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嗯???"他爸挂了他电话,预料中的一顿臭骂没有发生,李岩微微讶异,感觉莫名奇妙的同时浑身轻松,一下卸下了包袱,管他的变不变天,今天他要在大床上长睡不醒。
到家后李岩翻了翻冰箱,找个三明治配着牛奶,便解决了早饭,唤了唤家里的两只黑猫,只来了一只"煤球",用脑袋敷衍地拱了拱他的脚踝,一屁股蹲在了毯子上,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着,用猫爪指了指面前空空的饭碗,示意他放粮食,李岩边用勺子挖了一大勺猫粮放在碗里,边伸手摸了摸煤球的下巴,听着呼噜呼噜的声音,又添了半勺进去,站起身的时候,一抬眼便看见了另一只猫,"煤气罐"正大叉着两条鸡腿似的短腿晒太阳,明显睡得很香的样子。
洗了个澡换好睡衣,李岩一看时间早上九点,最后看了看自己的两只爱猫,便径直踩着拖鞋上楼准备补觉,朱砂的符咒还剩下一小把,管他有没有用,全用上充当心理安慰,李岩将符咒放在床柜上,又将道馆求来的装着一块石头的红布袋挂上了脖子,拉上了窗帘,房间一下暗下来,双眼一闭,大白天便准备大睡一场。
这回他倒真正意义上睡了个好觉,梦中一点儿变态的影子都瞧不见,他仿佛躺在温暖的海洋里,随着水波温柔的晃荡,渐渐沉入了深层的睡眠,一片宁静的黑暗中,他隐约听到了一个好听的男声。
"岩岩……过来……过这里来……"
李岩听着那个声音,只觉得亲切而熟悉,不自觉地便想要靠近声音的源头,白色的湿润的雾气慢慢爬上了他的身体,而他越往前走,便离柳树下那个清瘦的白色身影越近,当他想快走到那个影子身前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刺耳的铃声,瞬间从梦中醒了过来。
"喂……谁",李岩眼也没睁,手摸索着按了下了接听,慵懒的语调一听就没睡醒。
"你老爸。"
"哦,啥事,抓紧说吧,我在睡觉..."
"你真喜欢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刚才不说了,"李岩说完这句话,他爸沉默几秒后,只提了一下周六的家宴,便又挂了电话,说不准他爸是个什么想法,但周六的家宴他还是只能先回去一趟,便上微信群说了一声他家里有事,去不了周六的同学聚会。
大学毕业后,他们几个玩得好的便时常联系,平时医院、事务所的工作繁忙,得空的时候他们便会商量着聚一聚,消遣一下时间,近几次的聚会上,朋友身边也渐渐有了固定的伴,孟波、连华分别选择了同院的一个女医生和女律师结了婚,就连他的表弟于浩,素来花名在外的一个外科医生,也安稳了下来,找了一个法院工作的明媚娇俏的女孩,余下的李岩和乔升两个不想安定下来的,倒像两个电灯泡一样,矗在一群恩爱的恋侣间。
一直到周六的晚上,他都过得很舒服,梦中没有了变态的骚扰,眼下的青影明显淡下去不少,只是周六驾车赶赴家宴的时候,却并不愉快,餐桌上他爸在明确听到他嘴里性取向为男的时候,脸上显出了明显的怒意,即使两人争执到最后,他爸还是提起了结婚的话题,话里话外都是找个女孩子先结婚,生下孩子后再随便他去干什么,李岩却并不想这样做,直视着着他爸的眼睛,缓缓地说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女孩子结婚,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近些年来他们的父子关系也就那样,脾气都一样的火爆,又没有他妈在中间打圆场,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吵起来,除了要钱的时候,和每周固定的一次家宴,两人的轨迹就像同一片天空下互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但偶尔看着他爸还能蹦起来,指着他鼻子骂他不结婚让他没孙子抱的生龙活虎的样子,李岩嫌烦的同时,心里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即使被他爸喝令着跪在祠堂反省,李岩对着一排的灵位,也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回答,藤条抽在身体上,拉出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他却把脊背挺得笔直,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最后趴在他妈的灵位面前,李岩更是咬牙切齿地直接摆明了态度,既然他爹那么想要孩子,就随便让他外面的小情人生去,管他生个十七八个私生子,反正不准带家里来,也不准摆在他妈灵位旁边,这一脉到他这里是彻底断了。
而本来浑身瘫软得像条泥鳅的他爹,耳朵在听到私生子三个字时,一下便从地上蹦了起来,对着他屁股便狠狠来了几脚,赤红着眼晴,指责他什么混账话都敢在他妈灵位前说,过后仍是不解气,拿过灵位旁边的藤条子又收拾了他一顿,直到三根条子都打断了才停了下来,说着他这辈子就只认从他妈肚子里钻出来的他这一根独苗苗。
对此李岩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恶心,真他妈的恶心,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装深情,李岩看着被他爹每日擦得程光瓦亮的他妈的灵位,作势捂着嘴,半勾着身子,附耳于灵位旁边,瞧了一眼旁边气焰嚣张的男人,极其大声地向着他妈告他爸的黑状,把他爸近段时间为小情人花的每一笔明细记录一五一实地全抖了出来。
从初中开始,李岩的耳朵听得他妈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们辛苦打拼都是为了他,他们的所有东西包括钱都是他的,他爹要是私自给了外人,那他爹就是个混账东西,这些话语在李岩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在他每个细胞间都深深扎下根来。
他要是光说他爸和小情人的风花雪月的事迹,李岩估计他妈都难得抬眼搭理这个已经成了昨日黄花的中年男人,但要是说他爸把屋里两人挣的钱一个劲儿地往外人身上洒,他妈就是大老远地也要专程从地底爬出来一趟,抽他爸几十个大耳刮子。
霎那间祠堂阴风大作,对比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他爹,李岩神态自若地理了理残破不堪的衣服,而对于前排四个黑色灵位,李岩叹了一口气,他已经不想看到新的了,随后便高昂着头,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了出去,留着他爹感受着从地下爬出来的他妈的熊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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