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入学一年有余,也在母亲那儿学过“君子止乎于礼”云云,为君子,不可沾染世欲同流合污,当言出法随刚正不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来不及同老学究教导那般,与他议论或是劝诫,被高昂情绪的人拉着,商阙喜欢走动,纯粹的四处乱跑,都是七八岁的年纪,哪能记得住什么事?
这点芥蒂,在脸上余温还存的时候,被陆嵊抛了个一干二净。
商阙说要带着看他的院子,便真是实在的领着他逛了圈。初时,被一众人跟着,陆嵊显不自在,见商阙寻常,陆嵊摇摇脑袋,试图把不自在全抛之脑后。
那是陆嵊头次知道,原来不用与母亲住一块,能有自己独立的院儿。且布置装横都凭己意愿,于别人家的孩子看来,是极为寻常的事儿。
商父商母竹马青梅,更是为了她不纳妾室家财相许,目前商夫人名下就商阙这根独苗苗,给足了自个需求,无论身心精神,能提的能办到的,宁可将这人宠的些无法无天。
陆嵊一路没话说。他如今年岁不大,也想要个自己的屋子,提过几次,母亲开始会劝诫他,尚且年幼,并不舍得自己,童年的独立心思跟母亲摆在一块,后者何其重要。
后来,提的多了,母亲也不那般谨慎,有时或直截了当,“嵊儿,母亲所做一切,都是为你。”
“如今你尚小,不懂其中道行,待你年岁长些,自会明了。”
年岁小这话术,从他记事起,听多了,当是搪塞,看到这场景,也不由失落。
小少爷与他人一般,又不似相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除第一次半开玩笑了番,翻出自己的珍奇玩意给他分享,仆从都被关在了外边,他任性不让人跟着,也无人敢闯。陆嵊拧着眉毛,瘪了下嘴,仍是接过了那个做工精巧的草编蚱蜢。
艳羡之外,他心情颇复杂。小玩意母亲逢年过节带他归宁,不说见过制法,甚至亲手做都是有的。
竟有人稀奇这个。
惊愕之余,看向商小少爷的复杂眼神里,多了分怜悯。
良心不太安宁,陆嵊神色淡淡,抓着那个草蚱蜢,塞回小少爷手里,人还比他低个头,猝不及防地,被陆嵊轻轻拍了拍脑袋。他食指比在自己唇上,低声说,“想学怎么编草做蚱蜢吗?”
商阙的眼睛亮了,兴奋的小鸡啄米般点着小脑袋,蹭的陆嵊手心痒痒,揪在心尖尖样,他展出个笑,“除了这个,很多草虫、小草人草船草席,我都会,你要是想看其他的,我往后去学,但你不能像今日这样说我是‘女孩儿’,行吗?”
“唔,”小脑袋思索了会,小孩儿的脾性就是难以捉摸。分明没什么损失的东西,却要故作思虑番,心眼比针还小,陆嵊自己也是。
“好吧。”商阙眨巴眼,草蚱蜢被收回了那个镶金红木箱里,正好手臂高,说,“拉钩,反悔的是晚上湿被子。”
他伸出小指,那方白嫩肉嘟,总算有了话头,陆嵊松口气,勾起对方的小拇指,笑容真切,“嗯,一言为定。君子无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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