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内静了一瞬,小娘子怔怔看着他的眼睛,双颊绯红、含羞带笑的嗯了一声。
姚琚捏捏她的脸:“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她想了想,窝在他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你长得像父亲多还是母亲多?”
郎君忍不住也笑起来,从小到大谁见他都说阿琚生了一张标准的姚氏脸,唯独眼睛像足了母亲,母亲与舅舅一母同胞,一样的尖颌薄唇、细眉凤眼,小时候甚至被误认为是双胞胎。
“那就怪不得了……”她趴在枕上嘟囔一声,“罗娘子的眉眼与你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尤其是眼睛,只是更加柔和温婉。”
如龙点睛、画虎触骨的一笔,整张脸都因此有了光辉神采。
“懿奴的眼睛也很漂亮啊,”他伸手摩挲她的眉骨,“骨重神寒天庙器,一双瞳人剪秋水。”
明明是形容男子的诗,用在此时却觉得恰如其分。骨重神寒天庙器……身份贵重、气质沉静,将来必是高居庙堂之人;双目晶莹澄澈且极富神采,似一把无形剪刀剪断秋水。
她埋在他颈窝嗤嗤低笑起来。
年节在即,神都各处装点一新,为了确保除夕当夜的除傩舞乐顺利进行,金吾卫难得可以不必巡逻夜禁。所谓除傩,就是百姓们自发戴上面具,假扮成驱鬼的傩翁傩母及护僮侲子,与各路‘鬼怪’斗智斗勇、边走边唱的活动。据说曾有小儿偷戴面具混进队伍,想借机溜进太极g0ng,看看nV皇皇夫到底长什么模样——既然是驱鬼祈福,最后一站自然是皇帝所在的威严g0ng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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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sE渐晚,一青衣小奴拿了张牛头面具笑道:“郎君且看,是咱们汴州没见过的样式呢。”
‘郎君’通身的衣饰华丽非常,一看即知非富即贵,店铺老板打蛇随棍上,立刻笑眯眯道:“可不是,北边新罗国刚运进来的,船还靠在码头呢,这批货别处都没有,郎君既然来到咱们神都过年,便请瞧个新鲜吧。”
不巧石律心事缠身,蹙着眉瞄了一眼,笑道:“一看就是益州出产的便宜货,在这儿诳谁呢?”
俗语云‘扬一益二’,天下繁华五分扬益,但凡商贾就没有不与益州打交道的。益州多美人、多茶叶、多竹林、多作坊,这面具既是竹制,漆料又鲜YAn刺鼻,唯一一点可取之处便是做工JiNg致——当然,也没JiNg致到天边去,他看一眼便知是出自益州某个小作坊之手,绝非价格高昂的外国货。
店家一看踢至铁板,也不多言语,小奴讪笑一声,放下面具随主家走了。
“郎君怎么了?为何近日心神不宁的。”明明说是来神都检看米店,却一连数日都围着香料行打转,日前还斥重金买下了南市那家百年老店——呸,就他们也敢自称百年老店?京畿道谁不知道百濯香铺是孝诚二年开起来的。
石律看了看他,yu言又止:“算了,无事。”
当日隔着一面素纱屏风,魂牵梦萦的美人抱琴端坐,声音清越如琵琶:“听闻石君想见我?”
“旧姓?并无什么旧姓,本g0ng当年……封号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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