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浩然笑骂道:“你少跟我來这套,我给你说啊,临走之前到你岳伯伯家吃顿饭!”
“爸,这话说得,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走,听说慈善团还要去天都,我总要随队是不是,那些维港商人,都是属风火轮的,说走就走。”顾诏有些抱怨的说道:“再说了,我过去算个什么事啊,领导总有领导的想法,咱不能掺和太多!”
顾浩然一愣,顾诏这话明显有避嫌的意思,父子俩曾经商量过,现在他们已经稳稳当当的贴上了老简家的标签,所以在简随党和岳海歌的问題上不应陷入太深,不管如何,简随党也是老简家的三代子弟,除非顾浩然能够成为二代外围的领军人物,否则得罪得太狠,怕老简家的大家长有些别扭。
可现在,爷儿俩倒当真跟在岳海歌的身后不遗余力,先前商议的事情反而变得可有可无,顾诏这话提醒了顾浩然,他梳理下情绪,慢慢的说道:“小诏,你点起了火,却准备撤出去!”
顾诏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爸,书记已经放出了信号,恐怕也是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咱们这时候如果还要趁势逼人,那可就真的要成死仇了!”
确实,简随党代表的党委表明了态度,沒有动曹定邦,但却给岳海歌出了很大的难題,如何安抚慈善团,顾诏这话很明显,这件事还是由岳海歌來自己解决,无论是顾浩然还是顾诏都不应该在其中出主意。
顾浩然默然,老战友遇到了政途上的困难,他怎么也不忍心在旁边干看着。
知父莫若子,顾诏当然能了解顾浩然的想法,轻声说道:“爸,别忘了,曾经有人准备见死不救啊!”
一晃好几年过去了,顾浩然有时候半夜醒來,还能梦到在光北纪委被关小房子的情形,顾诏这句话又刺痛了他的心思,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小诏,不能翻黑账!”
顾诏笑了笑,点上一根烟,这才说道:“爸,说实话吧,如果沒有咱们爷儿俩在背后顶着岳海歌,你觉得他能爬得这么快吗,要进步出成绩,想想岳海歌几年前还是个上位县长都阻力重重的人,现如今却做到了专员的位置,三级跳都不为过,我们做得也够了,如果我们继续跟着他和简随党唱对台,那么咱们可就不是简系干部,而是岳系干部了,岳海歌还撑不起一片天來!”
“你觉得现在抽身,简随党会放过你吗。”顾浩然想了想,提醒道:“好心不见得好报,你跟他要说死仇,那你还不够资格,但他却是一直记得你的,就算现在你改换门楣,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了,与其这样,不如……”
顾诏顿时笑了起來,说道:“爸,这你就错了,简随党针对我,和针对岳海歌,是绝对不一样的,他针对岳海歌,是为了向家里人表现出他的掌控力度,岳海歌无论成败,都逃脱不了属于平市长一系的阶梯干部,而平市长现在是老简家在兰东的旗杆,一旦过了资历,说不得天都豪门要使使力气,把平国新往省委方面挪一挪。”他喘了口气,深深的吸了口烟,淡淡的问道:“到了那个时候,您说简随党还会呆在兰东吗!”
顾浩然恍然大悟,平国新担任金川市市长,就是老简家在兰东败退的时候,立标杆的意图非常明显,老简家因为重工三省的缘故,沒有太大的精力放在兰东,立起平国新当旗帜,短时间内绝对不会更换,那么,身为平国新嫡系的岳海歌,跟平国新相差十來岁,典型的接班者成分,否则也不会以极快的速度窜到地区专员的位置,那是老简家的培养,简随党选择东湖地区,就是要表现出对岳海歌的掌控,这是接班人必须要具备的能力,究竟老简家三代领军人物选择老大还是老二,这不是顾家父子能够涉及的范围,但无论怎么说,老简家的意思很明确,三代接班人必须是简家人,这就杜绝了岳海歌扛大旗的可能性,况且,老简家的根基在重工三省,那里到底培养了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岳海歌和简随党这样一直针对下去,不管岳海歌最后是胜还是输,顶天了走到兰东省委,但简随党的目标却是全内陆范围的简系干部领头羊,境界就差了许多。
“小诏,那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明知是这样的情况,为什么还要跟简随党对着干,从维港到地方,他可是吃了你好几次闷亏!”
顾诏拿着电话的手有些出汗,这还是他第一次把心里的*说出來,看着屋里的挂钟滴答滴答,顾诏的声音非常沉稳:“我要把我们父子的能力表现给某些人看,有我这个儿子支持,加上我老子的自身能力,说不得成为某省的标杆人物,并不是沒有可能!”
这话说得很郑重,让顾浩然额头直冒汗,儿子这两年的变化太大了,大得都让他有些心惊胆寒:“你的意思是……”
“不蔓不枝,自成一派。”顾诏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脸红心跳,手心不停的冒汗:“简随党终归要离开东湖,到时候您的资历也恰恰到线,如果可能的话,简老大回天都继续熬资历,简老二就该下來比较比较了,到时候简老二总是需要一些帮手的!”
顾浩然瞠目结舌,顾诏的想法未免太深远,也太可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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