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失子之后冯令仪很是意志消沉了一阵,旁人或许看不出来——她照常上朝,议政,纳谏,与平素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那些隐藏在水面之下的哀恸神伤绝瞒不过李修言的眼睛。
他毕竟长了她十七岁。
纳妃一事于朝中掀起波澜万丈,齐王到底不是傻子,反应十分迅速,除了自己的长子,转口将刘家的几个孩子也列入了过继人选之中。是日冯令仪下朝,还没踏进甘露殿就听人通报说皇夫殿下来了。
“怎么了?”为了行善积福,最近至尊正大力推行水碾硙一种水利设施,用以加工稻谷,节省人力,首先是各大寺庙,其次是高官勋贵之家,最后是地方豪族。如今两京名门蓄奴成风,有了水碾硙,或许能多释出一些人口。
四目相对的瞬间薛廷不由一愣,他没想到不过数月时间,又有无数药材补养,尚且年轻的nV帝还是憔悴消瘦成了这样。
“……纳妃一事,陛下已有定夺了吗?”
她猜到他是为此事而来,一壁命人上茶一壁卸妆更衣,屏风后传出浅浅的笑声:“怎么,你吃醋啦?”
这招不可谓不釜底cH0U薪,从如今的棋面上看确是一步好棋,但她没有分毫要松口的意思。
开了这个口子,日后谁都能往她身边塞人了。
沉默良久,薛廷闭了闭眼,终是开口提议道:“教义坊里那位郎君,请陛下将之接进g0ng来吧。”
她以为他不知道,或者说她希望他不知道,他就蒙上眼捂上耳,假装自己一无所觉。冯令仪对他的感情不掺假,她的Ai情和无奈郎君点滴看在眼里,此时只要继续装聋作哑,等着她把痕迹清理g净就可以了。
人是她找的,亦是她杀的,与他没有丁点g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