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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鸥的突然到来,让在座的这几个人脸色有些尴尬。人家顾诏到底是小年轻,遇到个情投意合的女孩子那在情理当中,可今天大家聚会,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对以后的计划做一次总结。如今秦小鸥来了,其余几个人都站起身来,向顾诏告辞。
顾诏笑着说道:“大家不用着急走,能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小鸥才是真正的大功臣。今天你们还是要敬她一杯酒的。”
顾诏这话说得就让人有些迷糊了,你顾大公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知道变了什么戏法,不但把你老子顶上去了,连自己也有了小圈子。可是在座的这几个人,除了周茜兮是女人外,其他人在县城里面也算是有点名气,怎么还要给个小丫头片子敬酒?
李德洪心思多,自然不会把不满放在脸上,笑着说道:“功臣到来,自当敬酒,自当敬酒。”
蒋宏志起身去一楼开门,顾诏很随意的跟李德洪说道:“李局长,不知道农业局就新一步的农村建设有什么想法啊?”
李德洪皱皱眉,顾诏这话问得有点老气横秋。纵然李德洪有事需要顾诏帮忙,可说到底这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一个普通办事人员跟副局长这么说话,未免有些逾越了。他慢慢的靠向椅背,高深莫测的说道:“局里肯定是有统一安排的,大家还是做好分内事就是了。”
顾诏一笑,李德洪的态度他看的很清楚,还是带着几分官架子。他点点头说道:“一会儿小鸥来了,或许咱们能听听她的意见。”
李德洪心神一动,不禁问道:“这小鸥是……”
“秦顾问的孙女,现在在机械厂上班。”顾诏倒记不清机械厂的名字了,不过在他的记忆中,改革开放的第二年,该机械厂就彻底沦为破产企业了。
李德洪的脸色顿时变了,说尴尬不尴尬,说谄媚不谄媚,呵呵笑了笑,端起茶杯掩饰脸色。
秦小鸥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一推门,二话不说就坐在顾诏的旁边,似笑非笑的说道:“行啊顾诏,有大餐不叫我,这是不是叫过河拆桥啊?”
顾诏没理会秦小鸥的这份调侃,把众人介绍给秦小鸥认识。秦小鸥笑着跟李德洪蒋宏志打了招呼,随即目光便放在周茜兮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嘴角微微一撇,小手在桌下毫不犹豫的掐住顾诏腰畔的嫩肉,异常熟练的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旋转。
蒋宏志看看顾诏,再看看秦小鸥,笑着端起酒杯,说道:“顾少,这一次,咱老游算是服气了,我看啊,以后这光北,可就是你跟小鸥姐夫妻的事了,咱在这地头上混,可要多多照顾啊。”
顾诏一瞪眼,冷声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以为你还是光北道上的混子?什么叫夫妻的事了,话可不能乱说。”他的眼中倒是殊无怒意,桌底下反手握住秦小鸥的小手。
秦小鸥啐了一声,对顾诏说道:“你这朋友怎么这么说话啊,我可不稀罕你。”
众人笑了起来,周茜兮的笑容颇有些勉强。
蒋宏志在这几个人当中,论地位算是最下层的,虽然周茜兮跟他相差无几,但人家毕竟是女人,他便充当了插科打诨的角色。等到众人一杯酒下肚,蒋宏志便笑着说道:“顾少,你这话既然说了,咱就跟道上一刀两断,以后不趟这浑水。不过,你也要教教我,这戏法到底是怎么变的,眼看着您爷儿俩都进去了,怎么一眨巴眼睛,就官升三级了?”
守着李德洪,这话其实并不该问。官场有官场的规矩,结果已经摆在那里了,过程无人追究,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关系,谁肯轻易把自己的关系网透露出来?但游宏志也是个老油子,自然看出顾诏想要收了李德洪,这时候他故意问出这话,就是配合顾诏,让李德洪心里有个谱。
顾诏暗暗点头,这游宏志还真是个人才。他夹了口菜,慢慢的咀嚼着,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其实很容易掌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把握住国家的政策。”
李德洪心里一震,注意力便集中起来。
随即,顾诏便开始从头到尾把布局说了一遍。如何示敌以弱,顾浩然如何放弃正选居二把手,如何给张震等人错觉,如何故意做出看似错事的行为,一步一步环环相扣。顾诏说得简单,但在座的几个人都不是傻子,都能听出从静莲试验田出现的第一天,顾诏就开始设计张震梁淑香了。甚至于在顾浩然第一次出事之后,顾诏就已经筹备这个计划。当然,秦臻那边的事他不会说得那么细,只是用“巧合”来解释。
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秦小鸥坐在这里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李德洪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端起酒,敬了顾诏和秦小鸥一个。就是这杯酒,李德洪已经站在了顾诏这边。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年轻人,能够如此精确的把握住国家的政策走势,而且心思慎密的布了个让人无法看透的局,李德洪想想就心里发麻。看顾诏跟秦小鸥的关系,再加上秦臻的地位,不难想象顾诏在年岁渐长之后,会有怎样的前途。俗话说得好,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现在顾诏还没有发迹,他如果不赶快靠上去,到时候顾诏真的走上重要岗位,他就算是想巴结顾诏,还不知道顾诏认不认他呢。更何况,就算顾诏平平淡淡,顾浩然现在可是炙手可热,他李德洪只是个普通的农业局副局长,没什么关系,这时候还不靠拢,还要等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