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训斥下来,萧贵妃也觉着今日有些伤了神,瞅着时间已近深夜,在又与闻牧交代了几句话之后,她便要带人回去了。跟在她身后的绿裳临走之时轻轻瞟了柳穗儿几眼,柳穗儿见了她的模样,朝她颔了颔首,然后便只和众人起恭送萧贵妃出了殿门。
等萧贵妃走后,闻牧回到殿里,才对直跪在地上的常秀道:“起来吧,娘娘都走了,还跪着做什么。”
见常秀从地上爬起身,他却又突然对身后的如海开口问道:“如海,六月六那天,你去后|庭子里做什么?”
如海神色慌张地跪下|身,道:“六月六,晒红绿,按着民间习俗,奴婢偷偷去后|庭子里晒衣。那日事儿,直忙到下晚上,奴婢才想起去收拾东西,然后就碰到了安公公。因日子特殊,所以奴婢记得清楚。奴婢知道这不合规矩,刚刚才不敢直说,求主子开恩,饶了奴婢这回。”
六月初六天贶节,皇帝晒龙袍,后宫主子晒朝服,宫里奴才们却是不能过这个节的,否则,到了这天,整个后宫晾了色儿的衣服,却是成何体统?
闻牧点点头,没再问下去,只随口答道:“你倒是好运道,犯个事儿却犯出个见证来了,即是你作证立了功,便功过相抵吧!”
说着,又看了旁边低垂着脸的常秀眼,道:“今晚这么番折腾下来,本宫也累了,涵秀,服侍本宫就安吧。”
……
安德被堵着嘴路拖到后院内,知已求生无望,他竟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当行刑太监庭杖落下来的时候,他才会发出呜呜的□□。
神智渐渐陷入模糊的他,脑子的画面却不知怎么反而越发清楚了起来,从入宫至今的事儿竟是件又件地从脑海里闪过,最后,只定格在常秀背对着自己,跪向萧贵妃求情的身影上。
杖刑到最后,安德已是发不出半点儿声音,只是嘴唇却时不时会微微抖动,感到自己脑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模糊,似乎整个身体也都变得轻飘飘的,最后回荡在他耳边的竟是常贵曾经说过的话。
“安德子,你跟在师父身边儿至今,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如今只能送你字箴言——‘忍’。要能对自己克忍,对别人容忍,对敌人残忍,在这宫里,你只有得了这‘忍’字精髓,才能平平安安,路下去。这宫里头得了势的人,谁不是踩了旁人爬上去的,谁又没有被旁人踩过几脚?平日行事只当万事退步,但到了真正出手时,却是要机关算尽、不留余患。如今师父这面儿上,也就你和小秀子最有潜质,今后是福是祸,只全凭你们自己了。”
师父,安德子终究不是您门下最出色的徒弟啊……
行刑的太监们杖毙了安德,正要拖了尸首下去处置,却见个瘦弱的藏青色人影施施走了过来,其中个太监正想上前阻拦,待看清过来的人之后,便不由慢了动作,只拉了另人悄悄退到边儿上去了。
然后,他便见那人走到安德身边儿,缓缓蹲了下来,虽是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却能见到滴滴的水珠儿落在面容扭曲、已是没了声息的安德脸上。
那太监见了不禁也有些黯然,不想安德犯了这样的罪,这人还不怕受牵怒,竟如此重情谊地来见他最后面儿,平日里虽不怎么见他与人深交,但这会儿这般行事,却比之面儿上与谁都交好的柳穗儿,不知胜过了几倍。
如此想着,他脸上表情不由又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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