听着却觉得很意外。
所以专门派一只暗卫跟着不是为了监视,而是为了保护吗?陛下这是干什么?什么时候还专门派暗卫去保护一个臣子了?
不过……王毅又看向前面的嘉裕宫,心里也有了答案。哪里是为了一个臣子啊?多半是为了郡主吧?
“那陛下可要提前告知郡主或虞将军一声吗?”王毅问了一句。
背后做的这些事总要让人给知道吧?要不然不是白做了?
“不用告诉他们,麻烦。”谢瑜修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王毅:“……”麻烦什么麻烦,明明就是别扭。
“是”王毅也不敢再过多置喙。
但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王毅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陛下,佳太妃那边可要再派人去看看?自昨日从御花园的池塘被捞出来后,佳太妃就一直高烧不止,染了风寒。一直嚷嚷着要见陛下,而且又递了信给杨大人。”王毅说道。
“染了风寒还要见朕是打算让朕跟她一起病着?佳太妃心怀不轨,意图损害龙体,一会儿让人传旨,令其禁足一个月,抄写佛经百遍,每日跪上两个时辰。”谢瑜修直接下旨。
王毅:“……”好惨一佳太妃。
“是”王毅应下。
“然后她所有想往外传的信全部给拦了,不许她和外面再有任何接触。”谢瑜修又补了一句。
“是”王毅一一的答应了下来。
其实一开始,王毅也以为自家陛下对那个佳太妃是特殊的。毕竟佳太妃在宫中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但是陛下都没有问罪的意思。
她做的那些事情超乎常理的还少了吗?可陛下呢?每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还因为陛下真的对她是不一样的呢。
毕竟在陛下还没有登基之前,作为先皇最宠爱的后妃,她也是为陛下说过那么两句好话。所以他才会陛下是感念佳太妃恩情的,但如今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当年因为先皇赐婚太子与嘉裕郡主之事,陛下就从去先皇那里闹过一回。后来就被罚跪于勤政殿门外,还挨了一顿鞭子。
那日下了很大的雨,谢瑜修也淋了很久的雨,身后的伤也没处理过,血水都流了很远,可先皇始终没有叫他起来。
后来是佳太妃去勤政殿找先皇,两人准备离开时,看着门口还跪着的谢瑜修,那佳太妃便说了几句求情的话。
这才让先皇改了主意,让人把谢瑜修送了回去。所以,佳太妃也算是帮过他,她也就因为这份恩情在后宫里胡作非为,一直以恩人自居。
就是不知道如今怎么突然就不管用了,陛下对她的耐心应该是耗尽了吧?
虞晟从嘉裕宫离开的时候,谢瑜修都还没有走。他一直站在不远处等着,王毅都感慨这太阳多半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离开时,虞晟一出来就看见了谢瑜修。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赶紧上前行礼:“老臣见过陛下。”
“说完话了就赶紧走。”谢瑜修面无表情的回道。
虞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招惹到了这位陛下,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在谢瑜修准备抬脚时跪下了:“陛下!”
谢瑜修脚步一顿,心里开始不耐烦了。这还有完没完?刚刚在里面说了那么久就算了,现在还要啰嗦什么?
“说。”谢瑜修的耐心值即将变为零。
“陛下,请恕老臣逾越。只是老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能安好。老臣并不知晓陛下为何一定要将栀栀留在皇宫,但是老臣相信陛下对栀栀并非是彻底的恶意。”
“此次一路前往边关,不知归期。栀栀一个人待在这宫里无依无靠,老臣这心里面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老臣希望陛下可以善待臣的女儿,善待栀栀。”
“她纵使会惹陛下不快,可也不曾真的做错过什么。陛下若是真的厌了她,那也请陛下可以给她一个体面,不要伤了她的自尊,也不要伤了她。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做错了什么?也是老臣教女无方,所以陛下如果真的要罚,也请陛下等老臣回来,老臣会代她受过。”虞晟直接就磕了一个头。
谢瑜修在听他说完这番话后,倒是正眼看了他一次:“你怎知朕待她并不全然是恶意了?”
这关注点还挺奇特的,所以重点是这句话吗?陛下是怎么想的……
“若陛下是真的不喜,那陛下便不会强留她这一年,不会让她住在这嘉裕宫,也不会纵着她闹了这么多回,更不会跟她解释这一次的事情。”虞晟回答了一句。
谢瑜修听到这话还有点意外,没想到这是个通透的?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老臣在斗胆的请陛下可以善待栀栀。她无依无靠,若说真的要依靠谁,除了她自己也只能是陛下了。她自小都是被金尊玉贵的养着,吃不得苦。但如今这个样子……老臣是真的很心痛。”
“陛下若对她真的有一丝的不同,也该对她多一些容忍。以前的她是最调皮的了,但是现在……她很乖。”虞晟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都是忍着眼里面的泪意,可作为一个父亲,看到自己女儿变成这个样子,又有谁会不心疼呢?
谢瑜修没说话,但隔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她不会有事。”
说着,他也就直接转身进了嘉裕宫。离开后,他的脑子里也一直都是刚刚虞晟说的那最后一句话。
以前的她是最调皮的了,但是现在她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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