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冯献灵完全不同于他年少无知时偷偷憧憬的理想妻室,她不够温柔小意,也不够大度T贴,殿下骄傲、强势、博闻强记、运筹帷幄,他忽然有些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自己只觉得她可怜可Ai?
是因为她只在承恩殿里撒娇耍赖吗?殿下在别人面前……又会是什么样子?
“妃君。”昨晚李高熬了一夜,今天白天由掌案太监仇开济近身当值,这位仇常侍生的圆胖,面团儿似的脸上开了两只弯弯的笑眼,是以年纪虽然不大,g0ng中的人缘却极佳,谁看见他都乐意上前攀谈几句。
姚琚回过神来,r0u了r0u眉心:“什么事?”
仇太监也不耍花腔,开门见山道:“方才药膳局的陆nV史遣人给无圣斋送了些外用的伤药,听说是殿下出门前悄悄吩咐的。”
伤药?陈君受伤了?姚琚心中隐有些异样的感觉,陈菩不会借伤邀宠,他很确定他不屑做那样的事。
“良俤近日去过哪里?好端端的怎么会受伤?午后服侍良俤之人各笞十板,以儆效尤。”
“妃君,妃君息怒。恕奴婢多嘴,殿下一大清早特意避开人吩咐,就是不想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咱们还是装聋作哑,尽量别过问的好。”仇常侍仍是一张和善的笑脸,“毕竟龙有逆鳞,触之……恐生不祥。”
姚琚瞬间神sE一震。逆鳞!冯献灵从不介意手下的奴子臣僚各怀私心,她能容忍鱼兴的贪财,王nV史的贪权,詹事府诸人的固守陈规、万事求稳是因为当了六年储君,殿下有御人的自信。她真正的逆鳞……是不忠。
“你怕我被废时带累你的家人?”
冷汗涔涔而下,太nV妃唇上的血sE一点点消失殆尽。他应该反驳的,当时他明明察觉到了这句话中暗含着的汹涌的失望、愤怒和难过,却因种种顾虑、种种为难没有开口。他应该告诉她不是那样,姚琚从不认为殿下必遭废黜,也并非没有做好与殿下同生共Si的准备,只是……只是舅舅待他有大恩,他担心来日东g0ng与圣人再起摩擦,会波及本来无辜的表妹罗婉。
“殿下现在哪里?”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姚琚甚至没发现自己手里还紧攥着那本汉人所着的《围棋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