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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内医院。
陈象醒来的时候,已然黄昏。
“刘医生,他醒了。”
“看来这位陈助教恢复的还行,吴助教,劳烦您盯着陈助教输完这瓶液后,再替他洒一些驱邪银粉,陈助教也是运气好,精神没有遭到污染”
“我知道的,刘医生你去忙吧,这边有我照看。”
陈象剧烈咳嗽了两声,觉得心肺处有些烧疼,侧目看向正在交谈的两人,
一个是方才课堂上见过的吴助教,依旧穿着那身正装,戴着眼镜的模样看起来文质彬彬,
另一位自然就是医生了,又交代了两句话便匆匆离去。
陈象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勉强撑起身:
“吴助教,多谢”
青年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陈象皱了皱眉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下一刻,吴助教慢条斯理的开口:
“陈象,男,十八岁,家住47号大厦208,大姐陈少颜,火门头目级成员,二哥陈信,八环警署高级警员我说的对么?”
陈象瞳孔微缩,勉强的笑着:
“吴助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什么不明白?!”
他猛然凑上前,面贴着面,盯着陈象的眼睛:
“你大姐陈少颜看来不简单呢,能把你塞进来你是火门的一步大棋?对么?”
陈象拧眉:
“不是。”
“不管你是不是”
吴助教直起身,推了推眼镜: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吴尚品,家父吴金禄,添为鳄门持杖。”
陈象神色变了,所谓持杖,便是持权杖,意为‘老大’、‘话事人’。
第八环乱,上百个帮派盘踞,其中便以火门、鳄门最大,前者占据南八环,后者占据北八环,颇有南北对峙的味道
而吴尚品作为鳄门持杖的儿子,却来巨像学院做助教?
陈象觉得,巨像学院恐怕要比自己想象中还厉害。
吴尚品此时继续道:
“火门很厉害嘛,硬夺了我正式助教的位置,让你顶了上来”
说着,他捏紧了拳头,每一个讲师只能有一个正式助教,这家伙来了,自己就得走了。
陈象此时眼皮跳了跳,明白大概是误会,连忙解释道:
“我本来是入学读书的,林讲师将我调成的助教,与火门、家姐都没什么关系”
“我,不,在,意!”
吴尚品一字一顿,目光冷冽:
“你现在是助教大人,我不会动你,但鳄门会与火门开战,帮派战争今日打响”
顿了顿,他笑了起来:
“记住,这次不是冲突,是战争,死个把人再正常不过了,尤其是火门的人,又或者是某个警署的警员你说呢?”
话才落,陈象猛然暴起,漆黑的猎犀五式顶在了吴尚品下巴处:
“我说了,这是一个误会!”
“我也说了,我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面对冰冷的大口径手枪,吴尚品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你夺了我的位置,这就是根源,另外”
他脸上浮现出嘲弄之色:
“我倒真有些相信你不是火门安排的了,拿枪指着我呵呵。”
话音才落,吴尚品夺过了猎犀五式,将这把能轰开犀牛脑袋的大口径手枪对准自个儿,
旋而在陈象震愕的目光中,他扣动了扳机。
‘砰!!’
伴随枪口处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火光乍现,吴尚品头颅后仰,旋即缓缓的正了回来。
扁扁的子弹嵌在他额头的皮肤中,鲜血顺着鼻梁骨滑落。
“我已破密武第一关,我已练成皮肉筋骨,我已为‘密武大师’枪?有用么?”
外头响起杂乱的脚步,刘医生推门而入:
“怎么回事?医院里开枪,成何体统?!”
吴尚品拍了拍陈象略微僵硬的肩膀,侧目看向刘医生,灿烂笑道:
“刘医生,我给陈助教表演刀枪不入呢,我这不才踏入密武第一关,有些兴奋,还望见凉。”
刘医生面色铁青,却也不敢说什么,一位助教不算什么,但古代神秘学的助教就不一样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吴助教倒是好雅兴,不过还是克制一下,这儿毕竟是学校,毕竟是医院”
说着,医生告辞离去,临走前还贴心的关紧了房门。
吴尚品转回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陈象,将驱邪银粉洒下:
“回去吧,见见家人最后一面。”
陈象神色幽深,强忍着心肺处的剧烈灼烧感,撑起身,用纸巾替吴尚品一点一点的擦掉血迹,又从他手上拿回了猎犀五式。
他轻声道:
“所以,助教这个身份很重要?甚至地位很高?看来你是真不太敢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