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汹汹的曾三爷直接飞了出去。
他飞的好高。
他飞的好远。
然后重重砸在地上、好大闷响。
咕噜咕噜。
鲜血如小喷泉般从他口中冒将出来,混杂许多牙齿。
咚咚咚。
这是短筒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苏尘缓步走向曾彪,靴子也就那么踩住他的脑袋。
“我觉得……你该给他们磕头道歉。”
同样的话,同样的人,在不同时间说出来,效果截然不同。
曾彪浑身发抖,从灵魂深处泛起恐惧。
如临深渊!
他可是炼出暗劲的强悍武者。
在此人面前,居然孱弱如鸡崽!
“阁下……乃是真正的武道强者,怕是已经炼出化劲的武道宗师。”
曾彪脸色煞白。
“宗师如龙、曾彪认栽。”
他也是个豁得出去的狠人。
挣扎着爬起来,到那几个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李家护卫面前,跪下磕足九个响头。
“阁下,我可以走了么?”
“滚。”
“多谢阁下饶命。”
曾彪对着苏尘鞠躬。
“阁下,我能否多嘴几句?”
“说。”
“阁下便是神龙般的武道宗师,在陈家的滔天权势面前,也算不上什么的。”
曾彪组织着措辞:
“我家主人知道今日之事,怕不会让阁下有好果子吃,更是会迁怒整个李家。”
“李家在我家主人的怒火之下,唯一结局便是……家破人亡。”
“知道了。”
苏尘点点头。
跳蚤喜欢蹦是天性。
陈安刚死了个儿子,还想着吞李叔的产业,却实在蹦跶得太过欢腾、太过讨厌。
那得再去拾掇拾掇。
曾彪一走,大厅众人,又炸了锅。
“听到三爷刚才说什么了?他是陈家主的人,却被苏尘打了,陈家主迁怒之下,怕我们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好果子吃!”
“倒是没看出来,苏尘这小子这么能打……但这年头,能打有屁用?在陈家的滔天权势面前,狗屁都不是!”
“麻烦大了……”
“苏尘你个臭当兵的,怎么这么冒失!”
在场之人,尤其那些李家的亲戚,指着苏尘、不住指责、谩骂。
看着苏尘的眼神,满满都是怨毒。
“你他妈闯大祸了,曾彪是陈家主的人,你居然敢打他?”
吴煌盯着苏尘、满脸的哂笑:
“臭当兵的、你知不知道陈家是怎样的存在?六百年传承,关系网遍布官场、军界,一根小拇指,就能把你压成齑粉!”
“仗着自己能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这个愚不可及的莽夫!”
李文初也大声指责:
“苏尘,你也太冒失了……你这是给我家惹下滔天大祸!”
孙凤直接破口大骂:
“你这个冒失货,惹祸精!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了你!”
偌大客厅,将近百人。
除了李翰华,所有人都在指责苏尘。
讥诮,讽刺,怒骂,千夫所指,风口浪尖。
苏尘毫不动容。
他跟李翰华拱手行礼。
“李叔,小侄还有些事,就先告辞。”
说完便走。
“爸,他居然就这么走了!惹了这么大祸,最终付出代价的,是我们家!”
“这就是你想让我嫁的男人,冲动,莽撞,粗鲁,一无是处!!!”
李文初气炸了,恨死苏尘。
“瀚华,不跟这小子撇清关系,咱家迟早被他拖垮……你若执意要把文初嫁给这小子,大不了……老娘我带着文初远走高飞!”
孙凤也是怒不可遏,咬牙切齿。
“这……”
李翰华愣在那里。
不知该说什么。
“爸,苏尘打了曾彪,肯定把陈安得罪死了,我们家该怎么办?”
李文初愁眉苦脸。
陈家代表着南郡最顶尖的权势。
要灭她家,易如反掌。
“事已至此,只得把那块地皮送给陈家了,希望能平息陈安的怒火吧……”
李翰华垂头丧气。
就他所知,陈家二少爷陈霄,两日前暴毙而亡,陈家正忙着大办丧事。
他决定前去吊唁,送上那块地皮,给陈安赔罪。
“尘儿……方才确实太莽撞。”
李翰华长叹。
开始怀疑,自己坚持把文初许配给尘儿,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男人能力平庸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明明是个庸才,却又自尊心过剩,一丁点委屈都受不得。
那可是会闯下弥天大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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