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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沉吟片刻,“此画用的应是传说中的落颜。”
“落颜?”宋云缨第一次听说,“也是种颜料吗?”
“不错,落颜同样能隐匿画作,唯一不同的是,它是由人血提炼成的。工序复杂,早已失传。老夫也只是年少时听家中长辈说过,并未真正见过。”
宋云缨仍有不解,“为什么要用人血作画呢?”
老先生摇着羽扇,“自然是用来借命了。”
“借命?”锦瑟心中一颤,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一副画而已,怎么就扯上人命了,老先生别是吓咱们的吧?”
“老夫与姑娘无冤无仇,何必故弄玄虚?”
宋云缨,“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这说起来,可就是宫里的秘闻了……”老先生娓娓道来。
——“相传,前朝有位女祭司,自称是昆仑神女,能窥探天机,深得先帝信任。”
——“先帝年迈,膝下唯有一嫡子,病弱的很。是这位大祭司寻得古法,用自己的血炼制成落颜作画,同时施以法术。”
——“那副画便成了给小皇子度命的良药。”
宋云缨听着玄乎其玄,“不过是一幅画,怎能给人续命呢?”
老先生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事实就是小皇子的病好了,这位大祭司却丢了半生修为,从此销声匿迹。”
“老先生可知这位大祭司姓甚名谁?”
老先生回忆良久,“似乎……是姓白。”
宋云缨心头一凛。
白……
那不是独孤羽梦呓时提过的姓氏吗?
会是同一人吗?
不,时间不对。
先帝在位已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了,彼时独孤羽尚且年幼,又怎会认识她呢?
脑中千万般念头闪过,宋云缨已是一团乱麻。
“那这位大祭司现在何处?”
老先生摇头,“这老夫就不知道了。她给小皇子续命丢了大半修为,又因为频频窥探天机遭反噬,只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这等宫廷秘闻,宋云缨活了两世也从没听说过。
她只知道,先帝“好道教,不侍朝”。
整日沉迷修道玄学之术,常常不理朝政,这才导致朝廷分崩离析,藩王四海起兵。
而那位先帝最宠爱的嫡幼子,也早在战乱中,不知所踪。
老先生像是在回忆前世的事了,“那应该是落颜最后一次现世,此后,再没听过谁有此道行,能炼得此物了。没想到今日竟能重新得见,老夫藏画多年,也算死而无憾了。”
宋云缨心中骇然。
“若真如老先生所说,这画是用人血炼成,那它突然显形,是为什么?”
老先生思虑良久,说:“此画显形,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溶于了与落颜相同的血。姑娘需得找到作画之人,才能解开画中谜团啊。”
宋云缨对作画之人一无所知。
而且,此画一直挂在独孤羽的书房,平日里悉心爱护,并无外人接触,怎会遇血显形呢?
宋云缨越想越没头绪。
锦瑟也是万分担心:“老先生,你说这画能借命,那我家主子会不会有事啊?”
“你家主人不过是买主藏家,自然不会有事。”老先生说:“要紧的是作画之人,一旦画中人完全显现,作画之人便会遭到反噬,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心脉受损。”
宋云缨问:“可有什么解法?”
老先生摇头:“无解。除非毁掉此画,否则作画之人必受牵连。”
可她们根本不知作画之人是谁。
若随意销毁,坏了独孤羽的大事,只怕弄巧成拙。
还是谨慎为好。
宋云缨心中有数:“今日之事,还请先生替我家主人保密,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老夫明白。”
从珍画阁出来,宋云缨心中沉甸甸的。
她本想着弄清楚这幅画的来历,没想到竟牵扯出这样一段宫廷秘闻。
马车中,宋云缨问锦瑟,“你有没有觉得,老先生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很像王爷吗?”
锦瑟抿着嘴,“主子怎会这么想?”
同样是皇帝爱子,同样是病体羸弱,若此画真能度命,那独孤羽日日把它挂在书房,是否也是为了借命?
宋云缨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锦瑟在一旁劝道:“主子也别太往心里去,那老头说的未必全对,或许只是个巧合呢。”
真的是巧合吗?
宋云缨坐在车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自己嫁给独孤羽已有一段时间,可她似乎根本不曾了解过他。
就像当初不了解独孤侃一样。
他们身上都有太多的秘密,似笼罩在层层迷雾里,让人摸不透,抓不着。
这些日,独孤羽对她种种偏爱,险些让她迷失了自己,以为此生真的遇到了幸福。
可如今看来,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
独孤羽究竟知不知道这幅画的秘密?
还有,那作画之人究竟是谁,又为何要把画送到独孤羽手中?
太多谜团萦绕在心头,让宋云缨难以释怀。
“主子,咱们到家了。”锦瑟提醒着。
宋云缨微微颔首,看着手中的画卷,“回去把画挂好,王爷今晚该回府歇息了。”
“奴婢知道了。”
宋云缨刚从后门入府,就听见远处传来一声。
“锦瑟姑娘——”
锦瑟驻足一看,只见楚鸳盈盈走来。
她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
宋云缨尚在禁足,且又乔装改扮,自然是不想跟她照面。
可此时撞个正着,躲是来不及了。
只能顺势挪步到阴影下,先避一避。
锦瑟悄无声息地挡在宋云缨身前,也挡住了楚鸳的视线,“楚姑娘,有什么事吗?”
楚鸳笑靥如花,“我能有什么大事,只是夜色将晚,又见姑娘神色匆匆,这才问上一句,姑娘可别嫌我多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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