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渠也觉得烦,但口头上安慰着:“没事,往好处想,好歹还活着,至少我们不用面对尸体,以及麻烦的家长和舆论。”
“唉,也是……走吧,趁现在没余震,赶紧去看一眼,到底他们被困在什么地方了。”
两人并肩前行,来到呼救地点后,发现是一个大坑,而三个人浑身上下沾满泥土,蓬头垢面的,一看就遭了罪,这会儿显得有些萎靡不振,直到看见坑边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才终于来了精神。
“我是不是出现错觉了,怎么看到有两个人?”
“嘶——沈昭你有病啊,掐我干什么?”
“那不是想确认我是不是在做梦嘛。”
“你!”
“行了,别吵了,你们觉不觉得,那高一点的,像是时渡?”
“真的假的?他会来找我们?”
三个人一开始十分激动,但说到后来时,心里充满了不确定,不自觉地便降低音量,因此殷渠并没有听到“时渡”这个名字,只收回打量大坑边缘的视线:“坑的坡度还是比较高,我记得附近有藤蔓,可以试试当作绳子,把人拉上来。”
“你把位置告诉我,我去。”时渡看了眼他受伤的手,不由分说地做出决定。
殷渠给他指了位置,又把美工刀递给他,方便他切割藤蔓,随后就老实地坐在坑边,等人回来。
而坑底的三人早就听见他们谈论的内容,因此并不担心时渡的离开,反倒有闲心打量起殷渠来。
“喂,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沈昭语气不善,看向殷渠的目光充斥着挑剔。
殷渠余光淡淡地扫他一眼,没有接话。
“小弟弟,别生气,他这人说话就是难听,没什么恶意。”季柏川见殷渠不买账,连忙挡在沈昭面前,而旁边的文连云则默契地捂住了后者的嘴,避免他再“口出狂言”,惹怒殷渠。
毕竟从刚才的聊天内容来看,殷渠似乎对这个山十分熟悉,应该是当地人,他们要想安全离开这里,离不开殷渠的帮助。
殷渠依旧没有开口,只是这回,总算肯转过头来,正眼看他,心中却想:这人倒比第一个会说话,但也比对方更难对付。而帮忙捂嘴的那一个,似乎也不蠢,只是不爱说话,显得有些清高。
再加上他们身上虽然脏了,但依旧能够从logo上看出价格不菲的衣服,殷渠做出判断——
看样子,在这一点上,moon没有骗他。
能养出这三个“蠢货”的家庭,必定不简单。
再这么漠视下去,绝对会彻底得罪他们。
在心中权衡利弊后,殷渠当机立断地选择改变“人设”,在三个人都沉默下来,死死地盯着他时,才略显无措地站起身,不安地绞着手指,怯怯开口:“我……我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