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中了,走。”孟虎生短促有力地说了一句,随后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那头鹿果真倒在了几百米远的灌木丛里,血从弹孔里慢慢淌出来。
“另一头还没跑远,它们大约是对夫妻,”施琅眼睛亮晶晶的,笑着看孟虎生道,“你要去追么?”
孟虎生有时真怀疑这狐狸精是狗转世的,好像能闻到猎物的似的,准确无误地带他找到猎物地方向。不过狐狸也是狗,他觉得自己狐狸精的判断越来越准了。
这会儿还不过半天,看树林后面的日头大约是正午,孟虎生就收获了一只野兔和两头鹿,中午饿的饥肠辘辘,两人就把野兔用火烤了吃了,带着那两头三四十公斤的鹿下山。孟虎生觉得狐狸精身条文质彬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样子,砍了棵小树,把两头鹿用绳子吊起来,一个人扛下了山,搞得他满手都是血腥和腥臭味,那狐狸精也不嫌弃,反倒贴得更近了,就这样跟他回了村。
路上,那边狐狸精忽然道:“你怎么不养条狗?以前你打猎都是靠自己搜寻的么?”
两人沉默地走了半晌,孟虎生才缓缓道:“以前养过的,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狐狸精“哦”了一声,“死了也好,狗多讨人厌,总冲我叫,烦得很。我的鼻子也很灵,以后我可以帮你找猎物。”
听起来他很不喜欢狗的样子,孟虎生想起自己以前养的狗的模样,讥讽道:“你想做我的狗不成?”
谁知那狐狸精居然欣然应了:“好啊。”
“……”
“我看别人家养狗,都要给人家地方住、给东西吃的,你可不能赶我走,要跟我一起同吃同住的……还要陪我一起‘玩’。”狐狸精声音轻快。
“施琅——”
远远的,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着,抬眼望去,孟虎生心中一跳——是红棉姨。
没想到红棉姨竟然找到他家来了,大约发现家中没人,守着家门口等他。刚见两人回来,就高声喊那狐狸精的名字,然后匆匆向他跑来。
狐狸精也清脆喊了声:“红棉姊姊。”
红棉姨径直跑到狐狸精面前,猛地抱住了他,那狐狸精却抓住了红棉姨的胳膊,惊惶道:“姊姊,谁打了你?”
红棉姨闻声便落下了泪,孟虎生发觉不妙,将猎物都丢到了地上,冲过去查看她的状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曾红棉的脸上、眼角处破了皮,淤青着,好不可怜,她一边哭一边捂住了脸,叫着让他们不要看她。
孟虎生心下瞬间便明了了,也只有同红棉姨共处一室的大鹏叔会打她,顿时怒从心中起,一下子解开了身上的包裹,把枪放在地上,“我去找大鹏叔!”
曾红棉立马拉住了他,慌张道:“别去了,别去了,昨天大鹏和我说过了,以后不会再打我了……”
孟虎生愤怒地喘气,他又想到昨夜和狐狸精干出那些荒唐事的时候,红棉姨居然在被大鹏叔打,一时懊悔不已,他咬住了牙,又说:“大鹏叔怎么会打你?他……发生了什么事?”
红棉姨犹豫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我想跟他离婚,他不肯,就……”
孟虎生怔住了:离婚?……
“怎么闹到离婚了,有什么话跟……”
“离就离!那牲口怎么可以打你,姊姊,他对你不好,你就别跟他过下去了,世上男人这么多,不缺他一个的!”
孟虎生话未说完,那边狐狸精却突然牵住红棉姨的手,目光发亮,郑重地说。
红棉姨泪涌上眼眶,紧紧抓住狐狸精的手,好像抓着什么救命稻草。
孟虎生连忙拦住她,焦急地盯着狐狸精,“你怎么能这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反倒目光炯炯地凝视孟虎生,“怎么?大鹏哥都动了手,你还要挽留他们的关系,要是下次大鹏哥还打她怎么办?你又不住在他们家里,下次他动手时你还能拦住他不成?”
孟虎生百口莫辩,“离了婚,红棉姨怎么过得下去?……”
“你怎的比——”狐狸精含糊地略过中间的话语,“比古人还要古板?人又不是烂泥做的,离了墙,难不成还会垮掉么?姊姊想去哪儿去哪儿,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你操心什么!”
孟虎生看着他神采英拔的眼神忽的卡了壳,他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好像一笔浓墨,让人心里一颤。
可在农村,离了婚的女人就好像人穿过丢了的破鞋,哪里像狐狸精说得这么轻松,况且她已经四十多了,一旦离了婚,就没人要了,还会处处被乡民们戳着脊梁骨,在暗地里说闲话的。
就连他的母亲——在父亲死后,就成了寡妇,没有男人的依靠,二十年来他早就听够了村民们私底下的议论,如若不是有他这个年轻力壮的儿子,还不知他的母亲会落到什么地步呢……
想到这里,孟虎生就坚决地说:“你别捣乱了!你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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