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委屈的。”白凤笑了笑,继续擦着桌子,等到全部擦完之后,这才说道:“要不明天,你带上两瓶酒跟两条烟,去刘局长那边拜访拜访吧。听说统计局那边工作量加大,上面准备再增设个副局长,看看能不能走他那一关。”
“统计局?你也不想想,那地方就算是好乡镇的镇长恐怕都难进,更甭说咱了。再说了,刘炳欢这个人脸面心黑,咱们那点工资,不够他塞牙缝的。”吕平安叹了口气。
白凤听得动作一顿,把抹布狠狠地摔在地上,怒视着吕平安,喝道:“前段时间,我就让你去跑跑关系,你说什么跳马崖那边要搞个水利工程,太紧张没时间去。结果怎么着,跳马崖的事儿没搞成,连带那个位置也被人抢去了。再说前几天,梅县准备成立个什么光梅卢公路指挥部,让你去试试,你又不去。像你这样的,整天埋在土坑里,什么时候才能去县城?”
吕平安被白凤说得一阵气躁,冷冰冰的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你也不看看,能去那些地方的都是些什么人,没关系没钱能过去?”
“那也要去试试啊!你不试怎么知道,整天对着那些土疙瘩,还有那群农民,能有什么出息?吕平安,我可给你说好了,我跟着你苦也吃了,累也吃了,可不是为了整天跟你在这穷地方磨日子的!我都快二十七了,你要是调不到县城,孩子你就甭想要,我要让你老吕家绝后!”白凤顿时不依不饶起来。
“啪!”吕平安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吼道:“白凤!什么叫那群农民,什么叫土疙瘩!你跟我,哪个不是这块地里长大的,人不能忘本!”
“忘本,忘本,你整天就知道说这个!”白凤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捶着吕平安的小腿,哭骂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整天想着他们,他们能帮你升官,他们能给你加工资吗?还想要孩子,生了孩子也是在这山旮旯里面受罪,生出来干什么!”
吕平安眉头皱成个疙瘩,又重新点起一根烟,深深的叹了口气,颓然坐在椅子上。
白凤这一阵哭闹折腾了老半天,这才变成抽抽搭搭,一双眼睛红肿得好像水蜜桃。吕平安这会儿功夫,不到一块钱的烟已经下去了半盒,闷闷的说道:“行了行了,别哭了。那个顾诏岁数不大,我琢磨也就是来混个资历,到时候咱们河沟镇政府别让他瞎搞,三把火烧不起来他也没脸呆在这里了。”
白凤迅速擦了两把眼泪,疑惑的问道:“真的?”
“真的。区里管帽子的副书记原来跟我谈过,本来这一次就是准备让我上的,县里面也已经同意了,就是被顾诏截了胡。”吕平安摇摇头。
“这个挨千刀的顾诏,河沟镇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好争的。听说他在地区有关系是不是啊,有关系你往这里钻什么钻啊,城里的日子多自在,神经病啊他!”白凤听吕平安向她服了软,转眼便转移了火力,开始大骂顾诏。很显然,顾诏的这次任命,等于把吕平安的进步道路阻了至少两年。
吕平安看着白凤的样子,点点头说道:“是不能让他太痛快了。年轻人,要是来做事的,我欢迎,要是来胡闹的,别怪咱老率不配合。”
白凤同意吕平安的说法,连忙站起身来,跑到里屋的柜子里拿出两瓶酒,然后回到堂屋放在桌子上,说道:“你去跟老郭老周见个面,联络联络感情。”
老郭老周都是镇常委头衔的副镇长,跟吕平安若是联合起来,顾诏的日子很难过。
“小年轻一个,还想到河沟镇来摘桃子,甭做梦了。”白凤咬着牙说道。
不是顾诏不给河沟镇班子成员面子,主要是他不回西清不行。原因无他,老孟家的大小姐孟如画,已经带着一队人马杀到了西清,为平昌镇和河沟镇之间的交通增砖添瓦来了。
老孟家的千金大小姐,新下来的常务副专员自然知道能量有多大。他没有明说,但却通知了顾诏,京城的“投资商”一定要妥善接待,不能寒了投资商的心。
出乎顾诏的意料,在西清市招待所里,他除了见到孟如画,还看到了柳妍,并且发现孟如画和柳妍竟然早就认识,好像还非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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