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艾l只听说被动的强制拘留,从没听过主动的强制拘留。
不请自来的造访就算了,艾l真没想到,胆大妄为的布兰登居然提出「就此落脚」的无礼请求,致使他第一反应,就是拨打报警电话。
但坏消息是,似乎在足够强的武力之下,任何习X都是能被扳折的。正当艾l预备拨通警局热线,却发现电话线早被某人剪断之後,小鸟身板再也反抗不能,无法抵挡布兰登进军的脚步。
总之,新室友总归是在他家住下了。
但默认是一回事,接受与习惯又是另一说。每天清早,当艾l一睁眼,惊觉自己看见的是客厅天花板、而不是卧室的美丽壁纸时,仍感到恍若隔世。
可即便睡得再如何骨骼酸疼、品质极差,艾l也暂不打算回去自己的房间。先别说里头关着一头「自称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衣冠禽兽,光是那一开门传出的刺鼻酒JiNg味,就让艾l再不想涉足此地。他甚至进一步合理怀疑,布兰登搬走後,那些壁纸也能被验出酒JiNg超标!
至於酒JiNg,这又是另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了。如果说妮可是糖份狂热者,那艾l深信,布兰登就绝对患有罹患酒JiNg成瘾症。
还记得,当初那家伙分明说是由於家烧没了才赶来借居的,谁晓得隔天居然又搬来一箱来路不明的酒品珍藏来,从此在艾l房间里醉得没天没夜。
还好,不幸中的大幸,布兰登酒品还不算差。除了没事就讲的垃圾话以外,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暂且没有毁灭世界的打算。
然而纵使尊重对方的生活习惯,身为房东的艾l,就像恨铁不成钢的母亲一般,偶尔也有忍不住碎嘴的时刻。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早睡早起,健康富裕又聪明[6]。」晚间时分,厨房。艾l穿着围裙,边往锅里撒油,边语气闷闷地说。
沙发上睡得迷糊的男人,正百般聊赖地转着电视看。那家伙只有在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厕所以外的公用区域。
「哦,那我还得告诉你:忌妒只会拉动风箱,煽起你的叹息。」客厅里,布兰登用手支脸,一派毫不上心的模样。「所以别羡慕我的自由之身了。还有,做菜期间请别说话,口水会喷进饭菜里。」他嚼着水果片,慵懒地冲着厨房说道。听得某人险些没拿平底锅冲出来拍他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由此可见,那些垃圾话布兰登清醒时也没少说。所以艾l牙根咬着,耳朵捂着,也只好随他去了。全当作自己卧室也让大火给烧了吧!他认分地想。反正,他早已做好对一切视若无睹的准备了,隔天继续准时上岗、道貌岸然地为人师表。
同居生活的第四天。午餐时间。
准备外出觅食的艾l一踏出办公楼,便看见妮可拿着报纸远远小跑过来。看着她手上的报纸,同样过早报的艾l也大约心里有数。因为不晓得谁通报的,这期小镇周报竟揭露了佩蒂的真面目,并将还待在加护病房的吉儿描摹成楚楚可怜的受害者身分。
而艾l知道,这铁定很伤害妮可的感情。毕竟表面上,佩蒂对妮可的关心并不假,在妮可眼里,佩蒂是如此和善且贴心,怎样也与坏人的常态形象搭不上边。所以她会感到万分惊愕与不敢置信,也是情理之中。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艾l。」半小时後的餐馆里,妮可情绪低落地捧着脸说:「最近这几宗杀人案,Si的都是罪有应得的人。就像神灵降临C罚一切不公义之事那般。」她搅动着咖啡,发出清脆声响。
此时艾l刚从服务员那端过饮料。还没来得及回应,正报章的西蒙就把话头接过:「不过是巧合罢了。我倒b较好奇你的报告写得如何。如此无聊的议题,你的论点应当很难站稳吧。」西蒙一手搅着黑咖啡,不以为然地道。
他口里说的报告,指的是妮可前阵子说的「佛格镇不思议事件」。他对此感到非常不认同,认为妮可将毫无科学证实的宗教观带进一篇正式论文里,是有失水准且极度不专业的作为。
但艾l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不算专业学者。他喝着柠檬汁,边思考着这似乎是他们仨这个月来,首次一同用餐。并开始联想着某些心理学分析。譬如,他们现在正饮用着的饮料。
艾l相信饮料能看出人的个X。由於自己向往纯粹事物,所以他偏好果汁;西蒙是个看似轻浮实际深沉的人,黑咖啡挺适合他;妮可就别说了,她就是个少根筋的nV孩,上回是能把人喝断片的高糖分红茶,今天则是三倍枫糖浆的香草冰沙。
先别说糖量高低的问题,光看那层N油,就让艾l激不起食慾。
另一边,面对西蒙毫不留情的质疑,妮可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亲Ai的皮尔森男士,要是你作为语文老师都是这麽鼓励人的,那可真叫人寒彻了心!再说,我可没有刊载到医疗期刊上的打算,专业与否并不列入考量……不过文学刊物倒是可以试试。」她捂着嘴,嘿嘿窃笑着。
西蒙低着头,将杂志翻了页,「随你开心,大作家。」他毫不上心地微笑道。随後像是想到什麽事那般,悠悠将视线移至妮可脸上,「对了,耶诞节再几天就到了。听米兰达说,她似乎打算在平安夜那晚办一场规模盛大的化妆舞会,并邀请镇上的人一同参加。我猜她大约会选在下午例会找我们谈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