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飞溅,杀气纵横,刀剑甲胄的森森寒光,似乎将夏日午后的艳阳,也冻得凝结。
偃月队的将士早已饥饿难耐,军心散涣,纵拼死抵抗,终究体力不支,或倒于马踏刀剑之下,或在慌乱窜逃中,摔进不远处的急流。
西晋王见大势已去,率亲卫奔逃,东冲西突,好容易杀到一处平地,忽觉眼前雪亮,却是精铁箭镞的锋棱,被阳光映出一片白光。
他眯了眯眼,发现数百箭矢瞄准了自己,低沉温厚的男音在说:“九叔,你若降,陛下在素泉为你接风。”
年轻的男子黑盔白羽,按缰佩剑,挺拔傲岸地立于剑拔弩张的将士前,刀斧刻出的脸上,绿目熠熠,煌煌威严。
崽子不是在千里之外抱娘们么?竟亲自来了?西晋王抹去脸上血迹,破口怒骂:“赫连迦耶,卵蛋未长的黄口小儿,要老子服他,门也没有。”
“明君者,励精图治,知人善任,监督臣下各守其位,各忠其职,与卵蛋有何关系?”靖王没有情绪地淡声答复。
瞧他一本正经地撇开卵蛋和明君的关系,混在队伍里的孙三立很觉滑稽,但敌我森寒如冰的对峙,生生将他的笑意逼将回去。
西晋王语塞,靖王以亲情相劝:“陛下圣德,恕你与四叔举兵叛乱之罪,赐西北道最好马场五十里,你可和十兄一样,在草原纵马猎射,颐养天年。”
“呸,亚特雄鹰,死也不在牛马前称臣,赫连迦尧,你这数典忘祖的怪物,甘当汉人看门狗,今后有何面目到地下去见列祖列宗?”西晋王脸上青筋凸绽,愤怒呵责。
靖王语音凌厉地质问:“再凶猛的虎狼也不过畜牲,生而为人,无视仁爱礼仪,只懂弱肉强食,岂非与禽兽无异?你等毁去阿公呕心沥血创建的太平盛世,可有面目去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